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慕白飞扬
始皇历1365年（1144年）十月二日
伴着隆隆的战鼓声，恢弘的歌声交响在所有人的脑海中，瀛思独烨前世的时候对于这首《无衣》并不陌生，但是却也从来不知道一首普通的《无衣》从这些边关将士的口中出来的时候竟然会有这样魅力。在这一刻，普通的字符被赋予了非凡的魔力，将所有人都分成了战友一或者是敌人。
大秦的故土虽然远隔万里，但有秦人的传承最主要的就是文化的传承，有老秦人的地方、有秦文化传承的地方，就会有大秦国。大秦将再一次横扫宇内，以大秦的子民为虎狼秦人！
“哗~哗~哗~哗~”
在军歌结束之后，站在军阵前面走出了一个身穿黑甲军士，头戴红缨头盔（将军亲兵），左手把持着镶有两瓷一铜的战刀，公乘（秦代军衔，大约相当于现今的少尉，为方便读写，后文均取现代军衔）。
“小将慕白肖云，参见小姐、小少爷，老爷正在家中等侯！”
来人，也就是慕白肖云快步走上去、单膝跪地，右拳一锤胸口，恭敬地对着站在马车前的帝国小皇帝以及皇太后行礼。与此同时，站在慕白肖云身后的那一阵军士也整齐地分裂为两队，让开了一条路。
思独烨看见这阵势，第一感觉就是镇北军却是还不错。不过这个慕白肖云见到他这个皇帝，军队的最高统帅，却是既没有行参见皇帝的礼仪，也没有行军礼。取而代之的只是问安‘小姐、小少爷’，执家臣之礼。不过慕白肖云明显是慕白氏族的人，这样的称呼视乎也没有错误，反而会给人亲近之感。
但是这其中却不能够不让思独烨这个帝国的小皇帝多想，而这其中关键的就是：要么慕白飞扬要没就是也受到了影响，渐渐在军中推行慕白氏族的影响力，要么就是不想自己在一见面就使用皇帝这个身份。不过不论是哪一种，这其中所反映的细节对于现在的思独烨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还没有见到慕白飞扬，他们这一行人就先接下了慕白飞扬的一个下马威，毕竟能够坐到镇北军将军这个位置的人，绝对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想到这瀛思独烨不由在心底暗骂一声‘老狐狸’。
之后瀛思独烨与太后不约而同地互相看去，瀛思独烨冲太后无辜地摇了摇头，满脸都写着‘您是长辈，您看着办吧！’。
“有劳将军了，请将军前面带路吧。”太后无奈地说道。
“小将不敢！小姐、小少爷请！”慕白青云道了一声不敢，然后迅速起身，走在漆面开路。
骨碌骨碌时间缓缓滚过。
这，这，这特么的真的是军营？
看着眼前要塞般的小城，瀛思独烨立马就不淡定了，心底仿佛有一百万头从漠州的戈壁上呼啸而过。高大漆黑的城墙犹如远古的怪兽，趴伏在关隘之前，还特么的有五十万人常驻军民。想到这些，他那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小心肝顿时就扑通扑通狂跳，这不是激动，纯粹就是被吓的。
为什么？
因为这座军城有一个奇葩的名字‘瓮城’，不是城池附带的那种具有防御功能的结构。现在他是皇帝，皇帝是什么？皇帝就是‘君’，而这座城却叫做‘瓮城’，这要还是不明白的话，那也是真服了！
不过最后思独烨还是进了这座瓮城，就算真的有‘三百刀斧手，而恰巧慕白飞扬又在喝酒的话’，那也就算自己倒霉吧！
就算根据前面见到的那些巨大的建筑群能够想象出将军府有多大，但是真正到达近前，亲眼看见的时候，思独烨还是忍不住想吐槽一下。
没错，镇北军却是非常的‘穷’，不受到中央的‘关爱’，整个镇北军上下，住的全是帐篷，就连将军住的都只是将军帐，但是但是有谁能够告诉我为什么所有的军帐都是青砖大瓦房，将军府实际上是一座巨大的宅院？
将军帐，好吧，其实整个瓮城里面的军帐只是名字叫做军帐而已，实际上却是一座完整的城市，只是结构更加的精简，遵循的条律也是军法。
而所谓的‘将军帐’也是如此，首先要无视那高大的院墙和高耸的屋顶。没有心情去欣赏这座府邸，瀛思独烨和太后直接进入了‘将军帐’，仆从护卫都留在了外面。
嗯，用慕白青云的话说：小姐、小少爷和多年未见的亲人相逢，说一些私密的话语怎么能够叫吾等局外人搅和。且老妇人年事已高，不便接见生人。
