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对待情敌,决不手软
山间道路,讹里朵带着手下返回上京,
一行五六百人,四十多辆马车,拉着从东京购买的货物。
求亲之路不顺,皇帝竟然得了怪病,被贼道一番忽悠,竟让赵玉盘入道馆修行,
真是个昏君!
他不死心,准备回去告诉父皇,给宋朝皇帝使压,逼他将女儿嫁给自己。
唯一的好消息是,辽国耶律雅里也没求亲成功。
讹里朵坐在马车中,山路颠簸,晃得他昏昏欲睡,
车队突然停了下来。
“何事?”
讹里朵掀开车帘,探头询问。
随行大将鸟家奴过来说道:“殿下,遇到山贼了。”
“喔?宋朝的民生竟到了如此地步?连使臣的车队也敢来劫?这倒是有趣。”
讹里朵笑了,
他从马车中出来,饶有兴趣地看向拦住他们去路的一伙人。
对方人数有二三百人,看衣服都是宋朝百姓的穿着,又破又旧,手中武器也是五花八门,竟有人还拿着锄头!
“看来这宋国也不像他表面上那般繁盛,这些应该都是被地方官员欺压,活不下去的流民,嗯!民不聊生,盗贼四处,正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
早晚有一天,我等要挥师中原,将这片富饶之地,收为大金。”
讹里朵笑着说道,面对这些难民般的山贼,他丝毫不担心。
鸟家奴也笑道:“路上无趣,正好让末将去陪他们耍耍。”
鸟家奴手持银枪,拍了拍胯下战马,来到队伍前面,银枪一指,叫道:“尔等蟊贼,也敢来打劫你家爷爷?速速来送死!”
从山贼中走出一人,手持一把朴刀,对着鸟家奴叫道:
“瞧尔等装扮,应该是女真人吧?嘿嘿,今日算你们倒晦,老爷这把刀,还没喝过女真人的血呢!正好拿你祭一祭!”
“放肆!”
鸟家奴持枪纵马,冲过来朝着那人的胸口扎去。
那人朴刀斜砍,迎上鸟家奴的银枪。
“铛”的一声,火星迸射。
两人一招接触,便又分开。
鸟家奴顿觉手中一麻,暗呼“好大的力气!”收了轻视之心,
他见对方没有骑马,自己在马上反倒放不开手脚,又担心座下战马受伤,索性也翻身下马,来战此人。
鸟加奴与那人战了十几个回合,渐渐占了上风,正思索着使出绝招,取他性命。
那人见势不妙,掉头就跑。
“小贼,哪里逃?”
鸟加奴大呵一声,持枪在后面急追,
讹里朵见状,吩咐道:“一群嚣小,没甚意思,全部追上去,杀了吧!”
车队中,分出两百骑兵,朝着一众山贼追去。
山贼们如炸窝的黄蜂一般,争相哟喝,朝山林中逃去,
一个个矮着身往沟里钻,身法灵活,骑兵们一时半会儿竟然追不上,急得破口大骂。
鸟加奴追着那名山贼头子,
眼看便要追上,斜地里又冲出来两名山贼,似是受到惊吓,手上武器都丢了,慌不择路,竟与他并肩奔逃。
鸟加奴冷笑,快跑几步,来到一名山贼身边,一枪刺下,
原以为能这名山贼刺死。
谁料,山贼身子一矮,竟躲过这一枪,顺势用胳膊夹住枪杆。
“找死!撒手!”
鸟加奴用力一抖,以他的力量,足以将一名小贼震开!
谁料想,对方力气竟大得惊人,
他使了些力气,未能将枪憾动半分。
又一名山贼飞起,一脚踢来。
劲风袭面。
鸟加奴一惊,他感觉这一脚,势大力沉,非同小可。
只得弃枪,用双手还击,却被对方踢着连连后退,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之前那名山贼头子也折返回来。
鸟加奴大惊失色,
他赫然发现,三名山贼竟都是万里挑一的好手,
对上其中一人,他都有些吃力,更何况面对三人围攻?
不过三五回合,鸟加奴便中了一脚,胸口肋骨疼得厉害,怕是折了。
他就地滚了几圈,想要逃跑,
胸口一凉,一只朴刀自身后穿出!
鸟加奴浑身一颤,全身再半无点力气,
他张大嘴巴,想要提醒远处的讹里朵,可对方用朴刀在他体内一绞,顿时将他心脏绞碎。
讹里朵这边,留着看守车队的人,等了一会儿,见骑兵追入山林后,竟没一人返回,都有些奇怪。
讹里朵似是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惊呼道:“有诈!大家小心!快!收缩防御。”
话音未落,两边箭声呼啸,箭落如雨!
