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培训中心
“今天太刺激了，卡塞尔学院怎么比霍格沃茨还离谱，都没入学呢就碰上这种事情，希望以后安稳点，平平安安的度过四年。”路明非蹑手蹑脚的回到家里，叔叔还在应酬不见人影，婶婶早就睡了，他一边抱怨一边打开房门生怕被发现。
“吓我一跳。”结果就看到蓝光一闪，路鸣泽站起身来挡住电脑的光，看到是路明非回来这才松了口气，抱怨似的低声说道：“怎么没通宵死外头。”
看到小胖子，哪怕是恶语相向，路明非难得的觉得安心。
区区败犬哀鸣，路某人从不放在心上。
路鸣泽就该是这样嘛，那个小魔鬼算什么回事？还给他来了个贷款卖灵魂，路明非现在属于是一睁眼就倒欠人家一条龙王的命，搁谁不头疼？
想起楚子航的训练计划，路明非叹了口气，今天折腾的有些厉害，私人影院和赵孟华做过一场本来以为就足够回味好几天，回头一看，和奥丁那种级别的东西相比，赵孟华这件事都快被他忘到不知哪儿去了。
“有点事，明天开始我大概就要忙起来了。”路明非都懒得洗漱，也没和路鸣泽解释太多，往床上一躺随口说道。
“你骗我妈就算了，我还不知道你？”路鸣泽嗤之以鼻，他再清楚不过路明非这些天借口学习其实是跑出去上网，奈何不论他怎么和家里人说，都敌不过路明非那货真价实的录取通知书。
卡塞尔学院，金字招牌，加上奖学金作证，路鸣泽在家中地位一落千丈，婶婶都不给他好脸色，天天呵斥路鸣泽认真学习，来年可别输给路明非给老路家丢人。
本来要睡下的路明非听着路鸣泽反驳，一下子来劲了，平时他的确是去上网，这不是楚子航来了吗？他现在对路鸣泽可是理直气壮，受不得委屈。
“爱信不信，这次学院派了个专家来给我进行……进行入学辅导，明天开始让我去他那边，嗯，预习一下大学内容。”路明非模糊的说了一句，忽的想到路鸣泽的偶像就是楚子航，坏心又起，故意问到：“你猜这专家是谁，给你个小提示，是你认识的人。”
路明非知道路鸣泽偶像是楚子航是因为他以前开了个小号装女孩钓他，然后路鸣泽就把楚子航的事迹告诉过那个女号，还非常励志地说，总有一天他会骄傲地向整个中学的人证明他一点儿不比楚子航差。
路明非觉得问题核心在于满年级女孩的媚眼，路鸣泽更在意的是“如何变成一只统帅一群母狮子的公狮子”，而非做得像楚子航一样棒。
现在，楚子航亲自跑到路明非面前和他说，你必须做的比我更好，否则辜负了你的血统。
这种梦路明非以前想都不敢想，却成了真实，这份快乐如果不能拿出来炫耀，那岂不是少了一半？所以路明非故意说给路鸣泽听，也算是小小的报复一下路鸣泽这些年对他的指手画脚。
路鸣泽愣了一下，挠挠在电脑屏幕光线照射下满是油光的脑门说道：“是不是那个教授，叫什么来着？还是你那个红头发的学姐……不太可能，人家看不上你。”
“不是，是楚子航！”路明非越听越火大，诺诺那可是就差没和他斩鸡头烧黄纸的交情，什么叫看不上？路明非见他这样估计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也不和路鸣泽多说，直接揭露谜底。
路鸣泽嗤之以鼻，他还不清楚路明非什么成色？
“怎么可能，楚学长……”
话说到一半，路鸣泽正要大加嘲讽，结果看到路明非那副小人得志的神情，心头咯噔，想起一件事情来，“等会，他好像还真是卡塞尔学院的。”
“是吧，不骗你，他老人家现在比以前更牛掰，在芝加哥当地也是数得着的好汉，这次专门回国来带我长见识的。”路明非与有荣焉，把路鸣泽羡慕得够呛。
“这、这是你走狗屎运了，等我被卡塞尔学院录取了，到时候楚子航肯定也会来带我。”路鸣泽已经信了，仍旧嘴硬只不过时他不想在路明非面前服输。
路明非哪管他怎么想？今天虽然有些波折，终究是逃出生天，唯一值得担心的“贷款”反正也不是要他的命去还，好像一切都走上正轨，他路明非按部就班早晚能和楚子航一样大杀四方。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路明非一时间有些酒醉般的熏熏然，很快就在疲倦中陷入梦乡，耳边只有路鸣泽满是不高兴的嘟囔。
“这种好事怎么都轮不到我啊……”
到了第二天，路明非从睡梦中醒来，他恍惚间看向熟悉的天花板，路鸣泽的呼噜声震耳欲聋，比闹钟可靠多了。
