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既然出轨（中）
2楼CT室。
嗷~
梅杜莎痛得大叫一声。
潘婷安慰道，“抱歉，我知道很难受。”
“但贴得越紧，结果就会越清晰。”
梅杜莎小声道，“这至少能让我醒着。”
“不用但心，就快好了。”
闻言，她摇摇头，“希望大家别再叫我不要担心。”
嘶~
梅杜莎再次痛呼出声。
“我母亲也是在这个年纪去世的。”
随即，检查结束。
潘婷赶忙过来帮忙她穿衣。
“一年多以来，我们一直想要孩子。”
“但是，幸亏没有。”
闻言，潘婷安慰道，“现在的医学水平和当年相比，已不可同日而语。”
“不要担心，不要放弃。”
诊断科大会议室。
“没有肿瘤吗？”
“核磁共振和乳房X光片，仅显示出一些良心钙化。”
李森强调道，“我们要找的，应该是小细胞肿瘤。”
“本身就是很难发现的。”
“我们应该做个正子放射断层扫描。”
“从肺部开始，接着是骨骼。”
“有时候，完全找不到肿瘤存在的迹象。”
支奇不解道，“病情就是由肿瘤引起的。”
“怎么可能找不到肿瘤的存在？”
“有可能，12%的病例都是如此。”
“要是找不到肿瘤，你怎么治？”
闻言，张嬴淡然道，“不治。”
“那12%的病人，无医可治。”
“医生们一心寻找肿瘤，直到病人死在病床上。”
朱勇小声道，“我们有什么选择？”
“针对症状。”
“静脉注射免疫球蛋白。”
“就不管肿瘤了吗？”
张嬴思路清奇道，“它最终还是会长大的。”
“那个时候就容易找了。”
“你们三人中的一个，去检查她工作的地方。”
“为什么？”
“因为她丈夫没事。”
说罢，他赏赐了一颗维柯丁给自己。
“什么意思？”
李森解释道，“如果不是副肿瘤综合征，那就是中毒反应。”
“显然，毒源不在家里。”
张嬴指了指，“朱勇，你去。”
下班路上，朱勇私下找张嬴理论。
“为什么指使我去？”
“我做事就这样。”
张嬴好奇道，“最近变本加厉了吗？”
“对，起码我觉得是。”
“真的吗？”
“那么，我想这与种族问题无关。”
“因为你还是和上周一样黑。”
皇后镇，布达佩斯大饭店。
后厨忙忙碌碌备餐。
朱勇正在调查取证。
“梅杜莎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三年了，她是我最好的烧烤厨师。”
“具体是干什么的？”
“烧烤厨师准备烤肉和肉汁。”
说罢，老板正在仔细后厨工作。
“你们怎么清洁烤架？”
“用你们的说法，就是卖力地清洗。”
“用化学清洗剂吗？”
“那倒不至于，厨师是不用做清洁工作的。”
“杀虫剂呢？”
“你们一定需要对方蟑螂之类的。”
“没有，我的厨房很干净，没有蟑螂。”
随即，老板亲自端起盘子。
“我要回去工作了。”
“我在这里问你这样的问题，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闻言，老板一阵轻笑。
“我每天在这里工作18小时”，他指了指后面，“那家伙差不多住在这里，这家伙睡在这里。”
“同样的去污剂，我用了15年。”
“所有人都健壮如牛。”
“不管梅杜莎得了什么病，反正病源不是在这里。”
“向她转达我的祝福。”
“我不得不再找个新烧烤厨师了。”
诊所水字号病房。
梅杜莎缓缓醒来。
潘婷在一旁记录。
“盖绿茅去哪里了？”
“到楼下礼品店买衬衫了。”
“我告诉他，我会守在这里，以防你醒来。”
“你还有其他要紧事吧？”
“我已经把我的脏衣服送洗了。”
“你没结婚吗？”
“没有。”
“在等你的真命天子吗？”
闻言，潘婷微微一笑，“我猜，你已经找到了。”
梅杜莎缓缓深吸一口气。
“他把我的毛巾扔出窗外。”
她一脸幸福地回忆道，“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