密密麻麻的箭矢从两边的林中射来。
瞧得在场所有的女真人目瞪口呆,心中一片冰凉。
几轮箭雨过后,再无一人站着。
两旁山林中,涌出许多山贼,背负弓箭,一手握刀,一手执蛮牌,
他们来到车队前,给所有倒地的女真人补上几刀,
确认所有人都死后,再将他们的尸体拖走,埋入事先挖好的坑中。
追入山林中的女真骑兵,也都中了埋伏,丢了性命,与车队这边不同的是,骑兵的马匹都还活着。
而车队这边的马匹皆被射成了筛子。
这伙山贼正是芒砀山的山贼,除了樊瑞外,还有武松和栾廷玉,王进三人相助,目的便是将讹里朵一行人,全部留下。
柴宣不是个大度的人,讹里朵这厮竟想娶赵玉盘?纯属找死!
情敌也是敌!
对待敌人决不能心慈手软!
柴宣便安排芒砀山的贼人干了这一票。
至于另一个不识好歹的耶律雅里,
眼下金辽两国交战,正好将此事,嫁祸给他,
……
此时,已是三月中旬
柴宣留在东京,暗中部署,派人摸清东京城里的各方势力,
无论是白道,黑道,或是商道,东京城都是必争之地。
此地鱼龙混杂,各种势力盘根错接。
有皇室宗亲,有达官勋爵,也有世族大家,还有各类商会,帮派小团体。
宋朝经济发达,各行各业都有行规,背后都有商会加以规范,
每行都有自己的游戏规则!
柴宣之前的产业,只有“静安堂”生药铺,和“玉珠明镜行”
皆是走高端市场,且卖的东西市面上没有。
与商会冲突很小。
若他想做其他生意,
例如,青楼,赌场,酒楼,运输,码头,盐业,布匹,煤炭等,这些皆是高利润行业,商会和东京城的势力,是不会允许柴宣染指的。
柴宣也不急,慢慢收集情报,一点点派人进去渗透。
平日里,他除了去各大青楼听曲儿,就是带着女扮男装的赵玉盘四处游玩,
赵玉盘从小到大,从未像这段时间这般快乐,
她像一只冲破笼子的鸟儿,在东京城自由飞翔,柴宣觉得她都吃胖了。
这日,二人又在闹市游玩,忽听到前方人群蜂拥,喧闹起来,
大家都朝着一个方向挤去。
众人脸上也带着兴奋。
柴宣十分不解,
赵玉盘自告奋勇,跑过去打听,然后喜滋滋地回来道:
“柴郎,柴郎,今日正是放榜的日子,新科进士们沿街游行,快走!我们也瞧热闹去。”
赵玉盘身为大公主,却一直未见过进士游行这场热闹,有些迫不及待,小脸上洋溢着兴奋。
柴宣制止了她往人群里挤的冲动,拉着她,进了街道两边的一家酒楼,给了银子,包了二楼一间临街位置,将窗打开,
二人就坐在窗边,一边吃些水果,一边瞧热闹。
锣鼓旌旗开道,远远瞧见状元郎身着绿色襕袍,带着进士巾,手持槐木笏,朝着街两边的百姓点头微笑,
沿街的百姓俱都欢呼雀跃。
“快看!快看!他们来啦!状元好威风啊!”
赵玉盘满眼都是羡慕,扭头看着柴宣,一脸笃定地说道:“柴郎,你参加科考,定也能考中状元的。”
柴宣呵呵笑道:“我才不愿意当状元呢!我还喜欢当驸马,待我娶你之时,也要像这般游行,让状元郎给我当伴郎!”
赵玉盘虽不知什么是伴郎?
但听了柴宣的情话,仍是臊得慌,
她垂下头,俏脸红卟卟的,芳心砰砰乱跳,即害羞又欢喜,暗道:
“柴郎口无遮拦,总喜欢说些让人羞郝的话,可不知为何,我偏又十分喜欢听,真是羞死人啦!”
柴宣却不理会赵玉盘娇羞的小女子样儿,
他将目光看向越行越近的游行队伍,
那位坐在马上的状元郎,他觉得有点熟悉!
“我去!我去呀!不……不会吧!”
柴宣突然记起对方是谁了,激动地直想爆粗口!
当下又惊又喜,将半个有身子探出窗外,大声叫喊:
“何兄!何兄!看这边,是我啊!”
今年的新科状元正是何栗,
二年前,他在矾楼附近靠卖诗为生,结识了柴宣,
柴宣待他不错,临走时,赠银五百两,让他不必卖诗讨生活,还说他有朝一日,定能飞黄腾达!
何栗大为感动,便在东京租了间小房子住下,潜心苦读,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次竟然高中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