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迟来的告白
珞可要走，顾北将她送上了车。
“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顾北道。
“嗯。”珞可点头答应。
两人才来得及挥手，车子已经开动。
珞可透过车窗，看着站在月台上迟迟不肯离去的顾北，心绪千万，却抓不住其一。
拿起手机，想给他发信息，写了删，删了写，最终也没能发出去。
眼看着顾北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火车渐渐加速，出了江昌县。
一路上，珞可都呆呆地看着车窗外，想到顾北，想起昨晚他说的那句话。
“至少，可以让他抱一下的。”
手机突然的振动，吓了她一跳。
“到哪了？”
珞可也不清楚到了哪里，看着窗外，一路上的景色似乎都差不多。
“刚过隧道。”
她随手写好，就发给了顾北。
“嗯，今天车速挺快的，你坚持一下，别睡过站了，这辆车的广播声音很小。”
他倒是清楚，珞可根本就没关心过这个。
“知道。你到了没？”
“刚到文化馆。”
没等珞可打完字，另一条信息又来了。
“你不在，都不想努力了，怎么办？”
珞可抿嘴一笑。
“……”
她已经毕业，已经工作，她出过专辑，签过公司，上过大舞台，在民歌领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她觉得自己算是在社会上摔打过，已经比较成熟，能够很理性地看待问题。
但是，她就喜欢听这种粘腻的话，怎么回事？
好幼稚啊。
……
顾北收了手机，走进文化馆。
熊瑶难得地没有练习，大妈们三三两两在聊天。
“珞姐姐回去了？”
才几天的时间，珞可和熊瑶已经是姐妹相称了，关系好得能穿同一条裤子。
“嗯。”顾北点头。
“欸，听说你和珞姐姐在处对象？”
见熊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好奇。
顾北是没想到，一向高冷的她竟然也喜欢八卦。
“是啊——”
“相处多久了？”
“才刚开始。”
“哦，怪不得——”
顾北奇怪，他和珞可这几天都是形影不离的，难道不像是热恋中的情侣？
不过熊瑶没给他解惑，便招呼她的舞蹈队开始练习了。
来到办公室时，迎面碰上二舅。
“送珞可上车了？”
“嗯，刚走。”
顾北郁闷，他工作四个月，还没珞可待几天惹人关注。
一路走来，不仅熊瑶关心，肖琴也问了。
就是攀伟明也在打听。
现在二舅见面，第一句话也是珞可。
看来，某些人天生就是做明星的料，无论走到哪都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你们真的在谈了？”
“不像吗？”
顾北终于把这个疑惑问出了口。
路长远看着顾北，没有回答，却问了个唯心的问题：
“你喜欢她吗？”
这个本应该是理所当然的问题，顾北却犹豫了。
他和珞可算是通过相亲认识的。
她自身的条件很好，人长得漂亮，是那种让人能一见倾心的漂亮，顾北也不能免俗，是有那么点心动的。
当然，心动与喜欢是两回事。
珞可的家庭背景也是不错的。
一度，顾北觉得两人差距有点大，不可能走到一起。
只是，后来，感受到了珞可的热情，这才尝试着接受。
是喜欢吗？
也算不上，只是不想错过这么好的一个相亲对象罢了。
都是权衡利弊后的结果。
顾北看着头发有些花白的二舅，这个已经知天命的老头，还在执着情情爱爱。
他不知到该学习还是该劝慰。
相亲啊，有几个真正谈感情的？
上来都是车啊房啊存款啊，交易谈好了，就可以搭伙过日子的。
基本上都是三天牵手十天洞房两月领证结婚。
但，他与珞可的情况却又不同。
顾北不知道如何回答二舅，再反问了一句：
“我对她不够好？”
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顾北觉得自己都做得还可以。
“嗯，好好珍惜吧。”
路长远丢下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顾北没了心思做事，将办公室内的椅子搬了出来，放在院子中，一边懒洋洋地沐浴着阳光，一边吃着棒棒糖。
他的身体是年轻的，二十四岁的毛头小子，还青涩得如同青苹果一样。
心理方面，却经历过一段轮回，经历了不惑，经历了耳顺，很多东西都看透了看淡了。
爱情，对他来说，感觉有点遥远。
日动影移，不知过了多久，顾北趴在椅子靠背上睡着了。
还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的他读了小学上了高中，大学里的浑浑噩噩，进入社会后的挣扎，都仿佛亲身经历过的一般。
“嗡嗡——”
口袋里手机的振动将顾北惊醒。
珞可到了钟陵郡，给他发来了信息。
“我到了。”
顾北写了一段信息，想想还是直接给珞可打了电话。
“喂——”
“怎么了？”
顾北顿了顿，没理会珞可的问题，继续道：
“有句话，我一直没告诉你。”
“什么话？”
“我喜欢你。”
没等到珞可的回复，顾北先挂断了电话。
或许他再不可能有那么浓烈的多巴胺和内啡肽分泌，但他很确定自己对珞可的感情。
喜欢就是喜欢，这与咳嗽一样，是藏不住的。
……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艺术节彩排的日子。
路长远租了个大巴，一大早便拉着文化馆的几人，以及几位舞蹈队的老人，往钟陵郡出发。
顾北没有任务，但忙不过来时，也能帮大家送送水带带饭……总能为集体做点贡献。
一行人先去宾馆放了行李。
他们被安排在15号下午，两个节目，一个分在歌舞组，一个分在语言组，巧合的是，都是当天最后一个节目。
后面还要等结果。
所以当天没办法回江昌，只得在宾馆住一晚。
安顿好后，便再次乘坐大巴，来到钟陵大剧院。
所有的彩排都将在这里进行。
刚到门口，就有工作人员过来，将他们带去后台的休息室。
他们到时，里面已经熙熙攘攘的或站或坐了许多的人。
熊瑶拍了拍顾北的手臂。
“欸，歌舞团的人。”
顾北顺着熊瑶努嘴的地方看去，却没找到珞可，这才想到珞可还在休假。
又听熊瑶道：“中间坐着的，穿白色裙子的，就是姜婉。”
“哦——”顾北看了，略微有些失望。
标准的瓜子脸，美则美矣，就是辨识度太低，跟珞可没法比。
“听说，她爸和妈都是一级演员，歌唱家，教育家。”
顾北点点头：“怪不得这么普通又自信。”
“什么意思？”
“普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