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开荒运动热火朝天
涿县东城门外五里。
五日前，这里还是一片，杂草足有人齐腰高，早已被荒废多年的农田。
田间曾经用于灌溉的水渠，那时已经完全被泥土和树枝等杂物堵塞。
连通水渠的河道也早已改道，水位也无法流入水渠。
现在那些荒废的农田上，农户们使用着，仅需一人就能拉动的曲辕犁，将之前荒废的农田重新开垦出来。
新招来的八百士兵中，有一部分被公孙瓒分配到了农户手中，充当耕牛的职责。
这些个新兵，各个赤膊上身，肩扛一端连接着曲辕犁的麻绳，脸色涨红，双唇紧抿，卖力的向前拉着曲辕犁前进。
那些已经翻过的土地上，年长的老农，挥舞前段带有铁头的锄头，对地面进行二次翻动。
那些已经翻动过七次的田地上，农户们正用一种需要一人在前面拉，一人在后面掌舵，名叫耧车的工具，将一粒粒种子播种进土里。
唯一能看懂公孙瓒图纸的曾瑞，现在已经成了这里的维修师傅，现在正带领着方伟和岳晨两人，还有几个从县城里来的木匠，对正在运行的水车进行着检查。
再观军屯田那边。
士兵们都围在一处还未开垦的田地周围。
田地里张飞和关羽二人均是赤膊上身，肩扛连接着曲辕犁的麻绳，两人正做着准备活动。
关羽活动了一下脖颈，一阵阵爆裂声响起。
咔咔！
张飞看向旁边，闭眼调整呼吸的关羽。
“云长兄，上次动手俺与你未分胜负，今日俺可要与你分个高低。”
关羽缓缓睁开眼看向身旁，一脸兴冲冲的张飞。
“益德，上次我还未出全力，今日你想赢我，怕是也没那么容易。”
关羽说着右脚挑起地上的麻绳握在手中。
围在田地周围的新兵们，也在小声议论这场比赛。
“你们说是张县尉快还是张伍长快？”
“不好说，上次他俩在市集打架，我也在场，当时那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二人实力可谓是旗鼓相当。”
“我看未必吧！你们可别忘了，张县尉可是一人就斩杀那黄金贼将领。”
……
站在田边，充当裁判的公孙瓒，双手拍在两名负责掌舵的新兵肩膀上。
“准备好了吗？”
负责为曲辕犁掌舵的两名士兵全身紧绷，握住犁舵的手，时不时的活动一下，他俩明显比关羽和张飞还要紧张。
现在被公孙瓒这么一拍，两人全身不由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准，准备好了！”
张飞转头看向掌舵的新兵。
“抓稳了，若是因你输了比赛，俺老张饶不了你！”
张飞这话刚一出口，立马看向公孙瓒。
公孙瓒只是笑着看向张飞，张飞眉头一抖，朝着本就紧张的新兵露出一个憨笑。
“俺就说说，说说而已。”
张飞说着转身抓紧了麻绳，将麻绳扛在肩上。
关羽也转头看向身后的新兵。
“抓稳就行，莫要受伤。”
关羽说完，也将麻绳扛在了肩膀上。
公孙瓒看了眼已经摆好姿势的关羽和张飞二人。
“开始！”
张飞箭步如飞，身后的新兵险些没有反应过来，好在开荒的土地并不好开垦，掌舵的新兵这才没有松手。
关羽这边则是脚步稳健，身后掌舵的新兵明显要机灵的多，跟着关羽的步伐，稳步控制着曲辕犁。
曲辕犁将土地翻开，露出下面松散的土块。
张飞看向了旁边，与自己齐头并进的关羽。
“云长兄，你若是现在认输，俺算你输一半。”
关羽侧目看了眼张飞。
“益德，你若不行了就直说，我这边现在才要发力。”
关羽说完轻喝一声，加快脚下的步伐。
张飞见关羽加速，他也加快了脚步。
两人始终保持着齐头并进，只是苦了后面掌舵的两名新兵。
由于荒废的土地，地面已经夯实，即便是有曲辕犁的帮助，开垦的速度也不会很快。
可是在关羽和张飞，这两个力气比耕牛还要大的人面前，只要犁耙不散架，开垦的速度只快不慢。
围观的新兵看着仅用数个呼吸，就已经拉着曲辕犁走完一半田地的关羽和张飞，他们这些新兵全都瞪大了眼睛，嘴巴在重力下自由张开。
“张县尉这还是人嘛！”
“我觉得张县尉已经无人能敌，没想到关伍长居然也与张县尉不相上下。”
“乖乖，有这两人在，哪还有黄巾贼敢来。”
……
大约二十七的呼吸过后，张飞和关羽两人即将到达田地的尽头，扶着张飞曲辕犁的新兵，手上曲辕犁像是撞倒了什么东西。
只见曲辕犁飞了起来，新兵在惯性的作用下也跟着飞了起来。
前面拉动曲辕犁的张飞只感觉背后拉力突然消失，待他转头时，曲辕犁和新兵正朝他飞来。
旁边的关羽见状松开了拉动曲辕犁的绳子，转身一步抓住了曲辕犁。
张飞则是一个侧身，在新兵飞过他面前时，一把将新兵抓住。
被张飞像拎小鸡一样抓着的新兵，一脸歉意的朝着张飞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张县尉。”
张飞看着手中的新兵，又看了眼已经将曲辕犁放下的关羽，低头看向被拎着的新兵。
“下次注意。”
张飞放下新兵，走到关羽面前。
“云长，这次不算，我俩还未分出胜负，咱再比一场！”
关羽看了眼没有阻拦意思的公孙瓒。
“好！再来！”
张飞和关羽二人，正要重新开始，一个女性的声音从凉棚方向传来。
“开饭了！”
之前用于分发农具的简易凉棚，现在已经被改造成了厨房，加装了灶台外加一口用来煮米汤的大锅。
凉棚内喊话的人是公孙瓒的正妻。
上一任涿县的太守的女儿侯氏。
侯氏带领带领着开荒农户的女眷和孩童，在这个临时搭建的厨房内，为农户还有新兵们准备吃食。
听到吃饭，新兵和农户们纷纷放下手中的工具，快速朝着凉棚涌去。
关羽和张飞二人速度最快，两人最后一个出发，却是第一个来到凉棚前。
侯氏一手端着一碗带有野菜的米汤，另一只手拿着两个烤饼。
“张县尉，关伍长，你们谁先。”
张飞和关羽两人相视一眼，两人接过烤饼，转身就朝着正朝凉棚这边走去。
关羽端着米汤，张飞拿着烤饼，两人一起递向公孙瓒。
“大人，你先请。”
公孙瓒接过烤饼，转身端到了曾瑞的面前。
曾瑞是这里年纪最大，按照儒家礼制，第一口应该由年长的人先吃。
“曾老，你先。”
曾瑞见状先是一惊，向后退了半步，双手挡住了公孙瓒递来的米汤。
“大人，这可万万使不得！若是没有你组织开荒，我等怕是也吃不上这些。”
曾瑞开口，周均也附和道。
“大人，你就先吃吧！若不是你愿意带着我们开荒，我们怕是早就饿死了。”
周围那些农户也都七嘴八舌的说道。
“对对，大人先吃。”
“没有大人，我们也没有地种。”
“大人如此对我等，第一口肯定要让大人先吃。”
……
公孙瓒看向关羽和张飞。
关羽和张飞二人，朝公孙瓒一抱拳。
“大人，先请。”
公孙瓒看了眼手中碗内，只飘着几片菜叶的米汤，眉头微微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