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禽兽不如
《城南旧事》里，英子小学毕业，典礼上，英子要上台代表同学领毕业证和致谢词，她很害怕，爸爸就说：“英子，不要怕，无论什么困难的事，只要硬着头皮去做，就闯过去了。”
只是，过不过去是一回事，好不好又是另一回事。
……
顾北吃完饭回到文化馆时，与珞可组合的另外三位也刚到门口。
四美具。
不过，王勃说的四美是：良辰、美景、赏心、乐事。顾北眼中的四美，就是字面意思。四人年岁相仿，却各有特色。
珞可胜在脸蛋。吕复小麦皮肤，身手矫健，性格大大咧咧，很是讨喜。舒来身材高挑，许奈穿了网袜。
相互介绍后，吕复打趣道：“这是姐夫吧，难怪珞珞将你藏得那么深，原来长得这么帅。”
其他人没说话，却都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虽然长得帅，这是不争的事实，但顾北脸皮薄，还是有些招架不住。与她们打了招呼，便让珞可招呼，自己还要去办公室工作。
他要看书，要写作……他有自己的人生规划。
……
四人来到歌房，都先没提歌曲的事，围着珞可就开始审问。
“刚那位真的是你男朋友？”
“怎么认识的？”
“什么时候好上的？”
“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
一个接一个地问题砸到珞可脑袋上，让她应接不暇。
“你们一下这么多问题，让我回答哪个？”
“全部——”三人异口同声，说完她们自己先笑成了一团。
吕复道：“如实招来。”
珞可想了想，细声道：“我们是相亲认识的。”
许奈惊呼：“现在相亲市场的资源都这么好了吗？也给我介绍一个。”
舒来捏着她的小脸蛋，笑道：“你不是要出国吗，怎么，还想在国内来段黄昏恋？”
许奈轻轻拍了下舒来的手，后者不甘示弱，也还她一掌，两人打打闹闹，还是被吕复提醒——今天她们要一致对外，这才停战，凶神恶煞地盯着珞可。
珞可知道这些姐妹的好奇心，肯定是躲不过去的，于是将自己与顾北这几天的交往简单说了。
吕复一下抓住了重点：“搬家那天，你们住的是同一个房间？”
许奈接着道：“你们有没有发生点什么——那个那个——”
舒来补充：“超友谊。”
说着三人似乎比珞可还刺激，紧张地捂着嘴巴。
“什么呀，你们想得也太多了吧，我们那时候还是刚认识，当时也是迫不得已。我睡的床，他打地铺。”
许奈不信：“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整晚，你们就没点想法？”
“那你们现在呢？交往到什么程度了，牵手亲嘴总有吧？”吕复问。
牵手？
珞可想着，应该算有吧，都是顾北突然袭击，两人那种甜甜蜜蜜地牵手压马路的场景倒是真没有。
亲嘴？
想想就不行了，脑子要宕机。
怎么可能去做？
所以对于吕复的问话珞可一时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舒来立刻抓住了这一点：“你们看她这表情，肯定有情况。”
三人还要再问细节，珞可急忙打断。
“没有，没有，都没有，我们才刚刚开始。”
许奈啧啧两声，摇头道：“这顾北真是禽兽不如啊，放着你这么个大美女，天天在眼前晃悠，竟没想着扒拉到碗里去。”
吕复悄声问：“你们说，是不是他那方面不行——”
说着又都打闹在一起。
……
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是四个，八卦起来就没完没了，好歹她们还没忘了正事。
珞可自知作曲编曲不是自己的长出，便喊了熟悉的三人。
她们一个要出国（许奈），一个要去亲戚公司上班（舒来），有可能会被选成继承人，一个要去参军（吕复），是家里安排的，所以今后想出来聚都不可能了。
不过，这些事都要等过完年之后，还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可以自由安排。
珞可不仅拿出了《爱是你我》，先前她和熊瑶一起谱了曲的《水墨山河》也拿了出来，两个唱起来都凑合，顾北也说不出不对，但珞可总觉得差点意思，有种韵到神不到的意思。
总之，可以过去，但不好。
能力终究差些，也不知如何改进。
吕复和舒来更擅长写词，先是听了《水墨山河》，点头表示：“高水平。”
接着再听《爱是你我》，又都忍不住赞了句：“牛十三。”
许奈却摇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小珞珞，没有你这么糟蹋歌的，本来可以成为绝世经典的，被你这么一弄，怕是赶上地摊货了。”
珞可苦笑，她倒不是介意许奈的毒舌，知道这位姐姐是在调侃，相处这么久，早就习惯了彼此的性格。
相比与作曲人，作词人和演唱者，甚至听众，更多地是从歌词出现开始听歌曲，而作曲人，他们第一时间接收到的是节奏和旋律。
许奈又看了一遍珞可作的曲，指着《爱是你我》，给了个比较认真且详细的评价：“太过于追求华丽，虽然你是在舞台表演，但你是要出单曲的，照顾的不只是当天那一场的听众。而且节奏断断续续，一点都不连贯，这样，情绪也没办法到位。他这歌词已经表达得足够清楚，你即便简简单单地唱出来，也能将感情传达给听众。”
然后一边指着珞可作的曲，一边仔仔细细地给她讲解，还时不时地在电子琴上演示。
“这个地方没必要打散，我知道你想表现，但太过刻意，结果反而不知道你要表达什么。你要领着听众到情绪中去，可以这样直接过去——”
说着又弹了一段。
吕复和舒来对歌词没什么能改的，于是帮忙看着作曲，她们俩讨论着《水墨山河》，也做了不少的改动。
一个下午，她们都在讨论和修改。
顾北五点的时候，过去看了一次，见她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跑远了些，去县中心，炒了几个菜，又加了些钱，让店家做好后，立刻送货上门。
珞可接到电话时，还有些莫名其妙。
待打开饭盒，发现大部分是自己爱吃的时，便恍然了。
只是他们在一起才吃过几次饭，顾北怎么就这么清楚？难不成作家的观察能力都比一般人敏锐些？
“珞珞，你什么时候点的餐？”吕复问。
珞可摇头：“不是我，是他点的。”
见珞可一脸娇羞又骄傲的表情，三人同时表示鄙夷。
“这爱情的酸臭味——”
不过，刚才八卦过了，现在都只是点到即止。
舒来突然问：“珞珞，买这两首歌，你给了你那个他多少钱？”
“……”
钱？什么钱？
珞可似乎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这么想来，两人走在一起顺理成章，然后无论做什么事，都觉得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