好吧！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一进入大厅，第一个入眼的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五十八岁）接着第二个进入眼帘的是一个一个满面笑容的老妇人。老头目视前方面无表情，老妇人脸上充满了喜色，但却掩盖不了脸上大病初愈大苍白。
那个老头看起来极为普通，但瀛思独烨知道，眼前这个面容消瘦的老头就是镇北大将军兼自己的外公慕白飞扬。旁边的老妇人是自己的外婆兼帝国前任女文豪书图惜文（书图夫人），虽然已经年高貌衰，但是还是能够看出当年的风华。
这就要说说老慕年轻时候的事了：话说当年慕白飞扬还是丝的时候，他家的旁边的旁边住着一户大人家，官宦世家外加书香门第，作为所有吃瓜群众最喜闻乐见的事情，‘穷’丝倾心白富美。就如大多数的故事情节一样，为了书图惜文一句“奴家喜欢的是沙场立名的英雄豪”，就梗着脑袋踏上了迎娶白富美的道路。
在这个时代，在这个国度，一个人想要过上好日子，锦衣玉食，只有三条路可以走：第一条就是投一个好胎，第二个就是找一根粗又壮的大腿，第三条就是从军当职业兵（不是役兵）。
但是不论是第一条与第二条还是第三条，其实都差不多是一个意思，毕竟在‘秦国宪法’之中明确规定“无功者，虽富，不能芬华”。
至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大概的意思就是说：没有军功在身，你特么就是狗屎！
这条国策诞生于前秦商君变法时，虽然这条这条律法本来是限制皇族子弟的，但是现在却不仅仅只是局限在皇族后裔的身上，而是将所有的贵族官僚逼到了墙角。
就连想当官，都是之久从军队之中选人，可以说整个国家之中，全国都是军人，整个统治阶级全都是军官。在这里，既没有查举，也没有考举或者科举，瀛思独烨也觉得没有买卖错了，是没有考试，就没有作弊。
军队就是一个大熔炉！
这句话瀛思独烨前世的时候听过，至于是谁说的他就搞不清楚了，不过确实是非常的有道理。经过了三年的兵役之后，从军队里面出来的人，就算是没有混到军功，也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当然，前提是能够活着走出来。毕竟不论是严酷的军法、还是险恶的夷狄之人，都可能会要了那些渣渣的小命。
不过慕白飞扬是幸运滴！经过一系列出生入死、流血掉肉后，慕白飞扬花费了十年时间终于当上了将军（准将级别）。不过在这个故事里面，最令人津津乐道的人物却不是慕白飞扬，而是书图惜文，她竟然真的等了慕白飞扬十年。
要知道，秦法规定：‘男子二十婚，女子十六嫁’，前秦的时候，没有遵守这条律法的不论男女都是要被处以鞭笞之刑。现在的大秦虽然没有刑法，但是必要的‘罚款’还是有的。
就算是几千年之后，也没有见过有人能够等候十年之久。更何况，在这个年代，不论是大秦还是中原的国家，二十五六岁还没有结婚的女子，已经可以被看作大龄剩女了……
不过结局总是让人喜闻乐见的
“女儿见过爹爹、娘亲”皇太后嗯，也就是慕白婉清向坐在堂上的两位老人稽首行礼（嗯，我觉得慕白婉清好一点）。
“烨儿，快来拜见你外公、外婆。”
“外孙见、见过外公、外婆，祝愿外公外婆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作为一个青葱骚年，瀛思独烨一脸萌萌的表情，决定用自己‘浓眉大眼’的外表将这两位老人放倒。
“哼！”
不过很明显，对于自己外孙这一副‘恶心’的表情，作为一个年轻时能够一刀斩下三颗蛮子首级的粗野老汉来说，这没什么卵用！
“嗯，小烨真可乖！你这老东西，你喉咙不舒服就出去喘喘气，不要呆在这里，要是传给了我可爱的小外孙咋弄？”不过还是有人喜欢的，作为女人，书图夫人虽然年龄大了一点，但是这并不妨碍长相可爱的‘小孩子’，而且这个‘小孩子’还是自己的外孙，这就更加让人满意了。
“哼！”书图夫人一句就将慕白飞扬的毛病治好了，憋了许久，慕白飞扬也只是将头偏到一边，哼了一声。
