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月末考核

低气压的几天后，生活仍要继续.

一直练习到傍晚都没什么胃口的符星熠，对着镜子无意识的重复动作.

都去买饭没几个人的练习室形单影只的脚步声显得特别空旷.

回过神来他才发现身后那个最小只有十三岁却已经练习了三年的练习生早已放学过来了，这孩子很热爱舞蹈，小小年纪的腰伤很严重.

“上初中也这么早放学吗？志晟啊~”

见一向有问必答的朴志晟低着头没有说话，符星熠有股不好的预感.

他不想再像之前那样目送这个小鸡仔似孱弱又懂事的弟弟因为种种问题离开.符星熠走过去低下头边问边把朴志晟的脸抬起来，关心的询问他怎么了.

一股怪异的味道扑面而来，符星熠不自觉的皱眉.

没有强迫他开口，符星熠选择坐在他身边一直等着，直到他愿意分享显然不愉快的经历.

“他们说，在电视上mv里看到我那张脸就觉得很恶心……”

“我在值日的时候被锁在厕所里.”

“老师也告诉我，想和同学相处好要先从自己这找原因.”

没头没尾的话符星熠大概有了猜测，他们应该是中学的那群新同学.

……

逃离练习室的符星熠蹭到kenzie老师的作曲室里，他将自己遇到的问题和得不到的答案都一股脑抛给了对方.

“老师，您在伯克利学习时只会更难吧？是怎么解决的呢，我碰到一点小问题就来打扰你是不是很可笑？”

符星熠自嘲的趴在桌子上，眼睛无神放空.

Kenzie比他大了二十岁，眼前还不到十六的孩子真可以当她的儿子了.她只是像个知心大姐姐般循循善诱，没有说教，将自己的经历娓娓道来.

“我将那些痛苦全部写进了歌里，先打动自己的感情才能打动听众.”

“可我没法提取它们，我甚至都没法辨别自己为什么痛苦…”

“那你要先弄明白自己的情感，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你想出道吗？”

“当然.”

“为什么？”

“为了站在舞台上享受掌声，为了被其他人崇拜，为了得到更多的爱？”

“不够，所有人都有的东西不足以支撑你走到最后，”kenzie也在发愣，眼神里似是在回想从她加入公司见过的一代代练习生和idol，“让你甘愿飞蛾扑火的力量才能走得更远.想当idol，本身，就是一种飞蛾扑火.”

……

这段时间经历的画面、让他震撼的话语顺着他的指尖融入琴声，符星熠的唱腔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和不屈，满是自我挣扎的迷茫.

他不知道问题的症结在哪；不知道那几个人未来的人生会走向哪里；不知道该向谁求助.

一切感情好像回归了最纯粹的本质，符星熠只是觉得想要求救，想要不顾羞耻的大喊救命，想要有谁能帮帮他们，至少看见他们的存在.

进入状态的他异常顺利的完成了编曲工作，忘记了所有技巧只为了突出歌曲里快要溢出来的感情.

天空湛蓝，阳光明媚，眼泪清晰可见；

他们需要的是理解，是救赎.

在歌词的结尾，是一直定不下来的歌名.

——《I need u》

……

七月的考核如期而至，之前因为在上学的月末考核都省了不少步骤，严谨些来说算是符星熠第一次严格的大考.

在B班与D班自然不同，作为倾斜了大量资源的练习生，月末考核时需要拿出有个人特色的作品，无论是歌曲还是舞蹈.

能自作自唱当然最佳，不过不勉强，毕竟不是所有练习生都学得会作曲.但得对经典作品进行一定的改编，可以请教老师却不能让他直接教你怎么改.

每次大考对于练习生不夸张的说的确是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连续两次月末考核吊车尾就会被扫地出门，没有一级一级的后退，无论你在哪个班结局都是一样——退社！

所以练习生中都流传着一句话——你离被踢出公司永远只有两个月.

最大的练习室墙边四张桌子并在一起，所有老师都会出席.

负责舞蹈的金泰宇和黄尚勋；负责声乐的张振英和很少出现的郑淳元都在，这位教过金泰妍等实力唱将的大佬在公司都很难遇见；kenzie笑眯眯的单独坐在一桌，

当然俞勇镇这种总制作人没什么大事不会来.

严肃的氛围比符星熠之前经历过的选秀都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且人数更少的A班也会和B班一起，来之前老师都叮嘱他们这是难得的机会，要以A班为标准精进自己.

从进入的一刻就要给老师留下好印象，所以B班练习生原本挺有气势的占据教室中央，直到A班的十几个人鱼贯而入，所有人全都不自觉的让开位置贴在墙边，符星熠也和黄仁俊、钱锟、董思成贴墙站在一起观察这些出道预备役.

“哇，好多rookies的成员啊~”

“什么rookies？菜鸡？”符星熠有些不解的看向黄仁俊，眼前这些人怎么想都和新手菜鸡联系不上吧？

“就是公司推出的明星练习生，他们其实已经算是半个idol了，会有各种活动，也能有出镜活动，甚至已经有不少的粉丝啦~志晟就是，只不过因为太小还在上学长身体很多时间跟着我们练习而已.”

很快这些rookies就展现了自己为什么能够称作半个idol，他们的考核能够组队，大多是cover出道前辈的经典舞台，在符星熠看来除了妆造的确和已出道idol的舞台区别不大，有些先入为主的舞蹈也跳出了自己的风格.

人群中，黄仁俊给符星熠指出在练习生中很有名的泰容前辈，顺着方向看去，一个大眼仔、五官标准到讨厌他的人应该也说不出难看的男练习生正认真的听老师们的点评，频频点头.

B组的人员流动还是比较大的，不少练习生都是第一次参加有预备役rookies的考核，只感觉整个人被一盆冷水浇过，先前觉得能拿高分的作品现在根本拿不出手.

我打rookies，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