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吃苦发不了财
“行。”
男人站起身，用手机打了个电话，将一位看起来也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喊了进来。
毕竟才一百瓶，这种订单不至于让他这个销售部经理亲自陪同。
”你有联系方式么。“
毕竟后面可能还要加大合作力度，程言生自然需要可以及时联系到他。
男人递来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宏泰酒厂销售部经理孙立强。”
程言生放进口袋，“孙经理，那我们回见。”
而侯天乐跟在程言生身后，就跟复读机一样，只能配合的不断“嗯，嗯，嗯。”
在去仓库的路上侯天乐突然拉住程言生，小心问道，“老程，我刚才听到什么贴牌啥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侯天乐听着有点担心，“要不我们还是去买一点常见的酒类，吃点苦，多跑一些饭店去销售。”
程言生没有接话。
跟着过来的酒厂的职员听到后，轻轻一笑，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我们酒厂生产的酒，都是通过国家食品安全局检测的，贴的牌子都是经过授权的，并不会违反法律的哦。”
程言生看了一眼忐忑的侯天乐，他其实也能理解，毕竟侯天乐目前还只是一个十八岁未踏进社会的学生罢了。
很多年以前，他也跟侯天乐一样。
看着路过的生产车间那些忙碌在一线的工人，可能很多年以后他才能明白一个道理，吃苦永远不会发财，吃人才可以。
听到产品没有问题，侯天乐才舒心的长吁一口气。
程言生并没有在这个问题过多争辩什么，有些事情随着人的阅历和年龄的增长自然而然的就会有所了解。
“那你们什么时候要，我找销售员开车给你们送过去。”
“就现在。”程言生熟练的给销售经理还有一旁的销售小哥派了根香烟。
小哥一看是白利群，档次还不错，欣然接过。
“还要劳烦你今天辛苦一趟。”
“小事，去哪。”
程言生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就去霍里街道西街的苏果超市吧。”
估摸着又忙碌了一个多小时，三个人才将一百瓶套有看不懂的英文标牌的红酒装上了车。
程言生和侯天乐，仿若社会中的力工。
炎炎夏日，两人撸着袖子，在超市门口卸下了八箱装着红酒的箱子。
为什么选择这家超市，程言生自然有所考量。
这个超市首先是在较为繁华的市中心，附近既有小区住宅，各种商铺也应有尽有。
今天又正值周末，来往的客流量非常大。
流量就是金钱，这是程言生深谙的道理。
程言生走进超市，找到老板简单的交谈了一会，就欣然同意。
很简单，拿着他们家超市的小票就可以低价购买进口红酒，这也算变相的给这家超市引流。
更重要的是，程言生还同意每一单给这家超市五块的返利，这种躺着赚钱的好事，老板自然应允。
程言生跟老板借来两个小板凳，跟一张折叠的小方桌子，顺便还花钱买了一个小木板。
程言生用笔写道：
惊天大甩卖，凭借超市88元及以上购物小票一份，即可49元购买原价199的进口红酒一份，每人仅可购买一瓶，先到先得。
侯天乐望着标语后面惊为天人的感叹号，好奇的问道：
“为啥要限制一人仅能购买一瓶？万一有人想多买咋整？”
程言生笑了笑，“物以稀为贵。”
程言生故意抬高了购买的门槛，并且加上了限购的字条，这样会让人有一种占到便宜的错觉。
但其实真的只能买两瓶么？
非也，这句话要看语境，标语更多的是起到吸引人眼球的用处。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因为现在网络不发达，程言生就是赚一个信息差。
虽然这里的人流量非常大，但如果不大声吆喝宣传，买的人不会特别多。
卖这种东西，一定需要有人疯抢，衬托这个物品的珍稀性，这样买的人才会越来越多。
“我们要吆喝起来。”
相比侯天乐还扭扭捏捏，不好意思。
程言生已经拿出一瓶套有英文标识的红酒宣传了起来。
程言生甚至还倒出了一小杯，放到了桌子上，供人品鉴。
果然，没一会，两位结伴的大妈看到程言生挂着的标语，走了过来。
别小看这些大妈，五六十岁，正好也退休，有钱也有闲，那可是活生生的消费主力军。
靠前的大妈牵着一只白色小泰迪，染着一头金灿灿的卷发，看起来较为时髦。
“49就能买一瓶红酒，这么便宜？”
大妈疑惑的拿起了桌子上放着的红酒瓶，上下打量着。
虽然看不懂标牌上写着的一连串英文。
但不得不说这个时候国内的大部分人，只要看到物件上挂着一些看不懂的洋文字，就会觉得高端。
就像之前有些外国人把一些国人看着尴尬无比的话语印在了衣服上。
这是人类的通性，看不懂的东西会不自觉地给它加上一层滤镜，变得高端起来。
“39可以么。”大妈拿着酒瓶，假装看着酒瓶，实际是在看程言生的眼神变化。
程言生自然懂这些大妈的套路，你要是一下答应，下一秒她能给你砍到九块九。
程言生摇了摇手，“我们这可是进口红酒，卖你这么便宜我们还赚不赚了。”
“那不能便宜点么。”
程言生装出非常纠结的表情，犹豫再三后，“这样阿姨，我们刚开张，给你们多买点，五瓶两百，爽快吧。”
这样算下来，也就是每瓶便宜九块钱。
两个大妈相视一眼，毕竟是洋酒，看起来包装还挺高端。
”那行，你给我们来五瓶。“
程言生忍不住笑道，”阿姨好眼光，我们这都是国外进口的红酒，不好喝不要钱。“
”呵呵，小伙子还怪实诚的嘞。“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的钱最好赚，老人和女人。
最难挣得钱，自然就是男人，尤其是那种有家室的男人。
侯天乐对于程言生的一番操作自然佩服的五体投地。
于是，有了第一笔开支，侯天乐也终于放开，跟着程言生，一起兜售起来。
“哎哎，跳楼大甩卖，凭超市购物小票，即可购买进口红酒一瓶....”
“姐，红酒买回去喝了养颜哦...”
“啥姐，我都四十多啦。”
“什么？我真没看出来，姐你保养的太好了。”
....
侯天乐看着程言生遇到不同的人表达的不同沟通方式，倏然间感觉自己仿佛是一个新兵蛋子。
两人忙活了一早上，竟然一下子就卖出了四分之一。
程言生看了一眼手机，不知不觉就快十二点。
程言生拉着侯天乐在街边随便找了一家煎饼果子。
可能太长时间没有吃这种街边小摊，一口咬下去，薄脆的果篦儿包裹着鸡蛋，还有油条里脊，竟让程言生似乎觉得比此前吃的许多所谓的珍馐还要美味。
侯天乐咬了一大口，嘴里满满的鸡蛋饼，“老程，咱们要是天天这么卖，吃苦干下去，是不是很快就能发财了。”
程言生淡淡的说道，“做生意不要急，你慢慢来，等时间久了，你就会发现只要你肯吃苦，就会有吃不完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