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贩子
陆余走上去，快速在她的脖子那里点了几下，他蹲下来，倒了下水洗手，再拿出一小瓶东西，倒了点牛眼泪放在食指上，然后抹向眼睑那里，再看向那个女人。
看到了女人的肩膀上趴着两个三个月大的死婴，它们的身上冒着黑色，腐烂的身体死死的粘在女人的身上，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注视，两个死婴咯咯笑起来，其中一个张开没长牙的口子咬向女人的脖子。
“啊——”
女人惨痛的叫声传来。
还没等陆余做反应，一旁的苏西钱已经走过来，她拿出符箓，直接贴在两个死婴的身上，然后看向已经惊呆的陆余。
“师父，你把它们收起来吧。”
旁观的路人观看着他们的一系列奇怪的行为，直到看到了苏西钱贴在那个女人身上的符箓，惊讶说道：“这是道长吗？”
陆余拿出放在布包里的葫芦，在死婴啼哭声下，将其收进葫芦里，盖塞子。
而没了死婴后，女人明显脸色好了不少，而她也从原来的一副硬气渐渐带着恐惧，她身上真的有鬼。
“刚才这女孩说这女人身上有小孩，肯定就是那被她害死的小孩！造孽啊，人贩子！该死！”路人说着，朝那个女人身上吐了口水。
这个时候警察过来了，还有孩子真正的家人也赶过来了。
陆余拿出自己的道士证和身份证给警察看，确定自己的身份不是人贩子，他这才得以带苏西钱脱身。
他摸着手中的崭新的道士证：“果然有这个证就是方便很多。”
他收起道士证，看向站在一旁正在吃葱饼的苏西钱，颇为欣慰：“徒儿啊，你在奶奶那里学到的知识倒是挺多，改天再给为师看看，你这些年还学会了什么东西。”
他把苏西钱放在金水屯那里是个明智的选择啊！
苏西钱抬起手背抹了抹嘴唇上的油渍：“师父，我们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好！”
苏西钱继续看自己没有看过的摊子，眼睛里闪亮着着光，原来镇子上里有这么多东西啊，比村子里的小卖部好多了，镇子都有这么多的东西，都是水泥砖头房，那比镇子更大的城市那该有多繁华呢？
她的眼里充满着憧憬和好奇。
路程有些遥远，坐车要六个小时才到东河市，陆余买了些包子、水果还有小孩子喜欢吃的糖果。
苏西钱躺在自己的位置上，她没有睡着，而是睁大眼睛看着车窗外面闪过的风景，大巴车穿过水田山林高低起伏的红砖楼房，然后又是山，看着看着她渐渐困得睡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下来了。
“师父？”她迷迷糊糊醒来，看向另一旁的陆余。
陆余说道：“还没到，现在是在中转站，大巴车停十几分钟，你想要去上厕所吗？下一趟就是直接到目的地才能下车了。”
苏西钱揉了揉凌乱的头发：“嗯，想上厕所。”
于是两人拿着贵重的东西走下车，苏西钱穿上鞋子，跟在陆余的身后，夜晚风大，吹在脸上特别的难受，她艰难地抬眼看向前面宏亮的客运站。
“你跟着旁边的阿姨姐姐进去里面，看到开着的门的就进去，进去后记得关门，面向门口，上完厕所记得摁抽水机上面圆圈……”
陆余带着苏西钱走去厕所那里，一边跟她讲解怎么冲厕所。
“好。”苏西钱点点头。
女厕所有个标志，苏西钱跟着那些女客走进去，进去里面后，先是洗手台，还有一面很长的镜子，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她穿着是一件洗得发白的黄色棉衣，扎着低双马尾，头顶凌乱一团，带着婴儿肥的脸颊，由于刚睡醒，表情上带着点迷糊，那双明亮的眼睛流露出几分的好奇。
这就是她自己吗？
她眨了眨眼，镜子里的她也跟着眨眼。
上完厕所后，苏西钱走出来。
陆余已经在厕所外面等候多时，见小孩终于出来了，他这才松了口气。
“走，我们先去吃东西再上车。”
“嗯。”
两人坐在客运站厅的座椅上，苏西钱咬着发凉的包子，但是很好吃，她还是第一次吃到这样的东西，自然就没觉得有多凉。
“拿你的梳子出来，为师给你梳头发。”
“哦。”苏西钱空出一个手，从包里找出自己不久前买的一个梳子递给陆余，之前在家里的时候，她跟姐姐共用一个梳子，离开的时候也不好带走，好在师父带她去逛街了，她这才能买到一个属于自己的梳子。
陆余拿过梳子，摘下苏西钱的发圈，梳顺头顶凌乱的头发，重新扎好两朵低马尾，垂落在肩膀前，他看着这才满意：“嗯，俏多了！可可爱爱没有脑袋。”
苏西钱因为常年待在屋子里，脸有些白，安静下来的时候，明眼人一瞧就觉得是一个文静内敛的姑娘。
陆余看到苏西钱的第一眼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之后，他这才有所感叹，他看人的第一眼还有看错的时候啊。
填饱肚子后，陆余这才带着徒弟上车。
后半夜车子继续开动。
等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们终于到站点了。
一从车门下来的瞬间，冷风呼呼吹过来，打在脸上，格外的刺疼。
“师父，这里好冷啊。”苏西钱哆嗦着，两手抱起来，踩着潮湿的路面，跟在陆余的身后。
“这里确实有点冷，应该是下雨的缘故，等天亮就不会冷了，来，坐上后座，抓住我的衣角，我们出发咯。”陆余说道。
苏西钱抬起腿坐上去，将包裹放在中间，前面有师父挡住风，暖和了不少。
明明是凌晨五点，这座城市的路灯照亮着宽敞的水泥路，她还看到了来往的四轮车子，有白色的黑色的，路边上架着闪着红色数字的光圈，还有另一边是不动的绿色，周围比红砖楼更高的建筑，看起来是那么的宏伟壮观。
这就是城市吗？
随着开远，他们远离那些高楼大厦，来到了一处安静的城中村，苏西钱也感觉到了一股暖意，她瞧了眼巷口墙壁上贴着的许多小广告，其中一张算命的大纸映入眼帘当中，还没有看清下面的文字，陆余就蹬着自行车往里面开进去了。
“坐稳了，这里面的路道有些崎岖。”陆余扭头跟苏西钱说道，继续蹬着自行车往巷道里驶去。
然后苏西钱再次感觉到了屁股咯咯疼感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