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决战之前，暗流涌动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这一日，华山上下一片肃杀之意，就连呼啸而过的山风都凛冽如刀。
未至十月的天气，竟然冷的令人骨寒。
天公不作美，清晨开始便下起蒙蒙细雨，让整个华山都笼罩在一层氤氲云雾之中。
但看客们的热情并未因此而消散。
他们身着蓑衣、斗笠站在雨中，静静凝望着华山之顶的那座小凉亭。
“令狐大哥，今日故地重游，你心中有何感触？”
人群最后方，一名戴着面纱的少女轻声开口，虽然容貌被遮掩，但从举手投足之间便能看出她的气质不俗。
此人正是魔教圣姑任盈盈。
而站在她身旁的那名年轻男子，赫然就是不久前被废掉内功逐出华山派的令狐冲！
“哎……”
令狐冲幽幽叹息一声，当日他被废掉武功后浑浑噩噩离开思过崖，一路游荡后遇到任盈盈，又因为笑傲江湖曲谱和对方结缘、琴瑟和鸣，互相将对方视为知己。
之后的事便更加离奇了。
他和任盈盈分别后，又碰到了被魔教中人追杀的向问天，稀里糊涂被对方骗去梅庄营救任我行，被当做替身在地牢内被关了好几日，直到侥幸学会了任我行留在铁床上的吸星大法后才逃出生天。
任盈盈见令狐冲神色悲戚，轻声笑道：“令狐大哥想来心中是极为痛恨你那个师父的，今日只等他与东方不败交战两败俱伤后，我们便一起出手杀了他报仇如何？”
“这……万万不可，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怎能做忘恩负义之徒？”令狐冲大惊失色，立刻摆手拒绝。
“令狐大哥一身内功皆毁于岳不群之手，他出手时，便已经不再将你视为徒弟，你又何苦继续视他为师……”任盈盈冷哼一声，显然对令狐冲的态度颇为不满：“令狐大哥，你跟我说老实话，难道你心里真的从来都没有怨恨过他吗？”
令狐冲闻言沉默了。
若说心中没有怨气那是骗人。
这段时间，他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是林平之拜入华山派，和自己青梅竹马的小师妹倾心于他，再是自己被废掉修为逐出门派，一路上经受了多少冷眼折磨……
自己现在沦落至此，而林平之的地位却水涨船高，在江湖上已然是鼎鼎大名，被誉为华山小剑神，诸多光环加身，两者之间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一切该怪谁？
令狐冲心中隐隐浮现一个念头……若是当初岳不群没有收林平之为徒就好了！
“话虽如此，但师父对我有养育之恩……”
“好了好了，我只问你一句话，倘若我和你师父打起来，你帮谁？”任盈盈打断了令狐冲的话，极为直白的问道。
沉默。
令狐冲低头不语。
“我明白了，看来你心中还在想着你师父和师妹……我对你的一腔情谊算是无用之物，你回去找你的旧情人去吧。”任盈盈双眸含泪，泫然欲泣道。
美人落泪，令人心生怜惜。
令狐冲心里一软，自己失去内功的这段时间，任盈盈确实对自己多加照拂，更何况双方已经私定终身，此时更是不忍看对方伤心，连忙轻声哄道：“盈妹，你误会我了，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人……”
“若是你真与我师父打起来，我……我最多两不相帮可好？”
任盈盈闻言瞬间破涕为笑，加重语气道：“两不相帮，记住你的话哦。”
令狐冲无奈点了点头。
他心中暗自嘀咕道，虽然话是如此，但盈妹又怎么可能是师父的对手？若真动起手来，怕是连三招都接不住便要被一剑毙命，自己堂堂大丈夫，岂能看着心爱之人丧命，说不定真的要跟师父为敌。
盈妹的情谊不可辜负，至于师父的养育之恩……只能来世再报了！
雨越下越大。
雄霸端坐在山顶凉亭之上，虽然周围有水珠飞溅，但却没有一颗能够靠近他身边三尺之地。
他神态自若，左手持握一部书卷静静翻阅，右手端起杯中烈酒一饮而尽，那副轻松写意的姿态令无数人为之侧目。
面对江湖中公认的天下第一，雄霸此时表现的没有丝毫紧迫之感，在外人看起来，他不像是即将面临生死之战，而是在游山玩水、怡然自得！
“东方教主，既然已经到了，何不现身一见？”
突然，雄霸抬起头看向远方，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在山谷内久久回荡着。
“岳掌门果然不凡，本教主佩服！”
伴随着一道温婉中带着豪迈的笑意响起，一袭大红之影宛若鬼魅般在雨幕之中浮现，初现时在百丈之外，然而顷刻间便已进入凉亭。
魔教教主，东方不败！
众人精神顿时为之一震。
这位传说中的人物一出现，整个华山之顶便有凛然的压迫感从天而降，那些围观的江湖人士纷纷压低呼吸声，生怕惊扰到两位绝世高手！
“东方教主，老夫等候多时了。”雄霸看着凉亭中那道血色身影，体内三绝神功真气开始自行运转，这是唯有遭遇旗鼓相当敌手时才会有的反应，“天冷气寒，请饮一杯烈酒暖暖身吧！”
话音刚落，雄霸双指一弹，石桌上的酒杯宛若利剑般冲着东方不败脸颊爆射而去。
凉亭内风声呼啸。
东方不败伸出宛若白玉凝脂般的素手，顷刻间在虚空中留下十几道残影，五指稳稳攥住酒杯，竟然没将杯中酒液洒出半滴，他仰颈一饮而尽，大笑道：“好酒！”
凉亭之下，东方不败红衣如血，长发飞舞，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孤高的气息，妖艳与霸道在他身上完美融合，就像是高悬穹顶之上的圆月，令人自惭形秽。
只是看一眼，便从内心深处产生高不可攀的自卑感！
“这便是东方不败？怎么是个女人？”
“风华绝代！风华绝代！”
“我生平也见过不少美人，但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东方教主……”
人群议论纷纷，他们大多数都是第一次见到东方不败的真容，内心大为震撼。
“哼哼，什么狗屁风华绝代……东方胜本就是个男人，只不过是练了那狗屁葵花宝典，才将自己变成这男不男女不女的鬼样子，只看一眼，便叫人恶心！”人群中的任我行冷笑连连，在心中破口大骂，他被困梅庄数年全拜东方不败所赐，如今脱困，复仇自然就成为最在意的事。
只不过如今东方不败实力远胜于他，贸然上去只会自寻死路。
岳不群与东方胜两人交战后必然两败俱伤，到时候才是自己现身的最佳时机，若是能够同时吸取他们两人的内功，试问这天下还有谁是我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