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私塾
时间恰好到响午。
李正青动手前往伙房，正好尝试一顿衙门伙食。
迎面就撞到昨天领路的衙役，他用手指了指伙夫锅中的菜。
“李兄弟，你正好赶上趟喽，今天屠捕头弄来三五斤暗兔肉。”
“那可得好好谢谢屠捕头。”
李正青边说边打饭，轮到他时，伙夫瞧了瞧，多给了他一勺兔肉。
好嘛，才一天就传开了，不愧是城中小鬼，消息真灵通。
李正青保持着高姿态，仅是微微点头，这反倒让伙夫相当受用。
白饭、咸菜还有一两兔肉，吃得李正青满嘴流油。
衙役端着碗就坐到他身边。
先是望望周围，假装扒饭，低声说道：“李兄弟，下午可是要去城中私塾？”
“哦？兄弟消息真灵通。”
李正青夹出一块兔肉，落到衙役碗中。
衙役腰板瞬间挺直，“不愧是聪明人，李兄弟我看好你，嘿嘿。”
“什么聪明人，还得多跟兄弟们学习才是。”
李正青边说边注视着他，别想吃东西不干活。
衙役被盯得受不了，“那私塾是城中各大族合开得，李兄弟此去要做好被刁难的准备。”
说完便起身换桌。
李正青不以为意，自从玉环桩入门后，他力气又大上不少，说一句天生神力不为过。
什么臭鱼烂虾，老子一拳镇山河。
...
吃完饭，李正青悠悠晃晃走到位于城郊的私塾。
私塾占地百亩，规模远超城中任何建筑，由外向内坐落着两座大院，小湖，还有一片小山。
向守卫出示文书，李正青步入这片世外桃源。
入眼是一条长廊，两侧通透，但不见光，气氛压抑。
李正青四下打量，周围都被树木遮挡。
风吹过，林间尖啸声、嘶鸣声不绝。
他拉拉衣襟，“桑、杨，好家伙，难怪感觉阴恻恻的。”
匆忙穿过长廊，看见出口阳光，他才算是松口气。
回头望向长廊，上面一处牌匾写着“苦尽甜来”。
李正青眼角抽搐，“教育得好啊。”
继续向前，眼前小湖，石桥，湖心亭，三样齐活。
不知道学生们是不是来度假的。
湖边还种着柳树，“这里是正经学校吗？”
走过石桥，总算是到达私塾，大院外牌匾写着“学斯塾”。
两侧挂着“一举首登龙虎榜，十年身到凤凰池。”
中间是“业精于勤。”
李正青抬手欲推，但回想起衙役的话，慢慢后退。
绕开正门，从侧面三步做两步，踩着院墙飞跃而上。
“待会门一开，我们就把这尿水泼过去，给那家伙冲冲喜。”，“不好吧，要是泼到老师怎么办？”，“怕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我一人扛。”，“可是你是女的呀。”...
李正青看着脚底下，一群扎着辫子，人才到他肚子的小家伙们，有的端着一个铜盆，有的手里握着弹弓，还有的在懒洋洋晒太阳。
这群家伙按身体年龄来看，是他的同龄人没错。
李正青轻声从院墙上跃下，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他调整一下嗓音，“咳咳！你们在干什么。”
荆玉书的声音在院内响起，小朋友们霎时手忙脚乱。
弹弓一下偏转，射到端尿盆的，一声痛呼后，尿盆起飞。
天上下起尿水雨，这下算是各个有份。
“李云英，你要死啊！”，“啊！爹娘，孩儿不干净了。”，“啊！”...
李正青则趁乱又翻了回去，他走到湖心亭处赏美景，他来这里主要是想看看周遭的山。
“嗯，没错。”
在锦绣山河图上，乌榜镇内亮点最多的地方就是这里，这里可能就是归一教在乌榜镇的据点之一。
但李正青关心的不是这些，他更关心能不能在这里种地。
“正青，你怎么在这里？”
正当李正青入神时，身后传来荆玉书的声音。
李正青赶忙起身，“师傅。”
“以后叫我老师就好，也方便区分。”
荆玉书挥挥折扇，“你还未回答为师的问题。”
李正青一脸正色，“哦，我被美景俘获，忍不住在这里多待了一会。”
“贫嘴，为师就当是这样，随我来吧。”
荆玉书眉头一挑，收起折扇，转身朝私塾出发。
李正青屁颠屁颠跟上，“老师，你也在此处教书？”
“嗯，前两日刘、陆两家勾结邪教，原本私塾主要的教师便来自这两家，现在私塾缺人。”
“所以老师算是来上岗？”
荆玉书用折扇朝后一砸，正中李正青的脑袋。
“哦！”
“不要打断为师。”
“县令大人让我来做接手私塾，现在这里算是官家的东西。”
这话霸气得很隐晦。
这话的意思是李正青不用担心其他人，这里有他罩着。
李正青赶紧拍拍马屁，“老师便是校长吧，恭喜老师。”
“校长，这个称谓倒是贴切。”
荆玉书抬手欲推，李正青赶忙上前阻拦。
“老师不如走侧门吧。”
“为何？”
荆玉书收起折扇，嘴角挂上一抹笑，眼中闪过好奇。
“老师，我天生嗅觉灵敏，此处童子味甚重。”
李正青目光清澈，身正不怕影子歪，反正不是他干得。
荆玉书摇头轻笑，“能力还挺多，又是天生神力，又是嗅觉灵敏，你怕不是精怪所化吧。”
“嘿嘿。”
李正青尴尬地摸摸脑袋。
“不必。”
“今天给你开开眼，不要不知天高地厚。”
荆玉书手印翻动，一抹青色凝于指上，口中诵念：“..全洗。”
一股流水从其手中涌出，并沿着台阶漫入，流水所过带着所有污浊。
不久后，院中升起一个水球，其色如黄。
荆玉书转头看向李正青，“不愧是童子味。”
“老师我说得没错吧。”
“算你尊师，记你一功。”荆玉书点点头，黄球被投向小山。
推开门。
小家伙们一个个都趴在地上，“多谢荆大人，还请大人原谅。”
小小年纪就会拍马屁，长大还了得，断不可留。
“起来吧，私塾中称我为校长即可。”
说完回头指了指李正青，“他以后便是你们新老师，诸位可记住。”
声音虽然小，但其上威压深重。
小家伙们刚刚站起，猛得又弯下腰，各个汗流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