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印堂发黑

觉察到街上的动静，杨方循声走去，发现竟是有人在贩卖新鲜的牛肉，着实令杨方吃了一惊。毕竟耕牛在如今地位着实不低，擅杀耕牛可是要杀头弃市的重罪。

不过，要是这头耕牛是病死老死或是野兽所害等自然死亡的情况，那便另当别论了，只要经过市吏检查确认，便能够和其他肉食一样处理，不管是自食还是上市售卖都可。

也因此，朝廷律法虽是严禁擅杀耕牛，不过真正有权有势之人却也没少吃便是了。

而稍一打听，杨方便得知这的确是一头老死的耕牛，售价倒也合适，净肉十二铢一斤，带骨十铢一斤，更令杨方没有想到的是，像是牛胃、牛肺这样的内脏，反倒是最先一批被卖出的，他也就在来的路上隐约看到了几个满载而归的背影。

甚至就连清洗不便，很容易保留原本风味的牛肠都是卖出了不少，只剩下了小半。

谁说古人不吃动物内脏的？

杨方不由想到某些离谱小说当中的情节，暗自腹诽一句，却也并没有购买的打算。

这些牛肉价格虽然合适，毕竟牛肉和猪肉不同，光是简单煮熟，本身便有一股肉香，古往今来都是极为热门的下酒菜，可问题是这毕竟是一头自然老死的黄牛，肉质粗劣不谈，不少部位都是出现了像是溃烂的迹象，保不齐就有什么隐疾，让杨方只得是放弃这个想法。

在一旁观看了许久，通过买卖双方讨价还价的来回拉扯，倒也让杨方对于牛肉多了不少符合这个时代的了解。

而在选购这些牛肉的顾客当中，虽然有不少割上二两解馋的食客，但大部分都是开店做买卖的生意人，谈拢价格之后动辄便是数斤起步，其中一个脑袋大脖子粗满脸横肉的家伙更是一次买下一整只牛腿外加牛头，重量更是足有百斤。

一次出手豪掷八百铢后，这人也是直接自己肩扛着便离开了，并且瞧不出任何吃力的感觉，令得周遭或等待或是和杨方一样单纯凑热闹的吃瓜群众不由得称赞连连。

“看看，这张家酒铺的小子体格是越来越壮了，肩扛百来斤根本不在话下。”

“就是，我没记错的话他今年还没满十三吧，个头已经比不少成年汉子还高了。”

“这特么才十二岁？”

杨方看着对方的背影，不由语塞，但随即却又感慨：

“还是酒水这种能上瘾的东西赚钱，自己如今虽然是平乡唯一一家卖豆腐的，可生意却也只是不温不火，兜里全部的钱也没有这一条牛腿值钱。”

似乎是受到了刺激，接下来买牛肉的人更是络绎不绝，让那拉车来卖的两人更是快要应付不过来，短短半刻钟，便只剩下了一挂被刮得干干净净的脊骨。

但即便上面已经看不到丝毫肉星，卖牛肉的两人却依旧是在不断吆喝着，准备以每节一铢钱往外售卖，毕竟按照他们的话来说：

“血沫子和骨髓虽然味道不咋滴，但多少也是荤腥，哪怕卖回去煮汤也能让自家小子多下两碗饭不是？”

这牛虽是有些不少形似溃烂的痕迹，不过闻起来味道却没太大问题，再加上前世看的美食视频里动辄就要加牛骨熬成的高汤，杨方索性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买了几节。

回到家后，由于记忆当中熬煮高汤是个费时间的工作，动辄就要几个小时，杨方便将这几节牛脊骨清洗过后丢入锅中，升起炉火之后便交给了杨心照看，自己则是又取了些钱出门，准备去购置一些新的食材。

过去的几天之中，他几乎是已经穷尽家中现有食材排列组合的可能性，成功让【厨艺】的熟练度提升了不少，可却并未尝试出比白菜豆腐更好的搭配。倒是豆芽爽脆的口感，赢得了包括杨方自己在内的一致好评，已经作为豆腐汤的固定配菜。

而这种加料不加价的行事作风，也让杨方成功积攒了口碑，至少今早比昨天多来了两位客人，虽然可能只是心血来潮的尝鲜之举，不过也算是对自己的肯定，配合上面板当中【厨艺】熟练度的不断提升，杨方可谓是干劲满满。

他也一早就盘算好了，在心中列好了一份采购清单，量都不大，但种类倒是齐全，就是为了尽可能尝试多种食材来提升自己的厨艺。

首先要买的，自然便是他最为熟悉，真正作为后世主食风行的米、面。

而随着他逐渐靠近平乡当中少数几个有着文字招牌的粮食铺子，其中传出的声音却是让他不由一愣。

“施主，我观你印堂发黑，许是阴祟侵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