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偷吃

等顾小满被孙氏用拳头碓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卯时了。系统和购买的空间已经融合好了。虽然好奇，但是孙氏的拳头碓捣在后背上太痛了。

顾小满立即坐起来，问：“娘，干什么？”

孙氏没好气儿地回：“干什么、干什么？脑子坏了，就只会问干什么！都能嫁人的大姑娘了，眼里就没活儿吗？笨的话，你就不会看吗？看你大伯娘、二伯娘干什么，你就跟着搭把手，不会的跟着学。懂了吗？”

顾小满看着还躺在被窝里的孙氏，点点头。起身走之前，还是问了一句：“娘，我的铺盖要不要收？”

孙氏蒙着被子吼道：“落不下啊。你单独包一个，你爹还要分手给你提着。就不能给你爹少找些事儿吗？做事都不长脑子吗！问问问，什么都问。生你的时候，脑子落在胎盘里了吗！”

顾老太太被吵醒了，喝道：“孙氏！你吼什么吼？顾家的名声，都被你几句话败干净了！狗娃以后还想不想娶媳妇了？”

大伯娘吴氏听了皱眉，小声嘟囔：“顾元宝娶不上媳妇，可不是她娘败的名声。”

顾老太太年纪大了，没听清。孙氏被婆婆吼了，在婆婆的眼皮子底下，也不敢搞特殊。怕被自己吵醒的婆婆，在众目睽睽下教训，一反常态，也起来了。

今天不同的，还有顾家的男人。顾老大，已经把做早饭的水，从河里取回来了。还很兴奋：“林子里的动物起的可真早！水边的兔子就看到好几只。有个大的，好像是傻狍子。手里没有趁手的家务事儿，可惜了。看着它们在眼前晃，可真眼馋。”

打着哈欠的顾三郎道：“有打猎的家务事儿，也不好打。一个个都可精了。”

顾二郎道：“人家一个孩子都能打到，你一个大人，尽说丧气话。”

顾三郎道：“那没安顿下来之前，就你和大哥带着孩子出去吧。我教不会他们。”

顾大郎道：“行。”

就在顾家人吃早饭的时候，就听远处的人群里有人喊：“小虎这孩子可真了不起。这才出去多久，就拎回来这么多肉。我家先换一只兔子。”

之后就闹闹哄哄的听不太清了。

狗蛋举着饼道：“爷爷，咱家也去换一只吧。”

顾老爷子看了一眼顾小满，道：“咱家不用换，你满姐姐和小虎那孩子是朋友。会给送的。”

顾小满没抬头，没接话。一小口一小口地吞咽，大伯娘第一个给她盛的粥。比起清水来，就多了些米味儿而已。黑灯瞎火的都当看不见。各个人精，喊着要最后一个盛饭。

如同昨天，一家举一个火把赶路。不同的是，昨晚组团的各家各户，今天赶路的时候，开始前后照应了。这种自发的行为，比强硬分配的更坚固。

六十几户几百人的村子，每个人都看在眼里。

顾老太太道：“小满丫头，今天挖野菜的时候，加把力。看村里谁家没人手挖野菜的，和你娘你伯娘说，让她们给人家也送一些。”

顾老太太的三个儿媳妇道：“知道了，娘。”

顾小满没出声。

孙氏见她不出声，吼道：“你个死孩子，越活越回去了，怎么不回长辈的话？”

顾小满声若蚊蝇地回：“娘，早上我只喝了一碗热水，没力气。”

孙氏怕她这句话惹起妯娌不和，吼道：“吃不饱不会说吗？谁拦着你不让吃了！”

二伯娘董氏道：“弟妹你别说孩子了。今早上啥也没剩，我就知道饭做少了。小满，你二堂哥背的是在家里做的饼子赶路干粮。你去找你二堂哥拿一个垫垫饥。”

顾老太太道：“在赶路呢，拿啥拿。挨次饿，也长长记性。”

一锤定音，顾小满如果没有系统，只能挨饿。

等走到天大亮的时候，顾老太太再次发话，放顾小满出去挖野菜。

躲到一棵顾小满自己环保不住的大树后，在系统商城上买了一个热乎的肉夹馍，狼吞虎咽的吃完，才注意到竟然要10个积分。折算下来，一天一次的系统签到，才换一个肉夹馍。可见，即使她不怕大吃大喝吃胖了惹人怀疑，就足不出户每天签到的那十积分，也支付不起。

只是自己领悟的晚了，幸福指数却是变现的高了。

顾小满简单垫了垫肚子，就开始给系统增加已收录植物。早饭喝水的时候，意识进系统扫了一眼。自己忙活了一晚上一白天的积分所得，就剩下369了！只能期盼购买的空间，能物有所值。

