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下窑(求追读啊)
“达灵的,真会挑时间,准时准点回来了。”赵菊兰笑了笑,无奈一句。
俩口子面面相觑,无语,无奈,片刻后赵菊兰远远喊了一声,结果对方不语,也不再哼哼歌。
“咋了这是!”赵菊兰有些好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达听到你听到了他唱的歌了!”牛有铁一针见血道。
“哦,原来达听到我听到他唱的歌了,哈哈,达想唱歌还不想给人听到,这是啥人嘛。”赵菊兰哭笑不得。
“达怕丢人!”
“丢个啥人啊,谁笑话他,净他想得多!这有啥好丢人的?还都不吱声了,看这急不急人,小事还好,遇到大事,能把人急死。”
“达,你快点,这有野鸡哩。”
紧跟着,牛有铁又喊了一声,旋即,一个高高大大的人影就跑了过来。
看清楚是老爷子后,赵菊兰就恼的数落道:“达,叫您咋不吭声呀!大晚上的谁知道是人是鬼!”
“吭啥声嘛,我这不就来了嘛!”
说着,老爷子闻到一股带血腥的腥臭味,然后他好奇往袋子上瞅,察觉到袋子里在莎啦啦响动,就有些呆。
“这,这里头全是野鸡啊?”老爷子不敢相信。
“不是野鸡是啥?您在的话,我就不会眼睁睁看着那么多飞了。”赵菊兰没好气地数落一句。
“在哪打的,哪来这么多?”
赵菊兰的数落声,老爷子一句都没听进,他完全被这么多野鸡震惊到了。
他活了几十年,见过有人拿野兔枪打野鸡,却还从来没见过有人拿手抓,还拿了化肥袋子装,割猪草呢?
野鸡真有这么好打吗?
看老爷子好奇较真的样子,赵菊兰就指了指身后的麦秸垛。
“哪里?哦,在这打的啊?”老爷子急忙走过去看。
借手电筒的光,他看到麦秸垛下面已经被刨的乱糟糟,到处都是乱麦秸杆子,还有红红的鲜血混合着被踩碎的雪沫子,现场一片狼藉。
“这......还真有野鸡啊?”老爷子仍是不敢相信。
“达,里头还有几只哩,洞深,我们捉不住了,就先回收拾去了。”
说完,赵菊兰就背着袋子匆匆跑下窑去了。
老爷子好奇,没跟回,直接跪趴下去就开始刨,有野鸡不抓完,留着过年啊?
他手往洞里一伸,就立马听到野鸡的呱啦声。
“我滴个天皇爷,还真有!”
他吃了一惊,有些生气,嘴里囔囔道:“这俩瓷锤,打野鸡也不知道喊我一声!”
下到地院,两孔窑都黑漆漆的。
“阿奶,咋不点灯?黑乎乎的。”牛有铁随口说了一句。
很快,东窑内就传来老太的叫嚷声,“大庆,你达回来啦,快,快去看看。”
随即,大庆和二庆就打开窑门跑出来,俩小子看到他父亲,激动地扑了几步就绕开,直接扑到了他妈的怀里,稀奇的,咿咿呀呀,跟要吃奶似的。
大庆说他想死妈了。
二庆直接委屈的哭了。
“咋啦?叫你俩在家待这么一会就不情愿啦?”赵菊兰抚着俩小子的小脑袋瓜笑着说:“来,看妈这袋子里装着啥。”
“啥?妈我看看。”
“妈,我也要看。”
俩小子又一拉一扯,争着看。
“争啥,回窑了让你俩看够。”
“奶,快把煤油灯点着,黑死了。”牛有铁又冲他奶喊了一声。
“点啥点,我又不做针线,瓷坐着,要那么亮干啥。”老太恼的回他一句。
这孙子咋张口就来,大大咧咧的,一点都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你两口子刚刚干啥去了?”
老太一边走,一边好奇问:“走那么急,问也不说,天都黑尽了才回来,出个啥事谁知道?”
“奶,我和菊兰抓野鸡去了。”牛有铁主动走过去说道,搀着他奶往厨窑走。
“抓啥?野鸡?大晚上的,你俩上哪抓野鸡?”
“在咱家麦秸垛下面抓,您不相信吧。”要不是刚刚经历过,说出来连他也不敢相信。
“去你妈个屁,你就只会哄你奶!”老太嗤笑一声。
眯着眼,瞅了瞅牛有铁身上,没瞅出名堂,但还是轻微的好奇,就问:“把你抓的野鸡,拿来奶看看呐。”
“在袋子里,装了饱饱一袋子。”
牛有铁得意,顺势抖了抖肩膀,然后袋子里面就发出刺拉拉的响声,虽然小但还是能听得见。
“还饱饱的,你这臭小子。”老太赔笑一声,就象征性用拐杖敲袋子,感觉好像有东西在动。
就又试着问赵菊兰,“菊兰,你两口子打到野鸡了啊?”她知道赵菊兰不会跟自己说谎。
“打啥?没有,奶,您孙子是不是又在诓您,打他!”赵菊兰一本正经道。
她心情大好,就突然想跟老太开个玩笑。
“诓我你,找打找打!”
老太拿拐杖敲牛有铁的腿和胳膊,但心里知道赵菊兰说反话,偷着乐。
“真有真有!”
窑门已经打开。
赵菊兰摸到火柴熟练地点亮了煤油灯,然后将袋子里的野鸡,哗哩哗啦地倒了一地。
还有没死透的,一出袋子就一跳一跳,想飞,赵菊兰心一急,就直接补一脚,然后就麻利地分拣了起来。
里面有大有小,有公有母,也有肚子破裂了的,她主要是将肚子破裂的拣出来,这种不好卖,只能留着吃。
牛有铁搀着老太,紧跟着也走了进来,倒出袋子的那一刻,老太看的都目瞪口呆了,她视力虽差,但地上哗哩哗啦的,那么多,她还是能感知到的。
一下子,她发现自己的三寸金莲都没地儿插了,回过神来就立刻打趣道:“瞧你两口子摆的摊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鸡贩子呢。”
赵菊兰得意一笑,回头喊大庆,“大庆,快去灶前把马扎端来,让你祖奶坐下看。”
大庆埋着小脑袋说:“我还在忙。”
“你还在忙啥你!”
赵菊兰好奇,回头瞥了一眼,发现大庆正用手指戳着野鸡身上的血渍,还馋的在往嘴里舔,好好的心情一下子就上来了一股无名火。
“你在忙你达头,血都糊死到衣服上了。”
说着就起身伸手去拍大庆,大庆哧溜一下跑出了窑。
“你这瞎种,今晚看你睡哪去,别上我炕。”
赵菊兰嘟囔了一句就没再管,这小子顽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再攒几天一起揍回去。
她走到灶前抓过马扎给老太递去。
老太摆摆手,笑吟吟说:“坐,坐,你自己坐,我不稀奇,看一眼就走。”
说完,转身走开。
看着大庆还在门口嘿嘿地笑,她就忍不住开叨,“大庆,你笑啥,你妈今天要不是打到这么多野鸡,这顿暴打,你能躲过么!”
随后她走出了窑,知道赵菊兰忙着抓野鸡,晚上的炕都没来得及烧,就回东窑去拎麦秸。
摸黑来到窑内,又熟练地摸到笼,顺着笼把儿摸到笼内的麦秸上。
“就这几根头发丝丝,咋烧!”
碎碎念完,弯下老腰又将填入炕洞里的麦秸一点一点掏挖出来,装到笼里,挽着往厨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