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吆喝摆摊
于是，林宴数出十五块递给他，在老板疑惑的目光中，他解释道：“这三块五就算我在这儿的存费和水费了。”
“我家不住在市场上，下一次再来不好带这个盆，就放你这儿，每天早上过来取，顺便借你家点水。”
听了林宴的解释，老板先是一愣，随即马上点头应道：“行，没问题。”
正如林宴所想的那样。
这笔额外的钱他是不会拒绝的。
“老弟，那就多谢你了。”
三块五呢，一个洗脸盆才卖两块八，他自然高兴，“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取水去。”
说着，他把零钱揣进口袋，哼着小曲儿进了里屋。
十分钟之后。
两人抬着装满水产品的盆开始找位置。
然而，找了半天，也只是找到了一些别人都不要的位置。
林宴心想这样不行，还得想想办法，否则每天光找摊位都够呛。
可是菜市口现在还没有收费摆摊的规定。
要早点来抢位置吗？
那代价太大了，而且早点来也不一定就能抢到。
周围住的人说不定几点就已经占好位置了。
正当林宴思考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
“小宴，你在干吗呢？”
吴纯翠带着几分疑惑看着蹲在地上的林宴。
林宴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市场上的人已经逐渐多起来了。
“赚钱啊，快过年了嘛。”
林宴笑眯眯地回应，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三嫂，麻烦你帮我看着摊子，我马上回来。”
吴纯翠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林宴拍了拍衣服，朝着不远处的杂货店走去。
当林宴回来时，看到自己摊前已经围了一大群人。
每个人都提着相同的花篮，七嘴八舌地询问着价格。
林宴急忙走过去，把新买的秤和塑料袋放在一旁。
草虾：12元。
小金鱼：4元。
鲫鱼：6.6元。
甲鱼：45.5元。
“怎么这么贵？我看那边的小金鱼才两块八一只。”
有人开始嘀咕。
林宴笑道：“大姐，这是我纯野生的，今早刚从池塘里捞起来的，和家养的根本不是一个价钱。”
要说，长得帅无论哪个年代都是有优势的。
被一个帅气小伙一口一个“大姐”地称呼着，那抱怨的大妈脸上顿时乐开了花。
“给我称三斤，可说好了啊，如果回去了不好吃我肯定找你啊。”
“行啊。”
“如果不够鲜美，我就上门给您亲自做一顿去。”
这话一出，周围的大妈们一阵哄笑。
旁边的吴纯翠则有些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总觉得这个堂弟，不仅仅是想通了。
而是完全变了个模样！？
哪里还有一丝过去那懒惰的影子？
虽说现在大家都不是很富裕，
但对美食还真舍得花钱。
林宴本来以为这些草虾不太好卖，结果没过多久就快要卖完了。
乡里虽然贫困，但大家还是愿意为美食破费。
“哎呀，这草虾可真漂亮，多少钱？”
林宴嘴里叼着不知谁塞过来的烟，没点燃，就这样叼着，显得颇有街头混混的样子。
“大姐，10块，不过今天的草虾已经卖完了，您明天再来看看吧。”
“可是这里还剩了一些啊，为啥不卖了？”
“我要给自己留一些，您放心，明天我一定还在这，给您留一份。”
说着，林宴拿起一个塑料袋，往里面装了几条小金鱼，直接递给大妈：“让您白跑一趟，这几条金鱼算我的，带回去补补。”
“哎呀，谢谢谢谢。”
大妈没想到这位老板如此大方，也没推辞，只是不停地感谢，并顺口提醒林宴明天给她留五斤小草虾。
林宴对这位大妈的慷慨感到惊讶，但也并未太在意。
毕竟，预订这种事都是口头说的，谁能保证她明天一定会来。
“行，给您留着。”
目送大妈离开后，林宴撕下一个塑料袋，把剩下的草虾全装了起来。
等吴纯翠赶集经过时，直接扔进了她的篮子里。
“你这是干嘛！？”
吴纯翠看到那么多的草虾，立刻伸手要还给他，却被林宴挡住了。
“卖剩下的，留着也没用，带回去给孩子炖汤喝。”
卖剩下的！？
吴纯翠又不是傻子，野生草虾的市场那么好，怎么会还有剩下的？
她连连摇头，甚至想掏钱。
“这是我给大侄子的，你要做什么？”
林宴没办法，只好找个借口。
一番折腾，吴纯翠才被他“轰”走了。
人太质朴有时候确实挺难办的。
林宴感觉和她推推攘攘这会儿比早晨起床干活还累，无奈地摇摇头，抽出个塑料袋垫在屁股底下，直接坐了下来。
无所事事的时候就吼两嗓子。
什么最新打捞的野生鳖啊之类的。
再加上嘴上叼的香烟，简直就像个小混混。
此时，一位看起来贼眉鼠眼的男子出现在摊位前。
“宴子，这搞什么呢！”
龚大军，来自大龚村的混混，林宴的朋友之一。
说实话，林宴对这些朋友没有太多排斥感。
“怎么还摆摊子了，去村里看电影带吧，隔壁……”
电影院那是当时很多不靠谱的年轻人最常去的地方。
“滚蛋。”
未等龚大军把话说完，林宴就打断了他的话。
不用想就知道他是要提议什么，肯定是隔壁村哪个女孩的事。
“没钱了？说一声，昨天小赢了一局。”
龚大军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自己装满钞票的口袋。
林宴看他的样子，简直想给他一脚，但想了想，说道：“快过年了，你留点钱娶媳妇吧。”
“啥？？？”
龚大军瞪大了双眼，随后越过大红盆走到了林宴的旁边，“啧啧……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烧糊涂了？娶媳妇，我……”
砰的一声，林宴还是没能忍住，踢了龚大军一脚，没好气地说：“别在这里瞎扯，不买鳖就走开。”
龚大军并不生气，拍了拍身上的灰，“行行行，我买，行了吧？干嘛这么激动呢。”
“我就是要这只鳖了。”
“去去去，一边待着，别影响我做生意。”
林宴不愿意与他纠缠。
“你这人真是的。”
龚大军从口袋里掏出厚厚的一叠钱，里面还包括几张大额钞票，“这些钱够不够？”
如果是以前，看到这么多钱也许会感到惊讶。
现在，怀中藏着大笔现金的林宴，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
突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接着一把抓住龚大军的领口。
“你这家伙不会是去……”
还好林宴的心思已有所转变，看看四周无人注意，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声音低沉凶狠地说：“偷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