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性命
遁光虽然是玄门公用法门，但来源却不简单。
有人说它和天师府的金光咒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是天师府对此一直保持沉默。
左若童掏出三本小册子，递给三人。
“上面便是遁光的具体行炁路线。”
三人好奇地拿出小册子，入神地看起来。
等过了不知多久，左若童突然开口：
“还有一个要点，需要你们熟知。”
“你们谁能给我解释一下，何为性，何为命？”
李慕玄抢先答道：
“这题我会，书上有说。”
“性，乃元始真如，一灵炯炯是也。”
“命，乃先天至精，一气氤氲事也。”
“性之造化系乎心，命之造化系乎身。”
陆瑾连连点头：
“弟子愚钝，简单理解成，性就是心，命就是身。
以西洋知识而论，性就是抽象的精神，命就是具体的躯体肉身。”
左若童点头。
“你们记住，所有的术，都不过是用以防身之用。”
“我们修玄之人，根本是在性命。”
“只有性命巩固、强胜，才是真正得乎道。”
“一味的沉浸在术上，只是缘木求鱼。”
三人点头。
陆瑜也是认同。
张之维就是性命强得过分。
哪怕只靠着龙虎山的金光咒，都能横推天下。
不是说金光咒差，但金光咒并不是张之维登临绝顶的依据。
像米二自己说的，得了炁体源流的张怀义，除了张之维外，已经能做到天下无敌。
张之维不需要八奇技和天师度，也是绝顶。
“说回这个遁光。”
“为什么道门大多选择这个呢？”
左若童体表顿时浮现出一层白色薄膜，却住口不言，有意考校三小只。
李慕玄沉思片刻，抢答道：
“掌门，我猜这和性命有关吧。”
陆瑾也是一脸恍然：“我懂了，这个遁光能帮助锤炼性命？”
左若童看向陆瑜。
陆瑜摇头。
他哪会修玄啊。
也就体内每个窍穴剩下三十六口元炁罢了。
左若童心里有些失望。
陆瑜在修玄上的天赋，似乎不如陆瑾和李慕玄。
他点头，算是认同两人的话：
“遁光本是我道门用以防身之用。”
“若修至极处，可挡万兵。”
“江湖上八成的术法，都近不得你身。”
讲完遁光的用途后，左若童开始说性命之用。
“所以你们不仅要注意遁光本身的用途。”
“更要注意用它来锤炼你们的性命。”
“不过不着急，慢慢来。”
“你们先将炁的运行路线摸透，再利用炁来激发存于窍穴内的真气，进而开启遁光，最后再锤炼性命。”
“是！”
陆瑾和李慕玄都非常兴奋地点头，像是看到新的玩具似的，当场便行炁。
“唔，咳咳！”
“哈哈哈哈！”
陆瑾和李慕玄突然一个人剧烈咳嗽，一个人哈哈大笑。
两人过了一会儿才平复下来，脸上羞红：“掌门，我们这是……”
左若童一脸笑意，就连路过的一些年长的师兄也是。
有人驻足：
“掌门，您又看小辈笑话呢？”
左若童背过双手：“我哪有。”
有人向两小只解释道：
“遁光的行炁路线比较复杂，你们对炁的运行掌握还不甚精深。”
“行炁简单的法门还好，但若运行遁光便难了。”
“而行错炁后，七情上面，便有种种无法自控的神情浮现。”
“这也是我们三一门，哦，天下玄门的保留节目。”
几个师兄们嘿嘿笑着，看着陆瑾和李慕玄的笑话。
不过马上当他们看见陆瑜的时候，心里就很古怪了。
这个陆瑜不是没有筑基吗？
窍穴里没有真气，遁光便不可用。
左若童瞥了他们一眼：
“今天功课做完了？”
“坐禅已经很娴熟了？”
“逆生第一重突破了？”
三句话，就让吃瓜的三一门人纷纷噤声，瞬间作鸟兽散。
本来正要行炁的陆瑜愣在原地。
不是，行个炁这么危险吗？
左若童安慰他们道：
“不急。”
“遁光虽然基础，但难易程度也居于法门中的中流，不是尔等一学就会的。”
陆瑾和李慕玄这才松了口气，不约而同地低下头。
左若童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这些时日他们被大家捧得太高。
他故意没说这法门的困难程度，就是要让他们当众出糗。
反正山上都是自己人，也无所谓。
这一招不仅是三一门在用，天下玄门都在用。
用过都说好，教育弟子无上法宝。
三一门还是跟龙虎山学的。
“就是可惜，有一个人没上当。”
左若童瞥了一眼陆瑜。
陆瑾和李慕玄刚有些心急，立马就出了洋相。
陆瑜还没反应过来，就知道遁光不是那么简单。
“陆瑾、李慕玄，你们等下随我过来一趟。”
“啊？好的，掌门。”
陆瑾和李慕玄下意识看向陆瑜。
以往都是陆瑜跟在左若童身旁，怎么今天却抛下他反而叫上他们二人？
陆瑜却没有什么想法。
这也没什么，陆瑾和李慕玄本来天赋就很高，得到左若童的特殊关照也是情理之中。
“把门关上，不要被旁人听到。”
左若童叹息一声，心里也有些无奈。
这个陆瑜和自己一样，是十八口元炁筑基。
这样的天赋，放在全天下，已经是妥妥的第一档。
可陆瑜年纪却太小，左若童很头痛。
要怎么教这个孩子好。
他回忆着师长对自己的教导，无外乎瞒着和给似冲澄真他们开小灶，希望通过这样来打磨自己的心性。
“有一个天赋高的弟子，真是太难教了。”
“每到这个时候，我就无比怀念我的师长。”
他又叹息一声，对着跪坐在蒲团上的两小只说：
“遁光的行炁，有几个关键处，我要教与你们。”
“知晓这些后，你们行炁便能成功些。”
李慕玄双眼放光：“好！”
陆瑾沉吟片刻，还是忍不住询问：“掌门，为何这件事情不告诉陆瑜呢？”
“你觉得你与陆瑜的天赋，谁更高呢？”
李慕玄闻言哈哈大笑，拍着陆瑾的肩膀：
“陆瑜那小子连筑基都没有，怎么可能比得上我和陆瑾呢？”
陆瑾脸上露出古怪之色，摇头道：
“我不如陆瑜。”
李慕玄闻言一怔，面露不悦之色：
“你不会是怕了陆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