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咖啡鬼
“难道杨间还没有来这里？”
张元疑惑的看向那颗“玻璃球”，他依稀记得，当杨间取走鬼眼后，厕所大门所指向的就变成了五楼教室。
“或许是一个人只能来这里一次吧。”
这样想着，张元伸出手掌，轻轻按在鬼眼上。
猩红光芒骤然亮起，鬼眼像一个烧红的铁球，摸到的瞬间便与皮肉紧密相连。
它挣扎着，扭曲着向手部蠕动，最后划开一道口子，钻进手背当中。
剧烈的疼痛很快便席卷全身，张元双膝跪地，艰难抵御这种非人的痛苦。
他的手掌不断发光，淡淡猩红有节奏的释放波动，这让张元的视线骤然开阔起来，周遭的黑暗不再是阻碍，而是可以观察的明亮。
与此同时，那种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会儿便不再影响他的行动。
张元缓缓站起，他心中微动，鬼眼不安分的从手背冒出。
疼！
皮肉撕裂的感觉是那样明显，因为鬼眼并非是从虚幻中印刻在手上，而是实实在在在体内游动，最后钻出，沿路的血肉还好，只是一条供它通过的道路，但是手背上的皮肉却是真的被撕开，怎么会不疼呢？
“呼。”
鬼眼的红色视野里，一切都是如此鲜明，这片先前仿佛无边无际的鬼蜮，现在竟然真的只有一个厕所大小。
张元回头，眸子瞬间收缩。
刚刚还在身后的鬼眼之主，他就转移视线没几秒，现在竟然就找不到了！
“开什么……算了，估计是什么厉鬼的规则吧。”
想到这里，他拧开近在咫尺的厕所大门，鬼鬼祟祟四处望了望后抬步走出。
猩红视野里，敲门鬼鬼蜮不再遮蔽张元的视野，这也让他看到了远处操场上的场景。
“我靠，来不及了！”
确实来不及了。
只见猩红光芒亮起，像是一个半圆形天幕倒扣在地上，闪烁间不断展现出将要消失的迹象。
这是杨间的鬼蜮，他们正是依靠这个离开敲门鬼的鬼蜮，才有了后来的故事。
但是，现在有一个小小的问题，那就是张元所处的位置在教学楼，并且还是被敲门鬼鬼蜮影响到的教学楼，他根本出不去！
“我还没上车啊！”
红光一闪，在他满脸蛋疼的视角里，一行七人消失。
“……”
张元抬手，看着手背上的鬼眼。
离开鬼蜮的方法他一直都知道，但那实在是过于危险，以至于一旦走上这条路，生命便像是高速公路上没了刹车的汽车，而前方是一个悬崖。
“哒，哒，哒……”
深沉的黑暗蔓延到楼道里，向似乎有些愣神的张元靠近。
见此，他终于狠下心来，张口便对着手背上的鬼眼咬下。
“啊！”
钻心的疼痛顷刻在让全身痉挛起来，让张元险些控制不住自己。
咬下自己一块肉本就是难以承受的疼痛，更别提这鬼眼与自身的联系要比普通的血肉又要紧密太多，疼痛更是要强上数倍。
“嗬……嗬……”
第一颗鬼眼下肚，手背上很快又长出一颗，张元再次下口。
两颗，三颗，直到第五颗鬼眼进入肠胃，一种莫名的感觉出现在四周。
张元明白，计划成功了，他拥有了自己的鬼蜮。
六只鬼眼同时睁开，猩红光芒瞬间覆盖体表，并形成一个半圆形天幕。
几只鬼奴在靠近，深沉的漆黑也向这边蔓延，而张元只是平静的看着他们，眼里没有丝毫恐惧。
天幕闪烁，身处其中的人影消失，七中彻底陷入了沉默。
……
“这就是我那颗鬼眼的来历。”
卯兔倚靠在石椅上，看完他记忆的其他张元集体陷入沉默。
哪怕早有预料，但真正设身处地的经历了这一遭记忆，还是让他们后背发凉。
酉鸡：“你这……”
想说的话堵在嘴边，酉鸡最后还是选择了保持沉默。
未经他人苦，莫劝人向善，哪怕是自己，没有经历过同样的事情，连自我安慰都做不到。
人无法共情其他他人，包括不同经历的自己，因为彼此的处境不同。
未羊：“那么，你察觉到其中不对劲的地方了吗？”
卯兔：“嗯，鬼眼之主确实只有一颗鬼眼，杨间在我之前拿到了它，我的鬼眼来路不明。”
戌狗上前两步，站在卯兔和未羊之间。
戌狗：“会不会是他的灵魂出了问题？我们眼前的卯兔实际上已经被人替代了？”
未羊：“不，我可以肯定灵魂没有问题，毕竟羊符咒主打的就是这一块。”
他微微摇晃脑袋，随后皱起眉头。
“但是神秘复苏的世界里，灵魂似乎并不存在，他们认可自己的方式是记忆。”
“所以你怀疑我的记忆被篡改了？”
卯兔站起，他的情绪相当平稳，看起来丝毫没有生气。
未羊点了点头：“两种可能，一种是你的记忆被修改了，另一种就是世界有问题，与神秘复苏原本设定出现了偏移。”
“那么，我该怎么做？”
“你现在在哪？”
面对未羊的询问，卯兔没有说话，而是伸手构建出一个光球，里面承载着离开七中后的记忆。
使用兔符咒远离厉鬼复苏，前往凯撒大酒店寻找童倩，试图扣下她的脸为己所用。
在这对厉鬼的研究还浮于表面的现在，卯兔的做法没有任何问题，后续只要找到另一张鬼脸来让它们产生冲突，便可以驾驭两只平衡的厉鬼，实力将会大大增强。
有了力量，便可以实现良性循环，通过不断增强自己，最后成为异类或者七老那样的存在，思路很清晰。
未羊皱起眉头，他再度感觉这份经历有哪里不对，就好像有些太想当然了。
无论是厕所里的厉鬼还是凯撒大酒店恰好出现问题的童倩，一切都太顺利了。
跨越几千层台阶，随便选了个楼层就对应着鬼眼之主的鬼蜮。
刚刚到凯撒大酒店，那里就爆发了灵异事件，并且童倩恰好出了问题。
这些事情，未免有些过于顺利了，而且在时间上完全对不上。
心中浮现一个猜想，未羊揉了揉眉心，随后取出一枚颜色浅薄，近乎于透明的羊符咒。
“它可以让你拥有一次直接来这里的机会，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
“什么事？”
“放弃童倩，去大海市那间咖啡馆驾驭咖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