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1983渔猎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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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下窑(求追读啊)

“达灵的,真会挑时间,准时准点回来了。”赵菊兰笑了笑,无奈一句。

俩口子面面相觑,无语,无奈,片刻后赵菊兰远远喊了一声,结果对方不语,也不再哼哼歌。

“咋了这是!”赵菊兰有些好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达听到你听到了他唱的歌了!”牛有铁一针见血道。

“哦,原来达听到我听到他唱的歌了,哈哈,达想唱歌还不想给人听到,这是啥人嘛。”赵菊兰哭笑不得。

“达怕丢人!”

“丢个啥人啊,谁笑话他,净他想得多!这有啥好丢人的?还都不吱声了,看这急不急人,小事还好,遇到大事,能把人急死。”

“达,你快点,这有野鸡哩。”

紧跟着,牛有铁又喊了一声,旋即,一个高高大大的人影就跑了过来。

看清楚是老爷子后,赵菊兰就恼的数落道:“达,叫您咋不吭声呀!大晚上的谁知道是人是鬼!”

“吭啥声嘛,我这不就来了嘛!”

说着,老爷子闻到一股带血腥的腥臭味,然后他好奇往袋子上瞅,察觉到袋子里在莎啦啦响动,就有些呆。

“这,这里头全是野鸡啊?”老爷子不敢相信。

“不是野鸡是啥?您在的话,我就不会眼睁睁看着那么多飞了。”赵菊兰没好气地数落一句。

“在哪打的,哪来这么多?”

赵菊兰的数落声,老爷子一句都没听进,他完全被这么多野鸡震惊到了。

他活了几十年,见过有人拿野兔枪打野鸡,却还从来没见过有人拿手抓,还拿了化肥袋子装,割猪草呢?

野鸡真有这么好打吗?

看老爷子好奇较真的样子,赵菊兰就指了指身后的麦秸垛。

“哪里?哦,在这打的啊?”老爷子急忙走过去看。

借手电筒的光,他看到麦秸垛下面已经被刨的乱糟糟,到处都是乱麦秸杆子,还有红红的鲜血混合着被踩碎的雪沫子,现场一片狼藉。

“这......还真有野鸡啊?”老爷子仍是不敢相信。

“达,里头还有几只哩,洞深,我们捉不住了,就先回收拾去了。”

说完,赵菊兰就背着袋子匆匆跑下窑去了。

老爷子好奇,没跟回,直接跪趴下去就开始刨,有野鸡不抓完,留着过年啊?

他手往洞里一伸,就立马听到野鸡的呱啦声。

“我滴个天皇爷,还真有!”

他吃了一惊,有些生气,嘴里囔囔道:“这俩瓷锤,打野鸡也不知道喊我一声!”

下到地院,两孔窑都黑漆漆的。

“阿奶,咋不点灯?黑乎乎的。”牛有铁随口说了一句。

很快,东窑内就传来老太的叫嚷声,“大庆,你达回来啦,快,快去看看。”

随即,大庆和二庆就打开窑门跑出来,俩小子看到他父亲,激动地扑了几步就绕开,直接扑到了他妈的怀里,稀奇的,咿咿呀呀,跟要吃奶似的。

大庆说他想死妈了。

二庆直接委屈的哭了。

“咋啦?叫你俩在家待这么一会就不情愿啦?”赵菊兰抚着俩小子的小脑袋瓜笑着说:“来,看妈这袋子里装着啥。”

“啥?妈我看看。”

“妈,我也要看。”

俩小子又一拉一扯,争着看。

“争啥,回窑了让你俩看够。”

“奶,快把煤油灯点着,黑死了。”牛有铁又冲他奶喊了一声。

“点啥点,我又不做针线,瓷坐着,要那么亮干啥。”老太恼的回他一句。

这孙子咋张口就来,大大咧咧的,一点都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你两口子刚刚干啥去了?”

老太一边走,一边好奇问:“走那么急,问也不说,天都黑尽了才回来,出个啥事谁知道?”

“奶,我和菊兰抓野鸡去了。”牛有铁主动走过去说道,搀着他奶往厨窑走。

“抓啥?野鸡?大晚上的,你俩上哪抓野鸡?”

“在咱家麦秸垛下面抓,您不相信吧。”要不是刚刚经历过,说出来连他也不敢相信。

“去你妈个屁,你就只会哄你奶!”老太嗤笑一声。

眯着眼,瞅了瞅牛有铁身上,没瞅出名堂,但还是轻微的好奇,就问:“把你抓的野鸡,拿来奶看看呐。”

“在袋子里,装了饱饱一袋子。”

牛有铁得意,顺势抖了抖肩膀,然后袋子里面就发出刺拉拉的响声,虽然小但还是能听得见。

“还饱饱的,你这臭小子。”老太赔笑一声,就象征性用拐杖敲袋子,感觉好像有东西在动。

就又试着问赵菊兰,“菊兰,你两口子打到野鸡了啊?”她知道赵菊兰不会跟自己说谎。

“打啥?没有,奶,您孙子是不是又在诓您,打他!”赵菊兰一本正经道。

她心情大好,就突然想跟老太开个玩笑。

“诓我你,找打找打!”

老太拿拐杖敲牛有铁的腿和胳膊,但心里知道赵菊兰说反话,偷着乐。

“真有真有!”

窑门已经打开。

赵菊兰摸到火柴熟练地点亮了煤油灯,然后将袋子里的野鸡,哗哩哗啦地倒了一地。

还有没死透的,一出袋子就一跳一跳,想飞,赵菊兰心一急,就直接补一脚,然后就麻利地分拣了起来。

里面有大有小,有公有母,也有肚子破裂了的,她主要是将肚子破裂的拣出来,这种不好卖,只能留着吃。

牛有铁搀着老太,紧跟着也走了进来,倒出袋子的那一刻,老太看的都目瞪口呆了,她视力虽差,但地上哗哩哗啦的,那么多,她还是能感知到的。

一下子,她发现自己的三寸金莲都没地儿插了,回过神来就立刻打趣道:“瞧你两口子摆的摊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鸡贩子呢。”

赵菊兰得意一笑,回头喊大庆,“大庆,快去灶前把马扎端来,让你祖奶坐下看。”

大庆埋着小脑袋说:“我还在忙。”

“你还在忙啥你!”

赵菊兰好奇,回头瞥了一眼,发现大庆正用手指戳着野鸡身上的血渍,还馋的在往嘴里舔,好好的心情一下子就上来了一股无名火。

“你在忙你达头,血都糊死到衣服上了。”

说着就起身伸手去拍大庆,大庆哧溜一下跑出了窑。

“你这瞎种,今晚看你睡哪去,别上我炕。”

赵菊兰嘟囔了一句就没再管,这小子顽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再攒几天一起揍回去。

她走到灶前抓过马扎给老太递去。

老太摆摆手,笑吟吟说:“坐,坐,你自己坐,我不稀奇,看一眼就走。”

说完,转身走开。

看着大庆还在门口嘿嘿地笑,她就忍不住开叨,“大庆,你笑啥,你妈今天要不是打到这么多野鸡,这顿暴打,你能躲过么!”

随后她走出了窑,知道赵菊兰忙着抓野鸡,晚上的炕都没来得及烧,就回东窑去拎麦秸。

摸黑来到窑内,又熟练地摸到笼,顺着笼把儿摸到笼内的麦秸上。

“就这几根头发丝丝,咋烧!”

碎碎念完,弯下老腰又将填入炕洞里的麦秸一点一点掏挖出来,装到笼里,挽着往厨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