顾小满一个人忙活没多久，秦竹、马小虎就一起找来了。

秦竹从背篓里端出一个大碗，上面盖着一个盘子。道：“顾小满，这是我娘今早特意给你炒的麻辣兔腿。我娘说，兔腿好啃，让你趁热吃。”

马小虎拿出两个热饼，道：“给你，单吃菜可能有些咸。也怕你早上吃不饱。”

秦竹打断他，道：“就你话多。再说下去，菜都凉了。”说着还瞪了马小虎一眼。就差直说：“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不行！”

顾小满也没客气，拿过秦竹给她带的筷子，就一个人吃起来。吃了一块，眼前一亮，道：“阿姨手艺真好。马小虎，你要不要吃一些？”

马小虎看着她吃，摇头，道：“昨晚秦竹就给我家送了。我爹也说好吃。让我拿只兔子，求秦阿姨帮忙给你做一盘，也尝尝。”

顾小满边吃边道：“让叔叔阿姨们费心了。今天有没有通知，中午还像昨天那样，都不做饭吗？”

秦竹道：“据说要这么急走七天，才能赶到山里的一个大山洞。在那里，会派人出去打探消息。等外边等消息回来，再决定是继续往深山里走一走，还是如何。”

马小虎道：“不吃午饭也好，我们能打满一天的猎。顾小满你是不知道，村里还有人要跟着我打猎呢。你说他们啥东西没有，难道要在山里随便捡个木棒就能打猎了？最后还是我爹说，我一个孩子，照顾不到人，万一碰见孤狼啥的，都危险。那些动了心思的人，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顾小满边吃边听，边点头。心里却想到一句话：“不患寡而患不均。”自己得努力增加系统积分，从系统商城上购买出更多的打猎装备。不但能化解别人看马小虎打猎的眼红妒忌，带来的潜在危机。还能增加村人的反抗力量、伴随肉食增加产生的身体素质强化。

今天顾小满没有背自己那个装衣服的背篓，行动起来更方便了。

有系统这个作弊器，运气好就变得理所应当。

顾小满在系统扫面的提示下，有意带着两人去采蘑菇。从成片的蘑菇出现在眼前，到三人带的背篓都捡满，还不到一刻钟。

有了交差的东西，剩余的时间就是三人专属的练习捕猎的时间了。

中午三人烤了一只兔子、一只野鸡，外加马小虎早晨给顾小满带的饼，还剩下的一个半，刚好一人半个。饱饱的吃了一顿。又找了条小溪，洗了装麻辣兔腿的碗盘。

不经意间，顾小满看见了雪蛤，别名林蛙，八珍之首，产蛤蟆油的那个。

顾小满立即山前用手扣住一只，单手举起来，对身边的两个人道：“看看！蛤蟆油！可以换钱的。采集雪蛤油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把鲜活的雌雪蛤，用钢丝从眼部贯穿，吊放在太阳下晾晒10天再烘干。能最完整地保留雪蛤油。使用的时候，再从干体中掰出双侧输卵管部分。另一种是，直接取出活体雌性雪蛤的双侧输卵管，进行烘干。”

马小虎上前看了看问：“不懂，不是油吗？怎么取什么输卵管。”

顾小满也不为难他们两个，把手上的雌性雪蛤，直接用匕首剖开，给两个人看个直观。用手指着输卵管，道：“看见没？像不像油？其实只是像，却不是。而是为严冬里她们心脏停跳，假死的状态下，给自己后代，明年春天要产下的这些卵，提供必需的营养物质和微量元素。中药就是这样，像粮食，要趁成熟的时候收。雪蛤油，要在严冬她们假死开始消耗前，储备足够多的时候，开始收集。”

秦竹皱眉问：“这么小的东西，得取多少才够吃？”

顾小满道：“雪蛤油晾好后，用温水泡发，会膨大十几倍。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吃，正常的小孩子吃了会性早熟。这东西还油腻，久服易生湿、生痰，脾虚的会便溏。长期大量使用还会导致内分泌紊乱。也就是传说中的是药三分毒，需要合适。”

马小虎道：“那还是别麻烦了，多打些肉吃得了。现在也没地方晾晒它们，还有，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有医馆的地方去买去问……”

秦竹道：“听着我娘可以少吃一些补一补。她生我的时候，也没坐月子就被赶出来了。现在身体动不动就虚得流汗。让她去医馆看，她又舍不得钱。”

顾小满道：“马小虎说得没错，多吃些肉蛋食补。林子里这种林蛙到处都有，等过几天，稳定了，再抓也不迟。”她是打算好了，找到机会，在新买的空间里，晾晒雪蛤油。晾晒好了，再给秦竹一些。

