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平凡
第二天，学校。
黄教授放下高宇航的研究课题，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我知道你和吴天关系好，可写不出来也不至于抄他的吧。”
高宇航一时语塞，他想不出怎么解释这件事。
好你个吴天，剽窃我的智慧。
“教授，我……”
“不过你的观点比他写得详细，虽然比较主观，但是很有说服力，你们俩是怎么想到的？”
高宇航找到了突破口。
“啊，我有一天做梦梦到的，就和吴天说了一遍，然后我们就一点点研究。”
“这么说你是主创？“
“啊是。”
“没看错你，挺有想象力，‘意识’这个角度很新奇，实话告诉你，我之前也想过这个方法。”
高宇航一听到这就来了兴趣。
“那听教授的意思，现在觉得这个方法不行了，没有可能实现？”
“从科学的角度讲，一切皆有可能，所有的未知总会有一个科学的解释。”
“我放弃‘意识’这个想法是因为缺少一种‘媒介’，或者说‘载体’。”
高宇航听蒙了，虽然他可能是地球上唯一穿越过的人，但是他想的远没有眼前这位大学教授多，脑子里不自觉地回忆起穿越往事。
“教授，什么意思？”
“哎呀，我也是随便猜想，忘了这个话题吧。”
黄教授摆了摆手，把头撇过去，明显是刻意回避了这个问题。
高宇航觉得教授一定是在这件事情上遇到了相当大的瓶颈。
他看教授脸上的表情，就像是30岁的男人提到了18岁的初恋：往事不堪回首。
高宇航索性就避开了避开了这个话题，和教授确定作业合格后就离开了。
“咕噜……”
上了一天课，肚子也饿了。
现在，高宇航需要做出个选择：先找吴天算账还是先去吃饭。
一番抉择后他选择了后者。
这次穿越过后，高宇航觉得自己理性了许多。
他一直都是一个很随性的人，一切按照自己的心情来。
如果放在以前，高宇航肯定先找吴天，他惦记这事一天了。
高宇航认为“意识”是自己的版权，作为好兄弟，他可以让吴天用，但前提是告诉他。
谁知道他竟然捷足先登。
可现在的他，看待事情变得更加客观了。
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高宇航很不安，他并不想改变。
日复一日，平淡中参杂了一些乐趣。
闲暇时间，高宇航一般会和李欣度过，只是平常的说笑。
现在有了吴天的加入，还有他的对象也是李欣的闺蜜，韩莹莹。
两人组变成了四人组，一切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到底是哪里变了？
李欣。
她对自己的态度变了。
从以前的无话不谈，到现在的只言片语应付过去。
从非常要好的朋友变成了普通朋友。
高宇航想补救这场关系，可不知从何说起。
他知道自己最近一直疏远了李欣，可他没有办法，他分身乏术。
眼神的闪躲不再是青年之间的悸动，语言的敷衍标志着关系的逃离，时间的流逝锁定了两人的距离。
平凡的生活，平凡的关系，平凡的人生。
某一天，高宇航想起一件事，连他这么一个平凡人都敢鱼死网破，那么这帮外星人为什么不敢？
从他们对自己的态度来看，这项实验对于他们来说非常重要。
或许他们只是在等待时机。
他连忙把自己的顾虑告诉了吴天。
“放心，兄弟，只要你有一点不对劲，我就……”
“哎，别别别。”
高宇航把自己的暂时性失忆说了出来。
“那暗号就不好使了，我没你聪明，你想个招。”
高宇航想了很长时间才想出来一个“馊主意”。
“你不也是一个人住吗，要不然我住你家吧，你观察我的一举一动，时间长了也能看出来。”
“兄弟，这不合适吧，我……”
“咱俩大男的，怕……”
吴天眼神里的尴尬就差把话说出来了，高宇航自然也看懂了。
“我去，你们进展也太快了，这就带回家了？”
“没有，只是偶尔。”
……
一阵沉默过后，吴天咬牙心一横。
“我吴天为了兄弟，当杀人犯都不怕，怎么会为了男女私情而犹豫，那边我会解释。我答应你，就这么定了”
“这不好吧。”
这下轮到高宇航犹豫了。
他住进吴天家里的事情必然会让韩莹莹知道，而韩莹莹知道就意味着李欣知道。
本来高宇航现在和李欣说话的机会就变少了，除了放假，就是上学和放学的路上。
现在李欣上学很少等他了，要是他在这时搬家了，很可能会进一步加深误会。
“想什么呢，兄弟，怎么你又不好上了。”
吴天打断了高宇航的推想。
“啊，没什么，就这么办吧。”
这确实是个馊主意，因为高宇航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搬家当天。
其实也不叫搬家，吴天家里什么都有，高宇航只是拎包入住。
在这之前，他要先跟两个人告别。
第一个人，高宇航先是问候了邻居王姨，感谢她几乎不间断的早餐，在他搬走后，几乎就不会再见面了。
第二个人，李欣。
高宇航向她解释，其实是狡辩。
“你知道，我住的地方之前失火了，房东不让我住了，所以我以后就不能和你一起走了。”
“我现在暂住在吴天家，这条街的地方很不好租，估计不能再回去了。”
“还有，替我向你爸妈带个好，他们待我挺不错的。”
“我知道了。”
高宇航其实还有很多话想对李欣说，搬家是其次，主要是害怕没有下次说话的机会了。
计划一旦再次实施，就代表着没有了商量的余地，鱼死网破。
上一次，高宇航就后悔没有跟李欣多说说话，这次，他不想错过了。
马上话就要说到最后了，却被一句“我知道了”拦腰斩断。
高宇航要说的话被堵了回去。
“那，那行吧，你知道了就好，再见。”
高宇航转身离去，不敢回头。
“等等，高宇航。”
他站住了，僵硬地驱使着四肢，把身子扭转过来。
他强颜欢笑地问：“还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