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未来走不了多远的张之维
“哦……左若童都看好的孩子。”
一个阴暗的巷口，两人将地上一具女尸拖走，一个高大身影从阴影里走出。
只见他腰围三尺，极其肥硕，脸上横肉一跳又一跳。
上身裸露，有许多符箓贴在腰身一圈。
而这具身体最近又新添了几道伤疤。
“找到那个陆瑜的家。既然都被左老头收为弟子了，我们全性怎么能不献上几分贺礼。”
他淡漠地对身旁的众人吩咐，身旁全性妖人点头：“是。”
“王老头，你不一起来吗，听闻你最恨嫉恨那左老头。”
一个身形瘦削，看上去像是手艺人的王耀祖哼了一声：“若是我一人前去，自然想看看究竟是哪个小子，能得到左老头这么大的期许。”
“但如果和你一起，老头子我就算再有兴趣，也还是算了。”
“你看不起我？”
巷道里隐隐有金铁之间的摩擦声，王耀祖明白，这是梁挺运转机关术，体内机关蓄势待发。
一道白炁悄然浮现在王耀祖身旁，他冷哼一声：
“我还真不怕你。”
“不过在这倒转八方传下去之前，我还怕死。”
“我去瞧瞧那孩子，却也不敢动他，左若童虽然脾气好，但最是护短。”
“你嘛……你心知肚明这‘贺礼’是什么。左若童若是见到那孩子的尸体，再知道那娃娃是因你记恨他左若童而死。”
“呵呵……他哪怕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将你枭首。”
梁挺嘿了一声：“无趣。”
“不是我说，你就不想找一名传人，将这符箓与机关传下去？”
梁挺抬头看天：“不感兴趣。”
他对自己的传承门派恨之入骨，自然也不关心传承夤续一事。
“草，怪人，也不知道对什么感兴趣。”
“我还以为他专爱杀人，结果前阵子刚杀了三人，却边杀边说无趣。”
王耀祖骂了一句，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我改主意了，我和你一起去。”
“哦？为何。”
王耀祖背着手，嘿嘿笑着：“我要逼着那娃学我这倒转八方。”
“若是左若童知晓，他看重的弟子学会我这手艺，不知是何眼神？”
他身旁突然传来一阵喘气声，梁挺的双眼在黑暗里猛地绽放出光彩。
“这疯子又发什么病……”
“嘿嘿……是啊，我也想知道，那左若童会是何眼神。”
梁挺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此刻开心无比。
王耀祖眼神古怪：“你难道和我起了一个心思？”
梁挺咧嘴一笑：“呵呵，不行？”
“那小子可学不过来。”
“你这符箓与机关是两门绝学，更要搭配墨筋柔骨，三者合一，方显出威力。这三门任意一门拎出来，放在这偌大异人圈都是绝学。”
“还是让我来吧，我就一门倒转八方。”
梁挺呵呵笑着：“你那倒转八方就简单了？”
“说是只有一门，宗旨不过‘聚炁’、“散形”四字，中间又有多少道道。”
“其错综复杂之处，也就你王耀祖天资平平，不能开发到极点。”
“若真有后来人继承，将其发扬光大，我看也是独步天下的绝技。”
二人谁也说服不了谁，突然像是想起什么，都齐齐平静下来。
“反正都只是为了恶心左若童，那娃能不能学成，管他作甚。”
“只要让他打上我全性妖人的标签就行。”
全性妖人足迹遍布江南，片刻间便有探子将消息回禀。
“嗯……”
“等左若童走远吧。”
白枭下了决断。
此刻他还面临着左若童的追缉，要紧的是先将其甩开，然后再趁其不备，追索陆瑜。
王耀祖点点头：“那就且先等会儿吧。”
二人都没有想如果陆瑜不学的后果。
白枭心里想的，当然是杀了干净。
……
“恭喜恭喜，听闻陆瑜被仙人看重，就等两年后长大，便送进山上，从此一片坦途。”
张灯结彩的大楼门前，本来端坐在大厅的陆宣听闻陆斌夫妇到来，连忙赶至门前，拱手祝贺。
周围的人投来艳羡的目光，齐齐看向襁褓中的婴儿，不住窃窃私语。
陆瑜好奇地探头，这位无暇仙人的父亲此刻看上去十分精神，对父亲十分热络。
陆斌第一次被这位陆家嫡长子这般礼遇，结巴得说不出话来。
“哈哈，看来是生疏了，以后得经常往来。”
“我家那小只是十一月生的，瑜儿年长几月，算他的堂兄呢，以后让两个小孩子多多走动，日后在山上也好照应。”
“陆瑾少爷也去三一门吗？”
端木斓好奇询问：“不送往龙虎、武当这些大派？”
陆斌脸上顿时浮现几滴细汗，陆瑜忍不住扶额。
“哈哈，这不是看三一门近吗，瑾儿若想家时，回家探亲也方便。”
陆宣怔愣片刻后像是没听到一般。
“且去堂前吧，老太爷如今七十大寿，听闻瑜儿来了十分高兴，此刻正等着呢。”
夫妇二人慌忙抱着陆瑜，跟上带路的仆人去往大厅。
“哦？这不是我的小孙子吗，快近前来，给爷爷报报。”
上首一名慈祥的老人端坐其上，看见陆瑜后开心地眯起眼睛。
“见过太爷。”
陆斌夫妇行礼，将陆瑜放下。
已经三岁的他早已会走路，只是一直懒得自己来。
当下也作揖打恭行礼，奶声奶气地道：“陆瑜见过太爷。”
“哈哈！恭喜陆家主啊。”
旁人纷纷献上祝贺，陆辽开心地亲自走上前，把陆瑜抱起来：“让我来瞧瞧，能给我们大盈仙人都宝贝得不行，专门送帖的人是哪一位？”
“哦，原来是我们家的小陆瑜。”
旁边一名穿着蓝色粗布的道人饮了口茶，若有所思地看向陆瑜。
“如何张天师，我这娃娃不错吧。”
道人起身恭贺：“能被左掌门赏识，定然不凡。”
“听闻龙虎也新收了一名五岁的孩子，年纪轻轻就有一米三，不知今日有没有带来，比我家瑜儿如何。”
陆瑜竖起耳朵。
这位便是天师张静清。
那五岁就有一米三高的，应该就是张之维了。
道人眉头紧蹙，叹气一声：“没有，那孽……孩子年龄还小，而且性格实在是太难管教，贫道头疼得很。”
“不瞒诸位，贫道此行不止是来祝贺陆家家主，主要的是看着孽……娃娃烦，于是扔给师弟后下山躲个清闲。”
有人打趣道：“这般顽劣的性格，想必不适合玄门，倒适合去火德宗。”
“若是待在天师府，恐怕未来有得张天师头疼。”
有人干脆开玩笑：“心浮气躁，未来走不了多远。”
陆瑜差点被口水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