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爱的四季

自从她走之后，我常常坐在窗户边发呆，看着萌发的新芽，又看着枯叶的凋落，我双眼空洞，我该做些什么？我慢慢的走向床边，我想我需要睡去，用沉睡麻痹我的思绪。

突然我停在了窗与床之间，我踌躇了，我踌躇的看向窗外，看到的是土地，看到的是天空，是那温柔的阳光，我明明爱的是这，可我为何还要停在自己的房间，我颤抖的伸出我的双手，可他炙热的阳光正洒在我的双手时，我却又猛然收回，我害怕，我害怕的阳光突然消失，害怕在乌云突然降临，又将风雨打在我手上，我好想拥有，却害怕他是一时的，是极容易失去的，我颤抖着将窗户关上，拉上了窗帘，我的房间霎时间黑暗，我的目光变得暗淡，忽然窗户发出声响，像是有人在敲打我的窗，我拉开窗帘，我推开窗户，我伸出头四处张望，可除了飘落在半空中的枯叶，便什么也没有了。她是谁？我想是一定有人在敲打我的窗，一定有人还记得我，我肯定还没有被遗忘，只是我太慢了，才没有留住她，我相信了，可我流露的泪水，再告诉我，“我明白，我明白”这是路过的风，她可能不止敲打过我的窗。

黄昏的光，温煮着我滴落的泪水，抚摸着我冷峻的脸庞。将窗户关上，抚摸着回忆独自彷徨。

……我发觉我没有机会了，这凛冽的冬就要降临，不！我一定要坚持住，我一定要等下去，等待下一次打开窗，等待那温柔的光。

……我，熬过去了吗？透过窗户的光，照映在我的手上，我看着我削瘦的素手，慢慢变得模糊，我炽热的泪水滴落在我冰凉的手上，对了……对了……就是这久别的温暖啊。我缓过神看着这一束光，我撑起身，扶着墙，缓缓推开窗户，我眉峰轻蹙，我双眸滴落泪珠，我手臂颤抖，“是……是阳光……是花朵……是春天”这是我的梦吗？我左右摆着头，我不敢相信，这迎面扑过来温暖的风，却是那样的真实，我好想拥抱这个春天，拥抱这阳光，贴近细嗅这花香，我下定了决心，我一点点将窗户上的钢丝拆除，我的心跳也随着钢丝的减少，越来越快，最后我翻出了这房间，似乎所有的阳光都照向了我，开化了我心中的冰霜，这梦中的东风抚摸着我削瘦的脸庞，又带来这馥郁的花香在我鼻边绽放，我趴下抚摸着这草地，感受着小草这磅礴的生命力，我缓缓的向前走着，与这万物相拥在一起……

我回头看向了那房间，我的脚步更加坚定，我想我拥有了温暖，拥有了这春天。

她的温暖越来越热烈，令我脱下外衣，一眼望去，满是盛开的花朵，满是浓烈的暖意，我一点点擦去，额头上滴落的汗珠，跑向盛开着莲花的池塘，这清凉的水，冲去我的污垢，滋养我的发肤，降温着我热烈的心，池塘中的鱼苗，轻戳着我的皮肤，我也发觉它的调皮，我伸出手把它捧起来，他在手掌中的水里欢快的吐着气，我也对它吐着气，我想我也像这条小鱼一样，那么的欢快，那么的无忧虑。撑着荷叶伞，赤脚走在无人的小径，听是风在细语，听是蝉在低吟，走进竹林，听着风穿过竹林，高耸的青竹为我击缶，悦耳的鸟鸣为我和音，小径越走越深，来到了这繁茂的森林，茂盛的树叶几乎遮挡了全部的炎热，偶尔透出一两束描着叶边的光亮，随着树叶的摇曳，这残存的光亮，也动了起来，这里就像是叶的海洋，随着风的推动，卷起一层又一层的波浪。这的美好这的凉爽，令我流恋，令我痴狂，我趴在了一棵树下，在清风的私语中，安然睡去……

……一点点寒冷突然让我惊醒，我推开堆积在身上的枯叶，猛然站起，我吃惊的望着，枯败的树木，和一片片飘落的枯叶，我伸出手想要接住一片，可突然的狂风将它从我身旁夺走，我呆愣的站在原地，寒冷使我紧紧的抱着双臂，“不……不！不是这样的，这一定是梦，一定是梦，”我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可渐渐模糊的视线告诉我，这不是梦，这是真实的，点点的冷风，像一把一把的尖刀刺进我的心脏，我无法想象温暖的逝去，我跪地祈求你别走，别走，我抛弃了我的房间，脱下了我的衣服，你就是我的全部，你可怜可怜我吧，可怜可怜我吧！可除了继续飘落的枯叶，回应我的只有无尽的沉默。我颤抖着看向我来时的路，却发现早已被枯叶掩埋，我找不到了，也回不去了……

最后的一片枯叶凋落，拉下了寒冷的序幕，一片一片雪花，落在地上，一点一点寒冷，刺痛着我的心脏，我扶着春天的断壁残垣，艰难的行走着，我的四肢慢慢的麻木，我的意识渐渐的模糊，我趴倒在雪地里，我苦笑着，我的笑声颤抖，我苦笑着我的天真，苦笑着我命运的悲惨，可一切都晚了，晚了……雪慢慢埋葬这残存的温暖，我伸出手，颤抖着在雪地中画着宫殿，我饱含着热泪，想象我们会永远住在这里，可恨你却离开，把我一个人留在风雪之中……随着我最后意识涣散，我与我的爱情，共同埋葬在寒冷的冰雪之中……

生之灿烂，若残阳依靠在天边的昏黄，死之哀伤，若飞雪铺盖在原野的荒凉……——2025.2.23《四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