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是传承

但这种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吐槽的状况，并不影响他此时惊喜交加的心情，“击……击倒了……”

这无疑是一个突破性的进展，因为从一开始的对练到现在，他别说是击倒对方了，就连触碰到对方身体的机会都没有出现过哪怕是一次。

在他眼前眼前的这个人，可是号称不败，甚至是在他们的见证下击败过神明的银·迦楼罗啊！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在往日似乎是完全无法企及的存在，在这一刻竟然差一点就没能完全防住自己的那一剑，这怎能不令人感到兴奋。

但斯维克也很快从这种情绪中惊醒过来，因为他的心中清楚，自己这次能够做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并不是依靠着自己真正的实力，而是……依靠着存在于自己的体内深处，在那一刻成功触摸到的那种力量，才得到了这样的进展。

而这种力量……明显不属于人类的范畴了，因为他清晰的感觉到，在那一刻，他似乎是……跳跃了过程，直接达到了自己心中所期盼的“结局”。

“我输了。”银·迦楼罗似乎是放下了心一般，为这次的对决定下了结论。

“抱歉，教头，那一瞬间我完全沉浸在了挥出剑的那种感觉，丝毫没有想到后果，就那么直直砍了下去……”斯维受宠若惊地上前扶住银的身体，直到早已脱力的对方完全站稳脚步，“实际上……教头你没输，那一剑……不是我自己的本事，况且教练你的铠甲还碎了……这并不光彩。”

“你能够驾驭，那就是你的本事，这一点毋庸置疑。”银平淡地给出否认，似乎是完全不在意自己是否落败，“况且如果按照你的话来说，那我那身外骨骼，也算是外力，不是吗。”

“这……”斯维克有些陷入了思维怪圈，一时间找不到什么理由进行反驳，但还是勉强找到了一个看似恰当的理由，“起码，这不公平，我既然能用这种力量，那么前辈你也得穿上铠甲才算公平，因为这样……就都算用了外力……”

“到此为止，我还不需要依靠他人的安慰才能维持自尊。”银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

斯维克则是在支支吾吾了半天后，才像是想起什么了一样，变得有些好奇，“对了，教头，我记得在那个时候说了一句，这是亚斯兰德的……难道，这个力量与他……有关吗？”

“嗯。”银的思绪仿佛回到了过往，“这是他的剑，能够斩断过程，斩断时间，并省略一切繁琐的过程，达到以终点为目的结局，也是他所窃取的第一块权能，或许这就是他所传承给你的执念。”

“果然……”斯维克证实了自己对于这种力量的猜测，心中无疑是兴奋的，因为这种不可思议的力量，竟然在有一天里能够降临在他的身上，同时也产生了新的疑问，“也就是说，只要发挥这种能力，不管是怎样密不透风的防御，都能够像是作弊一样直接跳过，砍向对方的身体吗？”

“是，但也不是。”银那充满了死感的目光在这一刻显得尤为深邃，更是盯的斯维克有些不寒而栗，“我重新说一遍，小子，他的剑，能够省略过程，直达结局，重要的是结局，这也是你跟亚斯兰德在本质上的区别，他挥出的剑，能够撕开天空，斩断灵魂，切开权柄，重要的，是你所看到的结局。”

银·迦楼罗的回答彻底打破了斯维克的想象力，打开了认知上的局限性，同时在一时间内似乎是感到了某种未知的恐惧，“这……真的是人类能够拥有的力量吗……我甚至有些分不清，在拥有了这种力量过后，究竟对我来说是好是坏，以后又会因此而面对怎样的东西……”

一想到这种无法完全掌控，无法理解，甚至是不确定是否真的属于自己……还是那些未知事物的力量，存在于自己的体内，他在因为获得了这种力量感到兴奋的同时，还隐隐产生了一种自己的体内埋藏了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一样的感觉，感到了深深的畏惧，“如果哪一天，我发现这种力量不属于自己，并出现了失控……那时我该怎么办，教头，我有种奇怪的直觉，这种情况……会出现的，对吧？”

“会。”银毫不犹豫的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又补充了一句，“就像亚斯兰德一样。”

“像他一样……”斯维克的情绪彻底低落了下去，这时的他，才算是彻底明白了在几个月前，对方所说出的话语，“超乎常理的力量……也是无法逃离的深海……”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斯维克又似乎是瞬间看开了，“在体验过这种力量所带来的快感之后……我……已经停不下来了……”

“为何要停？”银这是给出了一道明显能听出某种情绪的反问，“既然亚斯兰德将他一生的成就，荣耀与收获都镶嵌在了你这一扇崭新的大门上，你为何不能继续向前，达到他未曾达到的高度，去击碎他未能击败的事物，既然……亚斯兰德选择了你，那么你该做的不是受困于恐惧，因为恐惧，才刚刚开始，也永无止境。”

“是啊……队长他……将一切都托付给了我……他或许累了，不能继续向前了，但我……能够踩在他的肩膀上，继续前进下去，我……还没燃尽，甚至还没开始彻底燃烧。”斯维克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也想通了很多以前不明白的问题，“亡者的执念……传承，这就是队长你的选择吗……”

“传承么。”银看起来若有所思。

斯维克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教头，不……银·迦楼罗先生，请带我走吧，我想要见识更加广袤的世界，也想要了解艾昆的过往，了解……剑圣亚斯兰德的一切，我，想要变强，也想要看看阻拦在他前方的究竟是什么。”

斯维克深深行了一礼，“银·迦楼罗先生，请你，助我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