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被找上门
赵菊兰随口的一句话,把老太都逗笑了,但不管怎样,还是嚷着孙媳妇把它们收起来,锁进箱子里她才放下心。
“我看把这放到以后也没人来收,不就是几根羽毛么,又不能吃。”赵菊兰笑着说,要不是她看它好看,才不会锁进箱子里。
“拿去市里面应该就有。”牛有铁试着说道。
具体有没有,他不清楚,但他知道,这些翎子在后世直接被识货的人当成文物珍藏,卖的就不再是一根翎子的价了。
迄今为止,知道褐马鸡这种生物的人也并不多,更别说保护了。
再坐了没一会,老太就先回窑睡去了。
东西弄回来了,牛有铁心里也踏实了,随后就感到困意绵绵,倒头就能睡着那种。
就想也不想,蹬落鞋钻进热乎乎的被窝里。
细分的事,他觉得放到第二天再做不迟,再说也实在没什么好分的,交货直接是核桃枣一起称,谁还会管你大小公母。
但媳妇和父亲就固执的,硬是要坐下来,坚持把袋子里所有野鸡野鸽,还有似有若无的麻雀分拣归类好才停罢。
睡之前,赵菊兰还仔细地把收获的详情登记到账本上。
迷迷糊糊中,牛有铁还听到媳妇精神的像个猴,不住地在自己耳边重复着:公野鸡62只,母野鸡156只,野鸽子87只……
比昨晚多了两倍多,还有六只白胡子鸡,还有黄鼠狼……
一惊一乍的,弄的他睡着又醒来,随后没过多久,天就亮了。
一觉醒来后,他惊异地发现媳妇早早就起来,连早饭都做好了。
惊异的同时,又让他感到无语又好笑,他发现六只褐马鸡身上光溜溜的,一根毛都不剩,整个就跟人被扒光了衣服一样。
“这是……干啥?”牛有铁好奇走过去问他媳妇。
他媳妇这时正在打扫地上遗落的绒毛,她的头发上,身上,脸上都吸附着那褐马鸡身上的绒毛,她刚刚的劲头都还在,就赶紧跑回窑打开箱子,翻出拔下褐马鸡身上的毛给他看,还激动地说:“你看,我全都拔下来了,一点都没糟蹋。”
毛全被一块黑布包裹着,打开的一瞬间,一股类似鸡身上的腥臭味,刺激的牛有铁浑身不适。
“你弄下这些毛干啥呀?”牛有铁当场就无语了。
它不就是普通的羽毛么,还金贵的用那么好的布包起来,还锁到了放衣服的箱子里。
“奶昨晚不是说过了么,这毛以前在当官的帽子上才有,值钱的很,我就把它拔下来,就想着,万一以后有人上门来收,翎子卖些钱,短毛也卖些钱,翎子值一千银元,短毛它还不得值个五百银元嘛,就再不值钱,留到以后做个鸡毛掸子使唤,又不是没用。”
赵菊兰解释的头头是道,牛有铁无话可说。
无奈,就顺手把媳妇额前的几根绒毛扒拉了下来。
媳妇这人,有时候看起来还挺聪明,可有时候也傻的可以。
赵菊兰突然想到什么,接着又说:“你就是怕拔了毛的鸡卖不了嘛,放你的心去,那些贩子还巴不得咱拔毛呢,没毛后要少多少斤量呢。”
牛有铁彻底无言以对了。
“行行,你做的对。”牛有铁赔笑说,不过这么珍贵的山珍,他才舍不得卖呢,就又急忙道:“待会杀一只来尝尝先。”
“吃吃吃,你就只知道吃,獾子肉和狼肉都还没吃完哩。”
“没吃完,先冻着么,又坏不了,急啥,这鸡我又没吃过,辛苦一场,全卖了,可惜了。”
“那就杀一只尝尝,其他的你就甭想望了,吃完饭就拿去卖。”说完,赵菊兰瞪牛有铁一眼。
“能......行!”
牛有铁重重地点头答应下,媳妇太抠了。
随后,牛有铁就从中挑了一只最大的,拎到厨窑门口,蜷在烟筒旁开始宰杀。
过了一夜,它里面的血,及内脏都凝了,也不知道影不影响肉质,但好像也只能这样。
当然这不就跟野鸡一样么,打死之后谁还会立马就宰杀呢,山货贩子收到货后也不一定当天就卖。
昨晚的货,影响的应该不会太大。
给媳妇拔了毛之后,它看起来小多了,顶多就比一只公鸡,稍稍大了那么一圈。
大庆和二庆吸在跟前看稀奇,俩小子伸出小爪子,时不时去摸一下它那粗壮的大腿,嘿嘿一笑。
牛有铁随口问一句,“大庆,你看,你弟兄俩的爪子白还是它的白?”
大庆“哼”了一声,说:“我的是手,不是爪子。”
二庆只黑黑地笑。
“给你俩一人一个腿,吃的完不?”牛有铁接着又问大庆。
“吃得完。”大庆说。
“二庆呢?”
“我也吃得完。”二庆也说。
正这时,大门突然被人重重地敲了三下。
牛有铁心里一紧,本能地站了起来,他知道肯定是因为昨晚抓野鸡的事,毕竟抓了那么多野鸡,弄乱了不少人家的麦秸垛。
可是大清早的,对方直接跑来他家,未免有点过分了,就算找事,也得先有个证据不是?
正好奇时,看父亲扛着推雪的推板走过去,牛有铁便没再管,远远地看着门口情况。
这时赵菊兰走出窑,她二话不说,把牛有铁手里的肉搬弄回到厨窑。
紧跟着便站在厨窑门口向大门口看,心里慌得一批。
虽然她知道不论遇到什么事,都会有老爷子替她挡事,但这一刻她心里还是紧张了,昨晚她为了将野鸡一窝端,抓的时候,完全是无暇顾及,有的麦秸垛直接都被她踩得塌陷下去,有的即便当场没塌,但也是摇摇欲坠
“谁啊?”老爷子连续问了三声,对方才自报家门道,“谁,你看是谁!”
说话的口气很不友好,典型的想打人一样。
“哦,他铁蛋达,你大清早的,跑来干啥?”知道是牛铁娃他弟,牛永禄便赔笑说,一边打开了门。
老爷子知道,相比他哥牛铁娃,牛铁蛋还是要好说话的多。
“你去看看,你屋里的谁,把我麦秸垛弄成啥样了,丢了多少麦秸我都不知道。”牛铁蛋愤愤不平地嚷道。
“啥?麦秸垛?麦秸垛咋啦?”老爷子试探着问道。
他知道一定是儿子或儿媳妇弄的,但他好奇他从哪知道的消息,而且牛铁蛋也不太可能是那种有意给人找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