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学剑的五个层次
林平之见林震南担忧青城派，便道：“爹爹莫担忧，我们的武功已经今非昔比了。那蒋沧溟和邵捷算是江湖上的一流好手，如今我们却能战而胜之。
“那余沧海虽是个大派掌门，单人实力强过我们，但爹和娘使出双剑合璧，应当能够不输于他了。”
林震南抽了一口烟杆，点头道：“确实，今日一战，我才真正体会到双剑合璧的威力。”他又转向王夫人，“夫人，我们今后还要勤练玄真、玉华两门剑法和双剑合璧呢。”
王夫人笑道：“好，我一定会比你更勤快的。说不定，能先于你领悟出‘不拘泥于招式’的境界呢。”
林平之问道：“我们要派人去追回蒋沧溟运往成都的银钱吗？青城派会不会阻挠？”
林震南思忖片刻，道：“要。追回银钱是名正言顺的事，我们不仅要办，还要大张旗鼓地办，让江湖人都知道此事。
“何况，我们只追索银钱，又不是要杀伤蒋沧溟的家人。那青城派也没有理由可以阻扰我们，他们终究要顾及些江湖脸面的。
“我们还可以把青龙帮这一年多来干的恶事，都传扬出去。再把蒋沧溟收殓入棺，运到成都去。蒋家人总不能不要他的尸骨吧？
“我们就这么堂堂正正地做，江湖人谁能不夸一句仁义？”
林平之竖起拇指，道：“这些江湖上人情世故的事，还是爹爹想得周道！”
镖师们埋了那些匪徒们的尸首，去山外买了一具棺材，把蒋沧溟收殓了，然后就带着那些钱粮、女人、俘虏下了牯牛山，往武昌而去。
……
回去的路上，林平之的长随陈起风已经不再那么悲愤了，看上去还显得有些兴奋。
林平之问他：“起风，你今天杀匪寇了吗？”
陈起风眼神发亮，道：“少镖头，我今天杀死了一个匪徒呢。他拿一把短枪，朝我刺来，我一招‘横行漠北’，把他的枪扫开；然后顺势来了一招‘斜风细雨’，刺在他的腰上；再提剑上前，割开了他的喉咙。”
他骑在马上，边说边演练招式，说得眉飞色舞。
旁边的另一位长随白云飞忍不住说道：“我也杀了一个呢。”
陈起风道：“你是和黄六一起杀的好吧。”
白云飞辩解道：“我可是主力。黄六就只会用单刀刀法，我使的玄真剑法威力可强多了。那个匪徒胸口上的一剑，就是我用一招‘荆轲刺秦’刺进去的。”
林平之笑道：“不错，你们的玄真剑法都已经初入门径，能用来杀敌了。”
白云飞凑上前来，问道：“少镖头，你今天杀邵捷时，真是剑光纵横，剑法入神啊！就是不知道你用的是什么剑法啊？我怎么从来没见你使过？”
白云飞这么一问，周围的镖师们都静了下来，他们许多人都看到了林少镖头今日施展的高超的剑术，也十分好奇。
泰平镖局的徐毅也打马上前来听。
林平之莞尔一笑：“哪里就剑法入神了？我离入神还差得远呢！我今天使用了三门剑法：玄真剑法，镖师们都会的；玉华剑法，就是我娘使的那门剑法；还有就是辟邪剑法。”
白云飞奇道：“我怎么没看出来你使用了玄真剑法的招式呢？”
林平之道：“我使了，但每一招都没有使用完整。所以你没有看出来。
“学剑是有几个不同层次的。第一层是‘标准严谨，招式娴熟’。你们大多在这个层次。一招一式，都按照剑法套路来施展。
“第二层是‘活学活用，不拘泥于招式；行云流水，任意所至’。我今天就是把三套剑法的招式，任意衔接。用得浑成连绵，你们看起来就像是一套新的剑法一样。”
徐毅和众位镖师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剑法理念，简直如醍醐灌顶一般。
白云飞道：“少镖头，你这样的层次还不叫‘剑法入神’吗？”
林平之道：“之后还有几个更高的剑术层次呢。
“第三层是‘出手无招，无有破绽’。第四层是‘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一力降十会’。
“我窃以为，这‘无招’境和‘重剑’境，只是两条不同的练武道路，未必有高下之分。
“它们最后都能殊途同归，到达第五个层次——‘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
“后面这几个层次，都是我们目前所不能及的了。”
这些剑术道理，是他糅合独孤求败和风清扬的理念而得来的，都大方地讲给了镖师们听。
众位镖师心头大震，学剑竟然还有这么多境界，真是令人神往啊！
徐毅没想到，林平之会把这些高深武学知识都讲述了出来，毫不吝啬。他忙抱拳道：“多谢林少镖头指教，今日我才是头一回窥见这般上乘剑法之境界！”
林平之谦逊道：“我们都是学武之人，就要多交流，多分享，才能不断进步。”
他对于武林中敝帚自珍的陋习，是很看不惯的。
武功的招式和练法珍藏着也就罢了。至于基本的武学理念，就不必保密了。
白云飞又问道：“少镖头，我们练的玄真剑法也可以不拘泥招式，任意衔接吗？”
林平之答道：“当然可以，每一门剑法都可以这么练，前提是你已经把原本的剑招都练得足够娴熟。”
“这么高深的武功见解，都是远图公留下的吗？”
“远图公是个天赋极高的人，他对武学研究得极深；他还探访不少江湖高人，学到了许多重要的武学理念。”
林平之把这些高深武学的帽子都戴到了林远图的头上，谁让他曾经真的威震武林呢？
下了牯牛山，林震南命趟子手们护送那十几个女人回家去，还给了那些女人一些抚慰的银两。
女人们都连连磕头，感谢救命之恩。
那些被俘虏的匪徒，则被镖师们押到荆门的州府衙门里，交由官府处置。
荆门的知府大人大喜过望，这可是一个大大的政绩啊！
几日后，福威镖局和泰平镖局的镖师们回到了武昌城。
青龙帮这一年来，在鄂西抢劫行商财货、绑架勒索钱财、杀害平民百姓、掳掠良家妇女，做的种种恶事都被传扬开来。
江湖上听说福威镖局和泰平镖局剿灭了青龙帮，无不竖起大拇指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