我在诡异世界功德成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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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佩吉

佩吉扑倒在床上,带动铁链发出铛啷啷的声响。箍在臂弯上方的两只铁环像野兽利齿一般啃噬着她的皮肤。

她转过头,看着黑魆魆枪口后方那个长着一张亚洲面孔的陌生男人。男人用英语警告她不要出声,而且还叫对了她的名字。佩吉对这张脸没有丝毫印象,也看不出男人是哪国人,但能确定他不是泰国人。因为佩吉和很多泰国男人上过床,所以她很清楚,泰国男人没有这么白,也不会长这么帅。

“你干过我?”佩吉也用英语问,依然望着林书乾,眼神中带着笑意。她是英国人,没学过泰语,就只会说母语,毕竟干她这行的用不着和客户有太多言语上的交流。她起身坐在床边上,随手拿起一只放在床前的浅绿色高跟鞋,来回捣鼓已经摇摇欲坠的鞋跟。

“没有。”林书乾说。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林书乾并未答话,继续让枪口对准她。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林书乾观察着佩吉,确定她身上没有能藏枪的地方。因为她穿的是一件轻薄到简直透明的绿色连衣裙。

佩吉翘起二郎腿,把没了鞋跟的高跟鞋挂在脚尖上,轻轻晃动,漫不经心地撩了撩金色的长发,好像这屋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似的。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轻微的铁链碰撞声。

林书乾把视线转移到窗前的纸箱子上。箱子是封起来的,看起来很重,但他还是看不出来那是干什么用的。

“举着枪不累吗?”佩吉笑着说,“我要是想叫人早就叫了。”

林书乾迟疑了一下,收起手枪。“是苏克把你关在这里的?”

“是的。你是来杀他的吗?”

林书乾摇摇头,依旧站在原地。他看到佩吉的胳膊上被铁链勒出的血痕。现在他觉得可以彻底排除佩吉为了摆脱黑桃K自导自演的假设了。没错,一切都是苏克搞的鬼。

“你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吗?”林书乾问。他其实是想问佩吉知不知道已经有人替她死过一次了。

佩吉抬起双手,抖了抖身上的铁链。“我能去到最远的地方就是茅房。”她说,“我知道茅房发生了什么事。我猜爆炸声就是你搞出来的?”

“我的意思是……呃,苏克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他说他爱我。”佩吉耸耸肩,“但我告诉他我对他毫无兴趣。”

“所以你认为,这就是苏克把你关起来的理由?”

“不是吗?”

林书乾摊摊手。显然佩吉对她已经死了的事情一无所知。

“如果苏克只是因为这个把你关起来,我觉得他完全有可能……”他咳嗽了一声,闭上嘴。

“强奸我?”佩吉望着林书乾,接上林书乾本来要说但没有说出口的话,然后发出一声轻笑。“他不敢!他如果只是想跟我上床,付钱就可以了。但他要是敢不付钱,我就会把他的家伙咬掉。”

林书乾抬起眉毛,没有对此发表看法。他开始在房间里走动。通往茅房的那扇门上插着一把钥匙。那扇门对面就是浴室,地面上的水渍表示不久之前佩吉在里面洗过澡。房间没有安装灯泡,房顶上只有几根裸露在外的线头。

林书乾最终又把目光停留在窗前的纸箱子上。“那是干什么用的?”

“遮挡阳光和视线。”

“为什么不用窗帘呢?”

“因为窗帘我可以选择随时打开或关上。”佩吉说,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他想剥夺我所有的自由和权力,包括欣赏美景和沐浴阳光的权力。”

林书乾抚摸下巴,在胡桃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能跟我说说你和黑桃K的关系吗?”

佩吉换了个姿势,抬起头来,正好和林书乾四目交接。“埃米利奥?”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戒备,“该死!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到这里来?”

林书乾脑中迅速转过无数念头,思索佩吉是不是个能够相信的人。最后得出的结果是: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相信她。

因为佩吉知道林书乾来过。假设佩吉想要向苏克透露这件事,那是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的。哪怕把佩吉带走或者是干脆杀了她也同样是暴漏了有人来过这里的事实。那会让苏克有所戒备,说不定还会不顾一切地销毁所有证据。所以现在唯一能走得通的路就是拉拢佩吉,让她站在自己这一边。而要达成这种效果,就得坦诚相见。

“我叫肖恩。”林书乾说,“我想告诉你的是,苏克把你关在这里的理由恐怕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佩吉没有接话,只是困惑地望着他。

“苏克派人杀了另外一个女孩,并伪装成了你。靠这个……”林书乾说,指了指她手腕上的胎记,“所以苏克把你关在这里,其实是想让某个人——大概率就是黑桃K,认为你已经死了。”

佩吉蹙起眉头,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就是我来这里的一部分理由。”

“你是警察?”

“不,苏克派去的那名杀手把杀人罪名栽赃给了我。我要自证清白!”

佩吉挑起眉毛。“很酷!”她微笑着说,“你让我想到了劳伦斯·布洛克的小说,你是想做伯尼·罗登巴尔?”

“我可不是个小偷!”

“快得了吧,你都跑到别人家里来了!”她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又回来了。

林书乾搔了搔脑后,表示无法辩驳。“怎么样,佩吉?”他问,“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她哑然失笑,好像林书乾讲了个笑话一样,“我能帮上什么忙?”

“比如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你是说埃米利奥?”佩吉侧过头,把金发撩到耳后。耳垂上的一只蓝色耳钉反射出月光。“他对我很好,但我和他没什么关系。他说过他爱我。”她迟疑了一下,眼神迅速向下瞥了瞥,旋即恢复如常,“也许是真的吧。”

“也许?”

“是啊,永远都不能相信男人的嘴,甚至不能相信男人做出的事。”

林书乾干笑了两声。这都是哪门子歪理?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