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比妖更妖
司辰走在长街上，也不知是不是深秋天气带来的错觉，他只感到今天北安城萧条了不少。
不过比起上次，周围过路武者，还有普通百姓，看向司辰的目光却是充满震惊。
而司辰看着不远处匾额高悬的镇妖司大殿，不再多想，径直迈入其中。
只留下外面一群人大眼瞪小眼。
直到有人揉揉眼睛，恍惚道：“刚才那位，是司大人没错吧？”
这人身上气血鼓荡，赫然也是一位锻骨武者。
昨晚与长蛟大战时，他虽然未曾做出多大贡献，但是他起码也参与其中，当然见过司辰。
当时司辰独自引走长蛟时，他还满心纠结，一面觉得司辰狂妄，一面又对司辰颇为崇敬。
今日衙门放出消息，要为司辰斩妖报仇的时候，这个锻骨武者还在心中暗自可惜，觉得一位武道天才陨落在那头妖魔之手极为可惜。
没想到他竟有幸能见到司辰本人！
还是活的！
眼看司辰走入镇妖司，这名武者忙不迭朝县衙跑去。
“司大人还活着！”
这个消息在北安城内迅速扩散。
司辰本就声名不错，如今一遭，更是令他在北安城内家喻户晓。
不同于外界的风起云涌。
司辰本人正和郝仁义对坐相谈。
不为别的，只谈借妖之事。
以司辰现在的实力，即便真拼上性命，也很难奈何得了那头长蛟。
就算加上县尉等人也一样如此。
那头老蛟到底是从灵境跌落下来的妖魔，再看那副庞大身形，岂是依靠人数能斩杀的？
唯有司辰自身更进一步，才有希望斩杀那头长蛟。
在他和郝仁义商谈时。
守塔老人就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司辰已经明确告诉守塔老人，那头长蛟就是当年逃走的那头妖魔。
守塔老人此刻正在思量。
到底要不要帮助司辰借妖。
主要是司辰从未和他说过借妖的目的，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上次司辰借妖闹出的动静，还历历在目。
那些消失的妖魔到底去了哪里？
司辰不说，根本没人知道。
而且自上次借妖后，镇妖司两位司长已经有所怀疑。
哪怕司辰有败退长蛟的功绩，郝胖子竟依旧没有松口。
司辰当然不可能说斩杀妖魔能提升自己的实力。
于是两人虽然在商谈，但其实一直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现在真正的决策权，正被守塔老人握在手里。
从进入镇妖司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时辰，司辰却仍未取得什么进展。
司辰终于把目光落在守塔老人身上。
自己告知守塔人，长蛟就是当年逃走的妖魔，不就是为了借妖更顺利吗？
自己迟迟没有进展，也该轮到他出场了。
守塔人心领神会。
深吸一口气。
他默默向前一步：“郝司长，我愿为司大人作保，就允他再借一次吧。”
“哎，罢了……”
郝胖子身躯前倾，一双肥硕胳膊压在桌案上，轻叹口气。
“司大人有败退长蛟的功绩，借妖无可厚非。”
“我等不肯借妖，只是怕司大人被妖魔迷惑心智，步了他的后尘。”
他朝守塔人努努嘴。
“但既然他愿意为司大人作保，我等也不再刁难。”
“只是仅此一次。”
“司大人如果真想斩妖，大可出城寻之。”
“何必盯着我镇妖司这些被磨平了爪牙的妖魔呢？”
司辰眼眸微眯，应声起身。
他没有和郝胖子解释。
得到允许后，他就径直前往了锁妖塔。
没办法。
此事解释不了。
司辰一再借妖，还生不见妖，死不见尸。
任谁都要怀疑他的行为。
镇妖司两位司长都不是等闲之辈，尤其是郝胖子，更是个人精。
他不拆穿司辰，完全是给司辰面子。
司辰也不好得寸进尺。
最主要的是，他自己也知道，一再借妖用来填充妖魔牧场，势必会被怀疑。
哪怕联想不到妖魔牧场这等神异上，也会被人觉得，他司辰是修炼了什么吞吃妖魔用来修炼的邪功。
他提着从镇妖司借来的砍骨刀，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出城斩妖，势在必行。
只杀被磨平獠牙、被铁锁束缚的妖魔，如何能让天下太平？
打发走守塔老人。
司辰收起想法，望向长廊两侧。
不过说多说少，他现在也不会出城斩妖。
还是先把眼前的利益收入囊中再说。
他肆意扬起嘴角，高声道：“妖种们，咱们又见面了！”
同样的镇妖塔一层。
这一次里面关押的妖魔，再不复嚣张气焰。
铁链的叮咣碰撞声不绝于耳。
甚至有的妖魔已经被吓晕过去。
“吼！”、“嗷呜！”
嘶吼声在长廊内不停回荡，墙壁上火光摇曳。
还没有被司辰选中的妖魔，瑟瑟发抖，缩在囚笼深处，瞳孔被恐惧填满。
这个人族又来了！
距离猿妖它们被“吞吃”，刚过了不到一天啊！
照对方这么杀下去，它们岂不是一点活路都没有？
镇妖司那群武者，再怎么借助妖魔修炼，或者炼制丹药，也是挑选合适妖魔，并且从未大规模兴起杀戮。
而司辰完全生冷不忌。
想吞吃那头妖魔纯看眼缘。
这谁受得了？
一时间，长廊内妖心惶惶，都害怕被司辰选中，化作他的养料。
竟然有妖魔羡慕起被吓晕的同族。
起码它们不用看着一个个同族被吞吃！
不是妖魔们太怂。
而是在它们眼里，司辰和其他人族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存在。
素来只听说过妖魔吃人，拿武者当成人体大药。
何曾听说过人族武者以妖魔为食？
司辰每斩杀一头妖魔，气息都会增长一分，妖魔的尸体也会消失不见。
和妖魔吃掉武者后，利用武者浑身气血滋补自身何其相似？
在这群妖魔眼里。
司辰已经成了披着人皮，专吃妖魔的恶鬼！
司辰不知道它们所想。
他正清点着自己斩杀的妖魔数量。
郝胖子依旧只借给他十头妖魔，并且只能挑选初境妖魔。
司辰当然不能随性而为。
妖魔眼里看似随机的挑选，其实是司辰在根据妖魔的特性，寻找有潜力的妖魔。
到现在为止。
妖魔牧场里，已经再度多出七头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