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太上鬼经
酆都吕祖庙。
周元通回来时，陶景云与朱胥早已归来多时，俩人笑的跟喇叭花似得，躲在吕祖像后面，忙活不已。
“小点声行不行，好说也是活了几百年的鬼了，能不能沉稳一点，跟叫猫子似的，整条街都听到了！”周元通绕到二人跟前，见他俩在供案上忙活，问道：“你俩干嘛呢？”
估计也觉得有点张狂了，压低声音道：“做功德碑，今天可是狠赚了一笔呀，得赶紧做成功德碑，明天接着去！”
两人跟揉馒头一样，从祈愿符里抽出一大团功德，以某种术法不断压缩，最终将香火制成了一块手掌大小的玉片。
看到周元通异样的目光，陶景云让出位子，要他坐下，“来来来，我教你做功德碑，很简单的！”
他传授周元通一套术法，解释道：“功德碑跟阴寿钱一样，都是以特殊之法，将其封存起来的手段，或是当做银钱买卖，也可以暂时封存起来，交税或者是留待他用。”
“奥！”周元通恍然，原来那些玉钱都是用阴寿制作的，还真是闻所未闻。
朱胥今天收获满满，再无之前的怨妇表情，得意洋洋道：“这可都是前人的智慧呀，对了，你今天得了多少功德？”
周元通取出祈愿符，如实回答：“一千七百香！”
“这么少？”朱胥不甚满意，指着陶景云和自己道：“我得了三千八百香，他是三千五百香，比你多一半呢，按照这个速度，明天一天就能凑得了。”
这个速度太快了，快到朱胥感觉不真实。
“当年吕祖在时，信徒何止五十万，那时我们每天才收不到五千香，这一天就顶过去两天呀！”朱胥咂舌。
“可不能一概而论。”陶景云泼冷水道：“那时咱们可是东鬼王街的最佳商户，每年要交一万年阴寿和百万阴寿，现在咱们是最佳钉子户，要不是没日没夜的打工，且赚不到这一万香呢！”
想起百年前的辉煌之时，俩人不免感叹，吕祖庙当初因为香火鼎盛，还被东鬼王列为商业典范，被赏赐了不少好东西呢。
无奈，风水轮流转，他们现在落魄了，鬼王估计早把他们忘了。
“话说，功德到底有什么用？”周元通按照术法，做出个不太像样的功德碑，左看右看，也瞧不出门道来。
陶景云道：“炼魂洗神，施仙神术法，修无量功德身，妙处多多！”
“你不说我都忘了，咱们都多久没尝过功德滋味了，遥想一百年前，咱们可是用功德洗澡的主，唉，造化弄人呀！”落寞神色一闪而过，朱胥低下头，小声道：“我还听说，这功德有化鬼为仙的神能！”
周元通大惊失色，之前跟徐瞎子一起时曾听说过，若想成仙，需得果位才行，怎么到了酆都，规则就改了……
朱胥解释说：“最开始时，鬼差就是神仙的预备役，听说那些突破九九大关，却又无力成仙的人，会被他们所信奉的神送到酆都来继续修行，要么等果位空出来去补上，要么……就自己靠无上功德，独自成仙！”
这倒是闻所未闻了。
周元通撇嘴，不太相信这鬼话，“成仙什么的，太遥远了，我比较感兴趣的是炼魂洗神还有术法这些……”
“没追求，哪个到酆都来的鬼心里没个成仙梦，”朱胥站起身来，手伸进吕祖像背后的大窟窿，掏出一本书来，扔给了周元通，“你想学的，都在这上面了，里面的术法虽然玄妙，可太烧钱了，就是一百年前，我们也不敢真照着修，会破产的！”
吹去书上的灰尘，上书四个大字：太上鬼经。
里面记载的术法与陶景云所教授的鬼差术法不同，十分晦涩，主要讲述鬼修之道，有无上玄妙。
朱胥却并不稀罕，“这是吕祖成仙以后，在酆都设庙时赐下的宝经，曾经确实有庙主修成过，可随着酆都的竞争越来越激烈，也就没人玩得起了！”
若要修炼《太上鬼经》，需以海量的阴寿与功德支撑，除了那几位帝君的门徒，恐怕没人会这么做了。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缺钱呗！”周元通唉声叹气，穿越这么久以来，他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贫穷。
“别灰心，今时不同往日了，咱们借着钟馗的光，狠狠干上一笔，未必不能修成！”
瞧着满桌子的功德碑，仨人瞬间有了底气，不就是阴寿功德嘛，偷，狠狠地偷，没有不富的时候！
“对了，有个事儿我得跟你们说一下……”周元通收起鬼经，说起今日在阳间的见闻，那些道士的困苦与那口井里的恶鬼。
“别管，千万别管！”朱胥脸色剧变，沉声警告道：“那是钟馗与钟馗庙鬼差的事，咱们可不能越界，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偷了他们的功德，还要管他们的差事，这要是被逮住了，后果不堪设想！”
周元通不以为然道“有这么严重嘛，降妖除魔，可是功德一件呀！”
“虽是功德，可你也不能越界呀！”朱胥压低了声音，“天上的那些神仙，界限分明着呢，谁也不能掺和到对方的因果中去，谁也不能抢了对方的功德，尤其是咱们这些鬼差，牵一发而动全身呀！”
“都是天上的神仙，行善积德，何必分你我？”周元通的嗓门提高，表情明显严肃起来。
“善可以行，德不能抢，这就是神仙们的规矩！”朱胥再一次警告他，“千万别乱来，咱们现在已经犯下天条了，若是再掺和天上的事，天打雷劈是小，形神俱灭是大呀！”
“这还算是神仙嘛，简直就是黑社会收租分场子嘛！”周元通心里不服，顾及朱胥的面子，并未发作，可心里仍有自己的主意。
忙活了整整一个半时辰，九千香功德全部制成了功德碑，整齐摆放在桌上，这里面有大有小，从五十香到五百香不等，为的是混淆视听，避免到时候给抓到破绽。
“终于完事了，”朱胥看着满桌子功德碑，不禁老贼纵横，一百多年了，他还是头一次制作出如此多的功德碑。
抹了一把眼泪，挑出两块功德碑来，“景云，你去买壶酒，整俩硬菜，咱爷仨好好喝一杯，这么多年了，不容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