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彼时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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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懦弱的,无奈的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变得很快,转眼便过去了一年多。这时候千寻与一个低年级的小伙起了争执,最后商量之下两人单挑。那小伙子的哥知道这事,本来想插手,最后也是决定先在旁边观望。那小伙子很早之前便认识念祁,说不上有什么很大的交情,也就只单纯认识,一起吹了吹牛。说一千道一万,念祁本来是能阻止这一切的。可以想办法协商,让这件事和平解决,也可以坚定站在兄弟身旁,做他坚定的后盾。荆大哥则是选择不插手……

他事先知道这事,本来他又无数办法可以解决这件事,可是懦弱的他选择了旁观,对呀,袖手旁观。他是相信兄弟的本事,不至于被人欺负?还是笃定那小伙的哥哥不会插手?或者说是自己的懦弱。

那一天如期到来。也正如他所料,他的兄弟打得那个小伙还不了手。两人边打边骂,小伙虽然说是打不过,但嘴上功夫一点也不弱。千寻还是打急眼了,忍不住又是扇又是踢。小伙被打吐血了,小伙他哥终究是不忍弟弟被人欺负,上去抽了他,让他别扇嘴巴子。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一般,所有人都看着一旁的念祁,以为他会出手,至少也是去制止一下。可是他害怕了,他是个懦夫,他看着最要好的兄弟被人欺负他平静的可怕。他注视着周围的人看不下去最后劝架,直到一切结束了,他在哪一动不动,连嘴都没动过。一切结束后默默回到了教室在自己座位坐下,一言不发……

“你在害怕什么呢?懦弱的少年,站在兄弟身旁一同被人打趴下会很丢人吗?还是说你根本没有那勇气呢?”后悔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一定会长成参天大树,成为一生的阴影。

“这场戏好看吗?念祁。”不知哪里来的声音,在他脑中回荡。

他一个人静静的在那里坐了很久,却不知道,他的一次懦弱,会让他后悔不止一次。

古焕焕也知道念祁喜欢着她,她也喜欢念祁。于是她写了一个化学方程式,古+2奂=(“=”上面点燃)古焕焕。她想的是,拿着方程式问念祁喜欢嘛,她天真的以为念祁一定会说喜欢,那么她就再问他,你是喜欢这个方程式,还是喜欢古焕焕,或者说是我?那么无论他再害羞,在胆小,也一定会大胆说出来。因为她知道,念祁喜欢她。

她勇敢的迈出了那一步,按照自己的预想,以为一切会按照她的计划而来。

“喏,喜欢吗?这个方程式。”焕焕俏皮的拿着这张纸递到了念祁面前。

“不喜欢。”他甚至看都没看一眼,只是非常冰冷的说出了这句话。

“不喜欢吗?”焕焕试探性的再问了一遍。

“嗯。”念祁面无表情。

她只是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撕下了那张纸,揉成一团。

少年的话语如同冰一般,冻住了那颗悸动的心。青春那最热血与美好的剧本都给你写好了,少年怎么把它演砸了,本来一切美好的都属于你,你本该是赢家。

此事过后,三兄弟的关系仿佛一如既往,只是其中隐隐存在一些隔阂。而念祁与焕焕,则是很默契地不再说话……。她不知道她哪天经历了什么,他也不会说,埋藏在心底。而他确是清楚自己做错了什么,伤害了她,有时候分明只是需要一个道歉或者一个解释,但其实谁都没错,他也只不过意气用事罢了。

时间会解决一切问题,对吗?其实时间只是让他们忘记了这个问题,而不是解决,终有一天记忆会再次涌现。

后来,念祁与千寻一起下象棋时,千寻还是开口了:“你和她是怎么回事?”但凡认识他们俩的人都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终究只是有着那一点点隔阂。

“那天心情不好。”一边挪动手里的棋子一边说。

“因为我吗?你的感情和这局象棋一样,走得稀烂。”千寻一针见血。

“其实你们都知道的,既然已经做错了,我还有什么脸去挽回她呢。”

“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我确实是个懦夫。”

“我不怪你,并且,她也不会怪你。毕竟我们都快毕业了,将军了,念祁,看身后。”

念祁转过身去,只见焕焕在他身后,不过他却是一愣,只是怯怯的憋出三个字“对不起”。

“他都和我说了,我不怪你,毕竟,你喜欢我。”焕焕故意把脸凑在念祁眼前。

“不过你喜欢我也没用了,我要走了,我只是想听你一句实话。”不等他回答,焕焕便继续说道。

“嗯,我喜欢你。”念祁呆呆地说道。

“没事啦,毕竟我们两个,什么都没有,对吧?只是知道你喜欢过我,我也喜欢过你,希望你能找到那个能陪你一起的人。”

“你要去哪?”

“搬家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也不知道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我们注定是有缘无分吧。”

两个人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结束的也不止两个人……

毕业那天,焕焕把之前写着方程式的纸团给了念祁。看着不知道能不能再见下一面的人,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还是说了句“你该早点说喜欢我的”。

可是,回不去了。念祁只是呆呆地愣在原地,半天才艰难的说出一句“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了,毕竟认识你我就很开心了,不说了,拜拜,希望还能再见。”

念祁这一刻才真正感受到后悔是什么感受,可是后悔有什么用,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后悔的人,却的只是那些不再让自己再后悔的人。后悔,多么无力的自嘲,却是“少年如叟,难再依旧”。

世上哪有那么多不尽人意呀,就像这个班的一群人,再也不能同时看见了,有些人却是再也见不到了。

只是后来,荆哥和千寻也去了别的地方读高中,他俩也不在同一个地方。自此,也算得上是天各一方了。

念祁没有想到分别回来得那么快,虽然很难很久之前就已经知道终究会分开,可是他也没有想到会那么突然,莫名的难过。因为他也知道时间会冲淡一切,感情也不会是例外。分别可能不会那么难过,但是日后想起曾经的一切,也难免不为回忆动容。喜欢念旧的人啊,终究不会活得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