接着，书图夫人也不理会慕白老头，而是拉着瀛思独烨的手，在一边不停的询问各种‘隐私’，都是瀛思独烨小时候的事情，一边的慕白婉清也不时地插上一两句话。不知不觉之间，慕白飞扬这个任性的老头就这样被三人给孤立了……孤立了啊……孤立了！
“哼！”
“嗯哼！”
“咳咳”
“好啦，好啦！你这老家伙又在耍什么脾气，老身好不容易看见自己的女儿和外孙，你却不欢迎他们，你是不是连老身也不欢迎了！你个没良心的老家伙，现在我老了，没有当年好了，你就嫌弃我了，嫌我碍你眼了！好，我走，我走就是了！婉清啊，这里有人不欢迎我们，带娘回锦都吧！娘在锦都还有你外公给我留下的一座宅子，也不会打搅到你们的，呜~呜~呜~”
“呃，嗯嗯”
在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前，书图夫人直接就祭出了杀手锏，这招杀手锏不仅瞬间震翻了慕白飞扬，就连一旁的瀛思独烨和慕白婉清都被‘雷’的不轻，简直就是外焦里嫩啊。
“哎呀，我的夫人啊，我哪儿有嫌弃你了，你都六十多岁的人了还要回什么娘家，简直是胡闹嘛！哎哎，你别走啊老夫错了，老夫错了还不行吗？”慕白飞扬说着，却见书图夫人真的向门外走，瞬间跪了，连忙认错。（这绝对不是怕老婆，嗯，大丈夫要回疼爱自己的女人，要能屈能伸）
瀛思独烨和慕白婉清都石化了，这，这场面太让人无语了。你能想象一对六十多岁的老夫妻吵架的情形吗？特别是其中一个还要回娘家。不说了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经过一番妥协，签署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后，慕白飞扬终于将书图夫人从新拉回到了座位上。
“乖，乖女儿啊，这次回来就多住几天，你娘亲想你可想得紧呢，前不久大病一场，差点就以为见不到你了呢！”慕白飞扬面带（无耐）笑容地说道，“你一定有话要对你娘说吧！到内堂去说吧！爹和外孙多亲近亲近，去吧去吧，快去吧！”
“嗯！独烨和你外公多亲近亲近吧，娘亲和你外婆去了。”慕白婉清说了一句后，就扶着书图夫人进入了内堂之中。
当两个女人走后，剩下的两人就再次冷场了。慕白飞扬盯着自己的“好外孙”，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全方位无死角。而瀛思独烨也不“吃亏”，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的外公。
“陛下，老夫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半响后，慕白飞扬语气缓和地说道。
嗯？瀛思独烨没有想到对方会把他当作皇帝，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回答。卧槽，这思维跳幅太大，跟不上了。
也不等对方回答，慕白飞扬继续缓缓地说道：“我姑姑曾经是宫人，但一入皇家深似海，进宫不足一年，我姑姑就死了，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们慕白氏的祖先是武安君白起的后人，当年出海就有几个白氏宗家分家的人一起出海了，最后活下来的是一对亲兄弟。后来哥哥这一支改姓为武安，弟弟这一支改姓慕白，经过一千多年的发展，姓慕白也有很多，我们这一支是非常小的一支，几代单传，小时候父母早逝，可以说我是由我姑姑养大的。姑姑去世后不久我就进入了军营，我也发誓让子孙后代远离皇室，呵呵呵呵哈哈哈哈。结果，结果”
听到这里就没了声音，瀛思独烨抬头一看，愣了，是真的愣了！慕白飞扬竟然在流眼泪，谁能相信战无不胜的镇北大将军慕白飞扬竟然会流泪，在一个十一岁是孩子面前流泪
突然，慕白飞扬双袖往脸上一盖，抹干了眼泪。接着又从怀里拿出了几封信，瀛思独烨知道，那是先前他写给慕白飞扬的。接着将信按顺序排开放在桌子上，总共有五封。“陛下，现在我们来谈一谈这些信中的内容吧！”慕白飞扬指着那几封信，语气平淡地说道。
卧勒个大槽！这尼玛节奏太快了，跟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