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表白
10分钟后，社长办公室。
“不可能，这笔钱不可能让你这么用。别说你，我都没权利这么用，我们不是民营企业，每一笔支出是要上报的，要审计的。别说100万，你也没100万了，就是五万十万，也得用在报社上，而不是拿出去投资，哪怕这个投资像你说的，一年就能翻倍也不行。”
齐社长的声音震耳欲聋。
张凡还想坚持一下，但很快便在齐社长的咆哮声中败下阵来。
认清形势后，张凡冷静下来。
这就是他的优点，无论什么情况，只要不可为了，立刻能从情绪中脱离出来。
他熟络地打开壁柜，找到茶叶，沏了杯碧螺春。
“社长，消消火，我这不是求援吗，但是社里有社里的制度，我绝对不违反，如果走不通，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齐社长拿过杯子，感受着上面的温度，也慢慢冷静下来。
从这几次的接触，他能感觉到张凡并不是一个不靠谱的人，那他说的这件事肯定有可行的地方，但是可行归可行，制度不能破。
“张凡，我和你说个事，下个月的会议，部里让你去旁听。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一定要重视，把你交上来的材料再反复斟酌一下，尤其是细节。”
“啊？就是上次您说的那个业务发展会？”
“对，公司分家了，业务怎么发展得定个调。”
“那我去做啥？”
“你听就行，有可能会问你一些你的材料上的事情，你就如实回答，其他时间不该说话的时候就不说话，多听少动。”
张凡钱没要到，却迎来了个意外之喜。虽然前世编的书里面详细回顾过各家通讯公司的发展历程，但是时空不同了，未必事事都一样，提前知道就能提前布局，尤其是SP，这关系到自己那100万能够顺利掘到第一桶金的问题。
“好，谢谢社长，帮我争取这个机会。”
“这你谢错人了，我可没这本事，回头等到了会场，我带你认识一下推荐你的人。”
“哦，不过这也是社长帮我报社想办法，这才有个机会，还是得谢谢社长。”
“哈哈，你要这么说也对。”
齐社长甚是开心，虽然也知道这小子在拍自己马屁，但是并不惹人讨厌。
“我给你条路，假如你一定要做这次的投资，部里下属的有几家企业，他们是有财务自主权的，可以介绍你去聊一下，成不成的我没把握，只能靠你自己去说。”
“谢谢社长，暂时先不用了，我先自己想想办法，要真不行了再来求您。”
齐社长点点头，看着张凡告辞出门了。
不知为啥，他突然有个感觉，好像出版社亏了一大笔钱的感觉，赶紧喝口茶压压惊。
回到报社，李雪正在和他们绘声绘色地说着刚才见小马哥的事情，大家听说见到了常用的OICQ背后的人，都大感兴趣。
见张凡回来。顾岩难得地主动开腔：“凡哥，你这事应该带我去啊，我正好做一采访，平时他们都在深城，很难约的。”
张凡点点头，没说话，直接进了里屋。
李雪看张凡脸色不好，知道钱没要到，连忙示意大家别烦他，自己跟了上去。
她把门悄悄关上，问道：“社长没通过吧。”
张凡坐到沙发上，仰着头，长出一口气：“是，但是我本来也没想要到，只是结果和预想的一样了。”
“本来就没想要到你去做啥？”
“给社长一个台阶啊，如果这事后来成了，赚钱了，社长说你为啥不先考虑社里，我咋说。现在他拒绝了，以后我们吃肉，给他留点汤，他还得谢我们。”
李雪不太相信，这家伙肯定是死鸭子嘴硬。
“既然这样，那这100万从哪来。”
“放心，这钱我自己就能解决。”
李雪急了：“你怎么解决，就一星期，你从哪拿出来。”
“你忘了，给我们报社能投资100万的人，社长肯定认识他，也肯定会联系他把这事说了，我有七成的把握，如果让我联系那人，我能说服他借出这个钱。”
“社长要是不说呢？”
“社长会说的，这要不说，那我就认了，这个钱不是我能赚的。”
“你很缺钱吗？”
张凡坐起来：“这怎么说呢，我觉得我大概率以后不会缺钱，但是有些事情不是用钱去衡量，我想过一个精彩的人生，就像那天说的，我要站上世界之巅，看看我从来没看过的风景，我想尽量缩短这个时间，投资企鹅，就是我攀登的第一步。”
李雪看张凡说这些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无比的自信，眼中有光。
该死，又是心动的感觉。
李雪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下了个决定。
“张凡，你喜欢我吗？”李雪问道，声音有些颤抖。
张凡一时愣住，他没想到李雪会主动告白，还是在报社里。
他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点点头，想想，又摇摇头。
李雪急了，她这可是鼓了半天的勇气才说的：“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我不够好？”
“不是这样的。你很好，我也喜欢你，可是……”
李雪截断他的话，眼睛里不知什么时候闪动着点点泪光：“可以了，我知道你喜欢我就可以了，其他的，以后再说。钱的事，你别担心，也别等社长那边了。”
“我本来也是把那边当成备胎。”
“额？你还有别的办法？”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这还哭上了，眼睛都红了，擦一下。”
张凡从口袋拿出张纸巾，把李雪眼睛渗出来的泪水擦掉，李雪乖乖地一动不动，眼睛一直盯着张凡。
“是不是觉得我挺好看的，哈哈。好了，你把他们叫进来吧，我有事和他们商量。”
李雪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打开门，三个人连忙装作很忙的样子，仿佛刚才竖着耳朵听的不是他们。
“你们都进来吧，凡哥有事商量。”
“好，来了。”
大家很自觉地又没有帮张凡搬椅子，所以他索性站着。
何欢进来后一直好奇地盯着李雪的眼睛，哭了？
李雪恼怒地回瞪，何欢连忙收回目光，开始望天。
“李雪和你们说了企鹅的事了吧。”
赵萍萍：“说过了，凡哥，你要投资？”
“这就是我想和你们商量的事。我先说个自己的意见，这个机会几乎是我们人生中最好的一次机会，额，至少是我最好的机会，我肯定会想办法投进去。把大家召集起来，是想看大家有没有兴趣一起。”
除了李雪，其他人都沉默了。
在2000年，一百万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个天文数字。举个参照物，西三环的新盖商品房，100万能买200平以上。
主要是这么大一笔钱拿出来，投到一家公司里，这种事情大家完全没概念。
张凡也不急，抱着双手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