“大学一年级时，盖绿茅来参加我和室友举办的一个派对。”
“那晚的大多数时间里，他都躺在洗手间地板上。”
“他觉得把我的毛巾扔掉的话，我就不会发现毛巾上的呕吐物了。”
闻言，潘婷浅浅一笑。
“我猜，他第二天一定回来找你道歉了。”
“才不是呢，我不得不去找他。”
“因为盖绿茅向来不知道如何解决争端。”
“人无完人，不是吗？”
“我想是吧。”
突然，梅杜莎眉头一皱，“我脖子好疼。”
潘婷上前帮她抬起，随即调整枕头角度。
“你躺在床上太久了。”
“我们要重复昨晚做的测试。”
“行吗？”
梅杜莎点点头。
“今天星期几？”
“我胳膊痒。”
说罢，她扣了扣。
“可能是轻微的皮肤刺激。”
“我过后给你拿点氢化可的松软膏。”
“知道今天星期几吗？”
“周二。”
她一边回答一边使劲扣，仿佛要把皮肤……
见状，潘婷安慰道，“我现在就给你去拿软膏。”
说罢，转身离开。
此时，梅杜莎突然发现，痒痒处隆起一个大包，好像有虫子要钻出来……
“见鬼！从我身上拿开。”
潘婷赶紧返回。
“冷静！冷静！”
她状若疯狂道，“他们在咬我！”
此时，朱勇闻讯赶来。
“我需要5毫克氟哌啶醇。”
稍后，盖绿茅也及时赶来。
“亲爱的，怎么了？”
“快拿开。”
可是，什么也没有……
1楼门诊大厅。
朱勇汇报道，“我们不得不给她用镇定剂。”
张嬴调侃道，“你们给每天睡18小时的病人用镇静剂吗？”
“总比让她把全身皮肤都抓烂强。”
“李森在哪里？”
诊断科大会议室。
头脑风暴正在进行中……
“恐怖小爬虫的幻觉，符合副肿瘤综合征症状。”
“静脉注射免疫球蛋白后马上发作？”
“有个简单的解释。”
“或许她皮肤下，真的有虫子。”
“感染吗？”
“接受免疫疗法症状恶化，说明可能是感染。”
“根据血培养和发病时间，可以排除大部分细菌。”
“如果病人的呕吐物弄到你的鞋上，你也只是清理其中的大部分吗？”
“病状排除了其他细菌的可能。”
“血清学检验，排除了病毒致命的可能。”
“脑脊液图片，排除了寄生虫治致病的可能。”
“地球非洲锥虫病的末期，几乎所有寄生虫都在脑部。”
“可能无法在涂片上显示。”
“但病人从未去过非洲，是不可能患上非洲昏睡病的。”
“我只是说她的症状符合这病。”
“可能是因为输血感染。”
“我只是说可能是输血感染。”
“她从未接受过输血。”
“好吧。”
“中毒呢？”
“不可能，她工作的厨房，比某些医院都干净。”
朱勇顿了顿，“但他们供应兔肉。”
闻言，张嬴瞥了一眼朱勇。
“她的症状和兔热病相符。”
“兔热病早期，会在感染处呈现皮疹或溃疡。”
“如果是吸入感染的话就不会。”
“用刀具切兔肉时，很容易使细菌成雾状散开。”
“不可能，那样的话，她应该有呼吸道症状才对。”
“或许，她没注意到，觉得是感冒。”
“我们排除了莱姆病，因为如果是的话，她丈夫会注意到皮疹。”
张嬴挤眉弄眼道，“但他会不会没注意到剧烈干咳呢？”
“这是一种情况，也可能她错过高速公路出口，结果就到了非洲。”
“好吧，两个差劲的想法。”
“不幸的是，仍然比其他的都强。”
“兔热病，真怪异。”
张嬴指了指朱勇，“很好，所以我指派你去。”
说罢，张嬴回到私人办公室。
“他这是怎么了？”
李森微微一笑，“他需要独立思考。”
2楼化验室。
小的们正在努力工作。
“这就能告诉我们，她到底是不是兔热病吗？”
“如果血清抗体滴度增加了四倍，就可确诊为兔热病。”
“这得和发病前样本对照。”
“可我们只有病发后的样本，单一效价高于160的话，就可以很好地证明。”
此时，朱勇突然发难。
“张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好想法都该归功于他吗？”
支奇笑了笑，“实际上，我觉得他是说，你的想法很差劲。”
