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气海纳神
修行是修行，做事是做事，若来不及，哪吒心想自己下次去见李艮，便带上乾坤弓与震天箭，总是有点底气。
虽说自从上次私自碰了一下那乾坤弓，城楼顶上巡逻的将士就多了一倍，李靖更是下令，要对哪吒严防死守，以免酿下大祸。
自此哪吒可算是明白了书中所看的那个哪吒为何会如此叛逆，孩子嘛，跟猫儿一样，好奇心大得很，你越不让他看，他越要凑上去瞧一瞧。
范先生道：“灵感一通，说明你有修行的资质，可若是想真的踏上这条路，还需开辟腰后气海，用于容纳这天地间飘散的元气为自己所用。修道之人，施展法术，驱动阵法，动用法宝，乃至于施展最为基础的五行遁术，都少不了动用天地元气。这个以自身躯壳，开辟气海，容纳天地元气的过程，便是修真的第二个小阶段，纳神境。”
“请先生教。”
“翻来覆去，就会这一句了是吧。”范先生见哪吒拜服在地，摇头直笑，“你即便能像此前一样，一日之内便能开辟体内气海，如此短的时间内，又能容纳多少天地元气？而且若无高明道术，再多元气留存体内，无从施展，也终究是镜花水月，当不得事，除非。”
“除非什么？”范先生这二字除非又让哪吒似乎看到一条其他的路摆在眼前。
他现在只求，三天后东海来人仍只有夜叉李艮一个，跟以前看过的电视小说里面的反派人物一样，一个个来，别上来就几百成千的虾兵蟹将四海龙王都往自己脸上招呼。
“除非啊，你运气逆天，得到了什么世间罕见前辈大德练成的道门法宝，或者说得道高人精心布置的一角杀伐阵纹，若有这些，便是那些修为境界远高于你的真人前辈，布置得当，倒也杀得。”
哪吒不解范先生一个道德高尚的读书人，为何一出口就是一个杀字，似乎修真以来这些年杀了许多人一般。
他只好问：“您的意思是，即便我刚刚进入纳神境，气海之内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天地元气，只要手中法宝够强，阵纹够猛，对上更高境界的猛人依旧留有胜算？”
“如无胜算，法宝还叫什么法宝，修真者何必再搜罗天材地宝，苦心孤诣的研究什么阵纹构造，不如扔进垃圾堆里算了。”
“原来如此。”哪吒点头，恍然大悟。
修真法宝虽然罕见，自己身上却恰好就有，手上金镯是乾坤圈，腰间红绫是混天绫，皆是乾元山金光洞的镇洞之宝。
只是此时还不知道这两件法宝催动起来威力到底如何，应不应付的了那龙宫李艮。
想到这里，哪吒心中又是一阵没底。
范先生这边讲起法宝阵纹，唾沫横飞，颐指气使，表面上姿态狂悖骄傲至极，实际上仍略显底气不足，不为别的，只因他和哪吒所讲这些自己也未曾见过听过，换句不好听的，就是吹牛皮。
学生与老师，二人从天南扯到海北，终于又谈到了如何开辟气海，容纳天地元气上面。
“修行的第一个阶段，便是通灵识感，人不断冥想，强化神念，灵感更有无数妙用，开辟气海就是其中之一，若气海贯通，灵感便能从头顶百汇直达后背脊柱，经行腹部神阙到达脚底涌泉穴畅通无阻。”
哪吒皱眉道：“先生，我今天早上发现体表有一层金光，念头稍动，金光就至，通行浑身上下毫无阻碍，不知怎样才算是气海贯通，您这样说，我总是没个概念。”
闻听此言，范先生嗤笑出声，一边伸出近几日养的稍微多点血肉的手指探向哪吒额头，一边说道：“灵感通行浑身上下无阻？说得轻巧，多半是初闻灵感如梦似幻罢了，这世间有生来就气海贯通的天才，我也只听过一个，便是那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门下的弟子杨戬，已是修行界几百年来最出类拔萃的天才，你和他比……卧槽？”
话音刚落，一口茶水又喷了哪吒全身，范先生伸出手在哪吒周身四处大穴反复试探，竟真觉察到一股雄浑灵感贯通四肢百骸，惊的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
哪吒不敢乱动，只伸手弹落额头上的茶叶，暗自庆幸这次范先生喝的是从朝歌带来的存货，而不是陈塘关的特有鱼茶，不然自己现在一定又是满身油腥。
“先生？”
“咳咳，你莫叫我先生。”
“先生说笑。”
“怎是说笑？”范先生刚才还脸色红润中气十足，转眼的功夫又是神情灰败像是刚被贬官远窜时一样，“我冥想苦修数十年，不如你修行一天的功夫，还要你叫我先生，真是愧死人，以后我叫你先生，哪吒先生好。”
听着范先生的幽怨语气，哪吒哭笑不得，好言安慰道：“先生何出此言，先生进入纳神境浸淫数十年，而哪吒今日方才通灵识感，开辟气海，体内没有半分的天地元气，又如何能与先生比？”
可范先生听了他这话没有半点好，瞧了他一眼，说道：“不修金丹不得长生，便是进入纳神境早你一百年又如何，你可知道，一个人能容纳的天地元气是有限的？”
“有限？”
“没错，气海是人之灵感的投影，虽带了个海字，然而始终映照在人的体内，气海越大，所能容纳的天地元气就越多。虽说能踏上修行路者，无一不是人中龙凤，但即便是修真者，彼此之间天赋也有差距，资质平庸的，气海不过脸盆大小，所能容纳天地元气也不过一盆。资质卓越者，体内气海如一幽静深潭，以天地元气将其填满，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更有甚者，如一大湖。”
“那先生体内气海？”
哪吒一问，范先生刚刚缓解的脸色再变，说道：“我看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先生继续，学生这就闭嘴。”
“《无量长生经》可用于锤炼先天灵感，凝练意志，若是放在容纳积聚天地元气上就无半分用，实际上，天地元气无处不在，即便是普通人，一呼一吸之间，天地元气便从体内进而又出，此时便需要呼吸吐纳之法，将空气中蕴含的天地元气留存在体内。”
从范先生这学了呼吸法，已至深夜，哪吒告退，等回到屋里的时候，发现翠玉才刚忙完活歇下，正在屋里端着一盆热水准备烫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