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欺天的神机一道
【梨天尊：有人在吗？】
【我这里有人燃香登阶，她一个人直接点了三根承天香，又没有引路人，我该怎么办？】
【在线等。】
姜执安飞速发出去一段消息，他不知道登阶失败会怎么样，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有些心悸。
据说燃香登阶时，‘天’会投下注视，不知真假。
反正他现在浑身不自在。
静观其变吧。
“呜呜！”
明明艳阳高照，偏偏小院里无端起风，气温都冷得瘆人。
枳月身前，摆着一古朴铜炉，炉火在风中摇曳，始终不灭。
那承天香非金非木，一缕青烟缓缓升腾，空气中立刻弥漫起一种令人宁静的香气。
可随着香气的扩散，小院中的一切都开始变得诡异起来，鸡舍中的鸡突然停止了鸣叫，狗也不再吠，甚至连风都停止了吹拂。
不对劲。
“婶婶，阿梨？！”姜执安喊了两声，没有任何回应。
再一眨眼。
已然改天换面。
上下四方皆是漆黑，就像是没有星光的宇宙深空，只有脚下这方古老的祭坛。
祭坛中央。
枳月紧闭着眼，狭长的睫毛微颤，头顶是一方铜炉，天鹤血，黑虎胆、血熊心、蛟龙魂，金鳞液，则飘浮在她身周，缓缓旋转。
“这个情况……”
“有点类似墟界，应该是意识被拉入某个位面。”
姜执安有过类似的经验，故此十分淡定，根本不慌。
【梨天尊：救命啊！】
【梨天尊：我突然来到一处祭坛是什么情况？】
这一次终于有人回信。
是个没见过的ID。
【太上：你就是她选的引路人。】
太上语气似乎冷冷的。
【梨天尊：我？】
【那我该怎么做。】
【太上：守着她，在关键时刻唤醒她即可。】
【……】
【前提是你自己，不要被野游神蛊惑，不然你也得搭进去。】
【不要试图攻击。】
关键时刻？
什么是关键时刻，野游神又是什么东西，他还想再问。
可这边已经开始了。
姜执安骂骂咧咧，回头得让小富婆好好补偿他，要是没银子，以身相许他也是接受的。
只见她双手掐了个看不懂的法诀，依次将天鹤血、黑虎胆、血熊心投入熔炉。
每投入一样宝药，姜执安就能听到无垠的黑暗中，传来细碎的回音，像是某些不可见存。
正窃窃私语。
“咥畲……喺绺……焮嗞冚繠……咥畲……喺绺……焮嗞冚繠。”
到底什么东西？！
姜执安浑身起鸡皮疙瘩，绝对有什么存在，就围绕在两人周围，但他看不见。
“野游神？”
铜炉中的火焰，随着每一样材料的加入而变得更加诡异，时而呈现出幽绿色，时而变成深邃的紫色，甚至有时会闪烁着不祥的红光。
枳月额头渗汗，小心翼翼打开黑色檀木盒，蛟龙魂作为主药，其蕴含的力量最为强大。
“嘭嘭嘭！”
姜执安心脏狂跳，再一次见到蛟龙魂，竟生出一种渴望，吃了它，吃了它就能变强。
“反正宝药本来就是给我吃的，现在吃也是吃。”
“何必多此一举。”姜执安伸出手，想夺下蛟龙魂。
“……”
“都给我滚！”
他强行咬下舌尖，但钻心的疼痛与血腥味让他清醒过来，不知是否因为太过清醒的原因。
他终于看见了野游神，那是些半透明的东西。
它们移动时。
会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扭曲的波纹，似乎是由稀薄的雾气凝聚而成，轮廓会在炉火下若隐若现。
若仔细观察。
能看出野游神头部异常地长，顶上覆盖着一层稀疏的、湿漉漉的毛发，四肢细长，关节处异常地弯曲。
眼睛大而空洞，没有瞳孔，嘴角裂开至耳际，像是在笑。
“屮！”
姜执安忍不住爆粗口。
早知道不看了。
这些玩意长得过太瘆人，野游神到底是个什么？
“最后是...金鳞液。”
枳月这边，动作一丝不苟，没有丝毫凝滞，很快一股极端诱人的香味，从铜炉里传出。