潘婷思考片刻，“只可能是这两种情况之一。”
“要是我，就赌一次，开始治疗，或者同时治疗。”
支奇强调道，“兔热病的治疗，会导致再生障碍性贫血。”
朱勇不依不饶道，“他为什么不差遣你们？”
支奇回怼道，“因为他喜欢你啊！”
“就是不知如何表达。”
闻言，潘婷微微一笑。
“算了吧，他就爱差遣人。”
“嗜睡症的治疗，死亡率为10%。”
“我们从相对安全的那个入手吗？”
“你说的相对安全，是指导致她死亡可能性较小的那个。”
诊断专家私人办公室。
张嬴刚看完最新一集《总部特辑》。
此时，李森掐点进来。
“朱勇让他们做了兔热病检查了吗？”
“是。”
“估计仍无定论，但却值得一做。”
随即，张嬴跳转枪口。
“她叫什么？我什么时候可以见见她？”
“根本没有那个人，我劝你放弃。”
“你嘴上说没有，你的鞋子说有。”
“是吗？”李森低头看了看，“他们是法国货。”
“信得过。”
“结实而有型”，张嬴挤眉弄眼道，“能给职业女性留下深刻印象。”
“我觉得是AI会计师，或者是AI精算师。”
“是诊所里的某个人吗？”
“病人吗？”
闻言，李森苦笑着摇摇头。
“不对，化疗的病人，可性感不起来。”
“病人的女儿？”
“她自然会让你自己觉得是被需要的。”
李森上前几步道，“我不会和病人的女儿约会的。”
“真是道德高尚啊~”
张嬴调侃道，“当然了，大部分已婚男人，都会说自己不会去约会。”
“根本就没有约会。”
“我只是和一个护士，一起吃了个午饭。”
“那是她第一天到肿瘤科。”
“情绪上有点不适应。”
张嬴神采飞扬道，“太棒了！~”
“我只是想表示友好。”
“仅此而已。”
“你总是这么说，这正是你的魅力所在。”
就在此时，所长陈楠不请自来。
“伙计们，王婷的检测结果出来了。”
“都还记得吧？就是那个做了隆胸的幼儿园老师。”
张嬴装傻道，“不记得，一点没有印象。”
“检测结果昨天就出来了。”
“我以为你们早看过了。”
“我知道，你们俩对这位病人非常关心。”
张嬴给李森做了个鬼脸。
“她会很难过的，因为我们过于关注另一个了。”
“你检查她的臀部，我检查她的胸部。”
“结果没有问题，当然，只是我的见解。”
“你或许打算叫几个保养技师来会诊一下。”
张嬴瞟了一眼检测结果。
“那天她离开前，你检查她的心电图了吗？”
李森回怼道，“是你让我去做的。”
“应该由你负责。”
“怎么了，我看着没问题啊。”
“她在哪里？”
“楼下等着在，你又想干嘛？”
“看来我是对的。”
门诊1号室。
王婷正焦急等待着……
此时，张嬴推门而入。
“我需要取出植入物吗？”
“很意外，不用。”
“但心电图显示，你的心率有所减缓。”
“有什么问题吗？”
“你说你的饮食和运动量都没有变化，你是不是在撒谎？”
“撒谎？”
“你丈夫有高血压吗？”
“我丈夫？”
“你要是打算重复我说的每句话，对话时间就得翻倍。”
王婷想了想，“是的，他六个月前被确诊。”
“他经常做饭吗？”
“算不上吧。”
“只是偶尔做点燕麦早餐。”
张嬴挤眉弄眼道，“你有没有注意到，最近的燕麦早餐有点怪味？”
“你是想说……”
“你丈夫加红糖时，混了些他的降血压药。”
“你认为的丈夫药毒害我吗？”
“不是，他只是不想和你滚床单。”
“性欲降低是他所服用的β阻断剂，最常见的副作用之一。”
“我猜，他觉得要是你们两个在性方面都冷淡下来，就不会给你们的生活造成伤害。”
“所以，你还是应该送他毛衣的。”
王婷皱了皱眉，“胡说八道，太可笑了。”
“好吧，不过要是你还担心呼吸短促问题，还是开始自己做早餐吧。”
说罢，转身离开。
“等一下。”
“我该怎么办？”
张嬴转身想了想，“要是你还在乎你的丈夫，就应该做些负责任的事。”
“买点避孕套，去酒吧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