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安魂
所谓异类，并不是指沈易真的成了什么异于常人的物种。
而是这美利坚的天地意识，会想尽办法来针对自己。
不过在体内灵气运转几周后，沈易已是适应了周遭环境。
“别急，等我收拢全镇香火，你又能奈我何？”沈易咬了咬牙，感受着体内灵气滞涩。
即便当前已是到了筑基境界，他当前自身所能展现的实力恐怕还不如先前附身爱丽丝后的十之一二。
毕竟，外来者和本地人，在天意眼中，有着截然不同的待遇自是理所应当。
沈易打开车门，将手中提着的东西放在副驾驶上，随后驱车前往小镇中。
这一切不过是得道路上的些许代价罢了，等收拢小镇香火后，他的道场自然会扩大距离。
而在香火道场中，沈易也就不用忍受如今的压制。
猛禽的车轮碾碎泥地中成形的土块。
不多时，他便看到了小镇建筑的轮廓。
行驶到街道中时，路边稀稀落落的行人步履匆忙。
夜幕下的路灯将道路扯成两段，或明或暗。
当沈易开到约翰镇长房屋前时，能够越过近乎六十度障碍的猛禽却是难以动弹分毫。
整个道路被人流堵的严严实实，不时有啜泣声从人群中传出。
沈易停好车子，掐指一算。
原本有些看乐子的心情瞬间沉重起来。
这些人，全都是为了悼念而来。
人与人的悲喜不尽相同，但在痛苦之前嬉皮笑脸，却也不是沈易所愿意的事情。
他坐在车上，拨通了爱丽丝的电话，轻声说道：“我到了，人群最南面。”
“好的，我拿上要准备的东西，栅栏处见。”
挂掉电话后，沈易提着一个布袋，跳下车门，顺着栅栏向远方走去。
人群聚集在街道处，但爱丽丝家中有着绵延栅栏，最南面拐角还有一个小门。
这是爱丽丝电话中告诉他的。
等沈易到了位置后，爱丽丝早就等在门前。
爱丽丝将沈易手中东西接过后，给了沈易一个拥抱：“易，还好有你。”
沈易感受着爱丽丝身体缓缓颤动，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安慰起来。
她仅仅是个凡人，经历了这种灵异之事，难免心生恐惧。
许久，爱丽丝离开沈易的怀抱，吸了几下鼻子：“对不起，是我太害怕了。”
“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沈易缓声说道，“你已经做的够好了。”
这件事中，爱丽丝是他能获得如此收获的关键，沈易自然不会对她有什么意见。
“如果当时……”但爱丽丝眼眶仍旧微微发红。
她想起了之前因为害怕，没敢果断阻止天台上发生的惨案。
沈易沉默。
这件事，他没什么好插嘴的空间。
过了半响，爱丽丝恢复了平静，脸上扯出难看的笑脸：“我们走吧，所有人都到了。”
“好。”沈易点了点头。
随后他便跟着爱丽丝踏过草坪，走向约翰的房屋方向。
照明灯下，两个身影早就在房屋外的露天草坪那里等候。
正是约翰和警察局局长。
当沈易看到他们两人时，约翰连忙跑了过来，对着沈易深深鞠躬：“我要代表整个小镇，对您施以崇高的敬意，尊敬的巫师。”
紧随其后的局长看清沈易面相先是一愣，随后紧跟着约翰鞠躬致谢。
“这是我该做的。”沈易搀起两人，随后将目光投向警察局局长，“这位是？”
“警察局局长，老麦克。”约翰介绍道，“您喊他老麦克就好。”
沈易点了点头。
几番寒暄后，众人走回客厅。
沈易的包早就被约翰接过，倒也落得轻松。
众人落座后，沈易开口问道：“镇长，你想要举办什么样的葬礼？”
约翰一愣：“举办葬礼这件事全部交给您来安排就好，我不懂这方面的事情，还要劳烦您多多费心。”
他也曾举办过几次葬礼，不过大多数都把事情交给请来的神父，确实不知道其中的具体事项。
尤其对面还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巫师。
“西方？还是东方？”沈易挠了挠头，“如果说是西方葬礼，我也稍微能入乡随俗。”
沈易见了门前人群，倒也动了几番恻隐之心。
大不了现学现用，用西方的葬礼安抚人群再说，至于传递香火一事，还有大树下的恶灵在，分开来也不是不行。
“西方，东方有什么区别吗？”见沈易这样说，约翰起了好奇心。
“用东方葬礼的话，可以用我准备好的这些东西。”沈易拉开布袋，向两人展示里面的东西。
第一件，便是他先前绘好的符篆。
“至于西方葬礼，那我现学现用，还需要镇长来帮忙才行。”
沈易刚说完，约翰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本视线就死死挂在沈易掏出符篆上的约翰斩钉截铁说道：“麻烦您了，巫师大人，我们要东方的。”
现学现用，这个词约翰理解出了潜台词：我不会，只能按照世俗葬礼来办。
而那符篆，则是代表着传说中的东方葬礼，说不定有着超乎世俗的法力。
约翰原本就是要靠着这个葬礼来凝聚小镇居民，不用多想，他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好吧，那劳烦镇长，让参加葬礼的人手臂带上白色布带。”沈易点了点头，吩咐道，“布带和我车上有着纸钱，可以发给小镇居民，到时候一并点燃。”
他想了想，又是开口说道：“我需要能代表整个小镇的人，最好是三个，穿上这身衣服，跟我走在一起。”
说话的同时，沈易从布袋中掏出三件孝服。
约翰看了眼老麦克，开口说到：“巫师大人，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吗？”
“约翰，这是法器，你只能代表小镇的一部分，应该有一件让我穿才对。”老麦克闻言，连忙开口说道。
虽然老麦克不明白这孝服究竟是什么，但是能让平日里谦让的约翰没有半点分享欲望，他自然要开口索求。
更何况，发生了这件事，能不能跟巫师走在一起，也同样代表着未来。
沈易见二人争执不休，挠了挠头，将其中一件交给爱丽丝，剩下两件放在桌上：“你们两位分吧，等安顿好所有人后，我们开始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