“成了！”
她身上的气息开始攀升，那道注视的目光越发强烈。
这就成了么。
姜执安好像想到了什么：“登阶……我怎么记得还需要祭品来着？”
“祭品呢！”
没祭品是要出大事的。
他之前用的是妖骨，现在实在没办法，就只能用这炉宝药了。
姜执安心都在滴血。
小富婆应该不会赖账吧？
“轰！”
整个识海一震。
姜执安再睁开眼时，已经回到了小院。
“焖鸡爪来咯！”
婶婶端出一盘菜：“执安别让人家饿着，你俩先吃，我把锅洗了就过来。”
“啊？哦……”
前一秒还身处一片诡异，下一刻又被温馨的氛围笼罩，脑子都差点没转过弯来。
看来完成献祭了？
“小富……咳，枳月姑娘，来者是客，先吃饭，宝药的问题容后再说。”但若事后不认帐，就别怪我舞枪弄棒了！
“枳月姑娘？”
伸出手轻晃了她一下，整个人径直朝后倒去，幸好他手疾眼快，一把搂住，这才没摔地上。
得快点把她唤醒。
可不管姜执安怎么晃，说些什么，她都没反应。
坏了。
她要是死在这，大祭司亲自找上门，九个脑袋的不够砍的。
问题是怎么唤醒，他根本一窍不通啊，前世电视上，倒是经常播放念叨往事，唤醒植物人的。
可自己对她没什么了解，只知道她喜欢吃……死马当活马医吧：“枳月姑娘，吃鸡爪了，好吃的鸡爪，你不吃我吃了。
哎，可惜你吃不着。
还有蒸羊羔、蒸鹿尾儿、烧花鸭、烧子鹅、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
正当姜执安，菜名报得正起劲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两双小手抓上了自己的胳膊。
“我要吃。”少女的眸子清澈见底，写着两个吃字。
“大锅，阿梨也要吃。”
姜执安：“……”
“枳月姑娘，不如先讨论一下燃香登阶，和宝药的事情。”
“哦，你是说这个吗？”
枳月取出一颗宝药，色泽通透，圆润饱满，完全看不出是被献祭过的样子。
姜执安不解问道：“这是为何，据我所知，登阶是一定需要支付代价的。”
“那是你们。”
枳月眉毛弯了起来，有点小骄傲：“神机一道的祖师，才情绝艳，创下一门功法，名为欺天术。”
“喏，给你。”
她把炼制好的宝药，丢给姜执安：“我借它做个引子嘛。”
“欺天术？”
这时婶婶洗完锅出来，热情的招呼着枳月，姜平贵也是很精准的，赶在饭点回来。
得知这女孩子是侄子找的小富婆后，顿时更热情了。
不过姜执安揪着间隙，也问到了一些他想知道的事儿。
她当时是这样说的：
“世间所有的力量来自于‘天’，天这个概念很模糊，谁都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天，只知道祂是万物之源，冥冥之中，无所不在。
“点燃承天香之后，会引来‘天’的注视，还有一些其他未知且不可见的存在，登阶之人需要献上祭品，否则祭品会直接从登阶者本人身上取走。
“在这个背景下，各大修炼体系苦不堪言，直到大乾王朝，新诞生了一条修炼途径。
神机师，又称。
欺天者。”
“……”
听她继续完完本本的说完，姜执安懂了。
用现代话来讲，就是神机师这帮人，他们没有信仰，只崇尚搞研究，讲科学。
于是需要力量时，就想办法与其他体系的神，取得共鸣。
比如第三境巫医，就是与巫神或者药神取得共鸣，炼药，则是与这两位神共鸣的办法。
欺天术，更是不讲武德，能模拟特定的气息。
比如这次。
宝药留下来了，而竹篮子里的糕点，全给献祭了，可惜这么牛掰的法术，他不能用。
……
入夜。
姜执安取出宝丹，毫不犹豫的一口吞下。
轰！！
一道龙吟直冲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