三人说好，起身开始继续找活动目标，练习狩猎时，手上的准头儿。

练到被喊着回去做饭的时候，顾小满已经成功自己打到一只兔子了。拎着自己的猎物，心里无比的欢喜。即使预料到，自己吃不着一口。

顾老太太看她带着一背篓蘑菇，倒出来，背篓底下的野菜也够凉拌两盘，兔子上手捏了捏，还挺肥的。

顾二郎也上手拎了拎，道：“娘，这只比昨晚吃的那只还要肥，得八九斤重。动物也聪明，知道贴秋膘，把自己吃得这么肥。娘我去找个有水的地方，剥了吧？”

顾老太太点点头。顾二郎就跑着去了。

顾老太太对董氏道：“铁柱婚事也得抓紧了，即使现在兵荒马乱的，也耽误不起了。你挑拣些好的蘑菇，去村里其他人家送送，热络热络感情。”

董氏雀跃干脆地回了一声：“好，让娘费心了。儿媳妇这就去。”

吴氏不动声色地翻了一个白眼。孙氏低头抠手指，当看不见。顾小满找个角落坐着出神。一家人都知道她早晨没吃到什么，也没再指使她。

顾小满抓紧时间用意识查看自己的新空间。

一个通天货架式的大库房，那些之前收进系统空间里的东西，现在一目了然，取用只需一个意念就出现在眼前。梯子都不用的，真好。

面朝大海的房子，一卧一厅一厨一卫一书房。书房里，是县城书铺的书架和书架上的书籍。其他房间都是配的顾小满穿越前接触使用过的厨具、马桶、淋浴、单人床、沙发、茶几、茶具……

参观下来，都要怀疑系统是不是扫描过她的记忆。因为不是她穿越前使用过的东西，所以她没有证据。只能夸赞系统的贴心。

从房子里出来，房屋周围都有大片空地，只要她喜欢，就可以随心栽种喜欢的东西。

正面是大海，两面是土地，后面是大河。

逛下来自己心里有了数，晚上就可以给自己加餐，考虑着炒盘醋溜白菜。不觉脸上就弯起了嘴角。

二伯娘董氏喊道：“满丫头，一个人在那儿想啥美事儿呢？吃饭了。”

顾小满抽回意识，回了一声：“谢谢二伯娘，这就来。”

晚饭是二伯娘把勺，给顾家人盛饭。

顾小满还是第一个被盛饭的，八分满，不干不稀。

那只兔子被剁块，炖的。顾老太太分的，从顾老爷子开始。分到最后一个是顾小满，刚好没了……很是精准。

顾家人都埋头吃着分在碗里的兔肉，没人多一句废话。

很快顾小满一碗饭就吃完了，刚要起身走开。董氏叫道：“早上就没吃到饼子，晚上再不吃，明天可怎么干活儿？吃个饼再走吧。”对顾小满说的话，眼睛却看着顾老太太。

顾老太太不吭声，董氏也不动做。

顾老爷子抬了抬眼皮道：“孩子还小，怎么能不吃饱？晚上霜冻越来越重，身体弱了，一个伤风感冒，山里又没医没药的，命可就没了。家里再少吃的，也不能省孩子的。”

董氏还是没动。

顾老爷子用筷子在碗边上狠狠一敲。

顾老太太才抬眼，给了董氏一个默认的眼神。

董氏才抬筷子，从盘子里给顾小满夹了一个快凉了的饼。

顾小满三下五除二，没到一分钟就吃完了。

孙氏训道：“吃饭也没个样子，饿死鬼托身吗？”

顾小满没搭理，起身离开。这次再也没人阻止。

趁着还有些光亮，她在附近找地方给系统增加收录植物，同时挖了些野菜，给自己空间里的偷吃加菜。除了几种常吃的野菜婆婆丁、小根蒜、荠菜、曲麻菜，还采两两捧个体小的草蘑。时间就晚了，回去睡觉。

等人都睡熟了。顾小满像昨晚一样，卷了卷被子，就进了空间。带着一颗白菜，和晚饭后准备的食材，进了厨房。

做了二米饭，醋溜白菜、焯水的凉拌野菜。本着饮食要有节制，虽然心里想吞吃一头牛，还是一碗米饭，两盘青菜就放下了。

蘑菇已经做了蘑菇酱，存在空间里，准备明早吃面条。

和系统沟通好，顾家人或者其他人要叫醒我，就把自己送回外界的被窝里。从今晚开始，就安心地留在空间卧室里睡觉觉了。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