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做出选择
“没时间了。”刘老大叹了口气，一边把书递给我，一边又从怀里摸出来一个沾满泥土的羊皮包，我看见那羊皮包的一瞬间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因为那个羊皮包正是我外公临终前留给我的遗物！
里面包裹的就是那块刻着‘鬼’字的青铜残片！
“怎么会在你手里，我明明就埋......”
“院子东南角是吧？”刘老大连带着这羊皮包一并塞进我手里，打断道：“若不是我提前挖出来了，这东西就会落入那些邪祟手里了。”
我不由想起昨晚那个诡异的抱着自己的脑袋逃跑的身影，浑身一颤道：“昨晚那......那个东西就是奔着这个来的？”
“是的。”刘老大点了点头：“你还记得死在密林那个人吗？那人其实早就死了，他带着皮子来卖给你，是被人控制，控制他的就是昨晚你看见的那个邪祟。”
我皱起了眉头，下意识想起那个汉子来，他在我铺子里留下的一溜血脚印！
我就说，一个人怎么可能流了那么多血，还能活着？
原来他本来就是个死人！
“刘老大，昨晚那邪祟为什么要控制那汉子来找我？他想偷走我外公留下的遗物又是要做什么？”我下意识再次追问起来，我心里的疑惑实在是太多了。
刘老大却没有再开口，而是看了看手中那把我外公留下来的猎枪，长长的叹了口气。
“张娃，你昨晚看见的那个东西，跟你外公的死，关系密切。”
“啊？我外公不是病死的吗？”我猛地瞪大了眼睛：“我亲眼看着我外公走的，那时候我就在床边！”
“有些病之所以治不好，是因为那属于绝症无药可医，有些病之所以治不好，是因为那根本就不是病。”刘老大说到这里，面色一沉。
“张娃，你还记得你外公临走前是什么样子吧？”刘老大突然反问道。
我愣了一下，却不愿意去回想，只好摇了摇头。
但回忆却像决堤的潮水般涌向了脑海，无法控制。
外公走的时候正值那年炎夏，他非要让人给他盖一层厚厚的棉被，身子紧绷的像一支拉满弦的弓，浑身颤抖着，脸上毫无血色，惨白的瘆人。
就那种诡异的状态，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直到他断气。
刘老大见我神色不好，却是继续说道：“你知道为什么你外公临走的时候非要盖上厚棉被，下葬都要带着厚棉被吗？”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临走的时候是盖着厚棉被的？”
“因为当年为你外公办理后事的人是我手下的人，只不过那时候你的魅眼还没开，还没正式踏入江湖，所以我们不想过早让你受到惊吓。”
刘老大一边说着，脸上一边显现出回忆的神色来。
“你要是当时掀开那床厚棉被，你就会发现，你外公的身上布满了牙印！”
“啊？”我再次一惊，不敢置信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外公临走的时候有......”
没等我说完，刘老大就点头打断道：“是的，那种痛苦的折磨之下，他竟然一声不吭，当真是个硬汉，换做我怕是难以做到......”
我猛地一惊，外公竟然不是病死的，而是有人从中作祟！
“张娃，既然你已经开眼了，我也就不用对你隐瞒什么了。”
“阴阳百家，皆是江湖，你外公的死，就是被江湖上的邪门歪道三教九流害的。”
“他们为什么要害我外公？”我回过神来，再次追问道。
“这事还得从三十年前说起，那年长白山天池下那块巨石崩裂了，里面出现了一件让整个江湖都为之疯狂的东西。”
“所有人都想得到它，以至于江湖中但凡有点名号的人，都过来了，其中自然不乏邪门歪道三教九流之辈。”
“我跟你外公身为第五门传人，自然要出来镇场子，所以跟那些三教九流少不了交手。”
“那场大战之中，我们死伤惨重，你外公也在那场大战中，中了对方的的阴谋诡计。”
“他是为了整个关东地区，才被害的。”
“所以现在，守护关东的担子，就要交给你了。”
“你外公是条硬汉，希望你不要丢了你外公的脸，更不要辜负你外公的期望！”
我听到这里，不由愣住了，我没想到我外公竟然是那么伟大的人！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三十年前那石头里面出现的到底是什么？让那么多人趋之若鹜？还有，我外公为什么不去狩猎了，而是在这里开了这间铺子？”
刘老大见我追问，不由扯了扯嘴角，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摇头叹了口气。
“张娃，有些事情你现在过早知道不好。但你只需要记住，你外公留下来的这件遗物，是一切的核心所在，无论如何，你都要好好守护住他留下来的这件遗物，不能让这件东西落入邪祟之手。”
刘老大不再等我开口，猛地站起身来。
“张娃，我已经告诉你很多了，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择。”
“第一条路，你可以选择拒绝成为第六门传人，但要把你外公留下的遗物，以及左眼留下来，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第二条路，你接受成为第六门的传人，守护这条龙脉，守护关东地区，守护你外公留下来的遗物，等待那个来取遗物的人出现。”
刘老大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盯着我的眼睛，一脸严重的缓缓问道：“所以，你现在要告诉我你的答案，你选择哪条路？”
“我......”我愣了一下，无论是无数乱麻一般的谜团等待着我去理清，还是这只让我恐惧的左眼，都让我下意识想要选择第二条路。
一念及此，当即摇头道：“我当然选择第二条路，我不想成为独眼龙！”
刘老大这才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来，猛地提起手中外公留下的猎枪，朝我递了过来。
“历代门人在上，自今日起，张牧之就是第六门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