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死灵法师基本功：解剖
死灵魔法中的“召唤系”，因为召唤对象通常是亡灵生物，所以也被称作“亡灵系”。
死灵法师召唤和控制亡灵的方法有很多：契约召唤、随机召唤、威慑控制、黑暗傀儡、死亡炼化等等。
契约召唤如他的骷髅剑士，随机召唤的效果相当随机。
威慑控制，是将亡灵生物打败后威逼利诱强行降服对方为自己服务，是否听话完全看死灵法师的手段。
黑暗傀儡，方法比较邪恶，是将死亡时间七天以内的尸体炼制为完全听命的傀儡，这种傀儡智慧不高，几乎做任何事都需要死灵法师的控制。
死亡炼化，这是最狠毒，但也最直接、简单且高效的方法。
它也是死灵法师的标志性手段。
将目标生物杀死后，收集灵魂和尸骸，有时还会添加一些其他魔法材料，以死灵法师的魔力、鲜血甚至灵魂碎片，将其炼化为独特的亡灵生物。
经过死亡炼化的亡灵生物既保留了生前的智慧和战斗本能，又完全听从死灵法师的命令。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魔宠了。
当然，一般的敌人完全不值得死灵法师这么做，他们更愿意用【尸鬼复苏】【幽灵复苏】等死灵魔法让敌人的尸体或灵魂动起来。
因为进行死亡炼化除了需要大量的时间精力，死灵法师自身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活着的死灵法师至少可以多放点血，可已经变成亡灵的死灵法师就只能分离自己的灵魂。
众所周知，灵魂分离的次数太多，会没鼻子的。
杰夫这个变态显然不值得一次死亡炼化。
针对性地努力了半天后，尸鬼复苏升到二级，技能名字也变了。
【尸灵复苏（Lv2）：将一具尸体转化为尸鬼，或从尸体中唤起幽灵为你作战】
相当于结合了【尸鬼复苏】和【幽灵复苏】两个技能，对凯勒来说十分划算。
从此一具尸体有了两种用法，只是不能既要又要。
加上“邪爆”，就是三种。
又或者，先从尸体里唤起幽灵，接着利用“邪爆”把尸体炸掉，这是利益最大化用法。
夜幕即将到来，凯勒让克莱恩离开，自己则回到隔壁。
不久后，两个花臂纹身男将瘫睡在轮椅上的杰夫推了进来，他们没说一句话，把人送到后转身就走。
凯勒把杰夫推向地下室。
地下室里多是各种工具，扳手、钳子、射钉枪、螺丝刀、电锯等等，相当完备。
但凯勒还是准备了一套专业的手术工具。
将杰夫绑在工作台上之后，凯勒愣了愣，似乎此时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漂浮在他身旁的死灵书幽光闪烁，仿佛也预见和期待着即将发生的事。
法师的力量源自对“魔法”的学习与钻研，魔法本身就是知识，这份知识可以直接转化为相应的力量。
如果说法师是神秘侧的科学家，那么死灵法师就是神秘侧的生命科学家。
所有死灵法师的目标都非常一致：
认识死亡，超越死亡；理解生命，超越生命。
如何认识死亡？
制造死亡。
如何理解生命？
毁灭生命。
这是写在死灵书中的标准答案。
现在，凯勒要复制埃利奥特成为死灵法师的第一步。
解剖。
一种能够更直接地制造与认识死亡，毁灭和理解生命的手段。
这是死灵法师的艺术。
打开包裹，各种形态的手术刀、剪刀、镊子、钳子等工具泛出银色光华。
死灵书飞来面前，翻开的页面上展示着由文字与图画共同组成的极尽详实的死灵法师基本功。
凯勒先用手术刀划破左手食指指尖，然后按在杰夫的额头。
右手则仿照着书上的开头，调动魔力划出无比黑暗的线条，在空中迅速绘出一座魔法阵。
手掌下按，漆黑的魔法阵追随着他的血液，落入杰夫的额头。
这座魔法阵拥有繁多的功能：清醒、治疗、止血、灵敏、失力、噤声……
它没有名字，因为除了死灵法师几乎没人会用，而且死灵法师也只会在某些特定条件下用它。
书上的死灵法师所使用的工具虽然和现代社会有所出入，但来自布鲁克林黑市的手术包也可以满足全部需求。
放开手，聚集的魔力使得指尖伤口迅速恢复。
一次次调整呼吸，先后抽了三支烟，凯勒终于转身穿上手术服，戴上口罩，拿起手术刀。
看了眼死灵书，找准位置。
低头，刀片切入。
昏睡的杰夫即时醒来。
可即使他用力张大嘴巴，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感受着冰凉的刀锋从胸口划过，一抬头就能看见自己的血肉在切割下朝着两侧掀起，好似忍不住张开的嘴巴。
剧烈的疼痛在“灵敏”加持下变得无比清晰，他的神经不断被刺激着，希望躯体能赶紧做出反应。
然而，“失力”令他无法动弹，“清醒”使他无法晕厥，“噤声”叫他无法出声，“治疗”和“止血”让他无法死亡。
低头一瞥，他看到自己的胸膛被打开，一阵热气缓缓升腾，一层薄膜下的内脏隐约可见。
无可比拟的恐惧来袭，浓烈至极的绝望降临。
杰夫的嘴角开始有口水混着白沫流出。
这时，他忽然听到了那个正切开自己的“恶魔”的声音：
“我不以正义来审判你，因为我的行为于法律而言并非正义。”
“我不以道德来审判你，因为我的行为于伦理而言并不道德。”
杰夫说不出说话，也无法做出表情。
他只能用死鱼般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那你为什么要杀我？！’
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凯勒微微抬头，露出的双眼因口罩下的笑容而微微眯起。
“其实我一直在思考自己究竟要不要踏出这一步。因为我虽然不是一个纯粹的好人，但也绝不是一个纯粹的恶人。”
“我很纠结。”
“甚至，我已经做好了舍弃这些东西的准备，毕竟我能选择的路不止一条。”
“但这时候，突然有一个不会让我在事后感到愧疚的材料出现了。”
“我想，这或许就是埃利奥特曾在日记中提及的：魔法的指引。”
杰夫对他的话不太明白，只是在听到“魔法”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彻底完了。
这人是个疯子！
噢，天呐！他在摸我的肺！
等会儿，他捏我的心脏干什么？
肠子掉地上了。
我的肾呐！
都空了，我还活着？
他在切什么？
看一眼。
哈哈，我猜对了！我就知道是腿！
原来我的骨头长这样，肋骨骨折是前年摔的，左手的钢钉是去年打的，左膝盖看起来有点黑，怪不得以前总是疼。
大脑被触摸的感觉好奇怪，等等，眼睛有点酸……
他在缝什么吗？
哈哈哈，我好害怕！
可是，为什么我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