“睡不安稳，总记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来着。”路明非拍了拍床边吵闹的闹钟，忽然手臂僵在半空，“完了，我迟到了！武藏剑道是吧？不过这地方在哪来着，忘记问了！”
就在路明非忙得像没头苍蝇一样时，路鸣泽在熟睡中懵懂的睁开眼，下意识的说了一句，“那不是在少年宫吗？我学钢琴的时候见过……”
“原来如此，谢了！”路明非大喜过望，抓住路鸣泽肩膀一拍，把他睡意当即拍得烟消云散，然后一溜烟的出了门。
留下一头雾水的路鸣泽坐在床上，挠着乱发低声说道：“武藏剑道培训中心，好像楚师兄还真的在那练过剑道，这家伙来真的啊！”
路明非不知道小胖子怎么想，他已经踏上了征程，一路上想象了无数可怕的场景，楚子航约他去一家剑道馆训练，结果自己第一天就迟到，按照礼仪大概至少得切个小拇指吧？如果复古一点，切腹也是说不定的。
一想到这个场景，路明非就忍不住浑身发冷，昨天师兄拿着那柄太刀一路上斩断了多少死侍他可是记忆犹新，要是给自己介错估计一刀下去就变成两截。
这还是好的，要是师兄生气了，故意一刀砍不死他怎么办？就算不是故意的，那把刀钝得不行，介错的时候把他脖子当木头锯那就真要了老命，听说切腹可痛苦了，要不还是别去了吧？
也难怪路明非这么想，昨天楚子航又是刀砍死侍又是言灵燃烧弹，场面弄得和恐怖分子相比也不差了，这种危险角色怎么高估都没问题，路明非越想越害怕。
他这会儿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一大堆，脚下倒是没含糊，叫上出租车到达目的地后又是狂奔，直到他来到楚子航和他约定的地点前，这回轮到他怔住了。
“还真是武藏剑道啊，就是和我想的好像不一样。”路明非自言自语，楚子航说的地点加上路鸣泽的提醒，他觉得自己应该没走错，这里真有家名为“武藏”的剑道中心，可是一点儿也不古香古色，毫无印象中高手辈出的气氛不说，旁边一块更大的招牌上面写着“市少年宫”。
而“武藏剑道培训中心”的招牌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聂耳钢琴培训中心”、“沙巴丽肚皮舞培训中心”和“白石山水画培训中心”之类的牌匾并排挂着。
说实话，其他那几个招牌看上去还更加精致，如果不是再三确认过楚子航的约定，路明非现在真扭头就走了。
“你来迟了。”恰在此时，路明非耳边响起了楚子航的低语，惊得他本能回答道，“我不该来的。”
“嗯？”楚子航显然没接上茬，此刻楚子航穿着一件印有草书“武藏”二字的白色文化衫，穿着宽松的运动裤，正站在剑道培训中心门口望着发呆的路明非发出疑问。
路明非这才回过神来，不是在和他扮演剑客对决，又不好向楚子航解释，强行扭转话题，指着招牌说道：“师兄，你别告诉你你在这学的剑道。”
“那是古龙小说的台词吗？”倒是楚子航好整以暇，打量了路明非一眼，并没有就他迟到一事继续追究，“进来吧，现在这里是淡季，没人来上课，我向老师租了场地的上午这段时间来进行训练。”
说完之后，楚子航率先推开紧闭的木门，露出剑道培训中心里面的场景。
一股陈旧的汗味混杂难明的气味，路明非对这里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再看到用便宜拼接海绵垫铺满的地板，入口处有些看不出原色的塑料鞋架，正对大门摆放散乱的数十柄竹刀，凡此种种累计起来，给人一种十分廉价、山寨的气息。
倒是场馆中心一道巨大白墙上挥毫泼墨写就的“剑”字气势逼人，即便相隔甚远，路明非也能隐隐从中察觉到扑面而来的锐气寒意。
“哇，这家剑道培训中心看上去不起眼，实际上内藏玄机啊。”路明非情知自己小觑了天下英雄，当场找补回来。
“老师提前过来开了空调吗？”谁知道楚子航皱起眉头，脱下鞋子光脚走进去后发出疑问。
路明非当即无语，原来寒意是因为开了空调啊，再一看那硕大的“剑”字，好像还真是平平无奇，没什么特殊呢。
“师兄，你是要教我剑道吗？”路明非摇摇头，觉得自己想多了，跟着走进去，环顾四周发问道。
“我的剑道就是在这家培训中心学的，当时我以为自己学到了剑道的真谛，带着这份自信进入卡塞尔学院之后也的确难逢敌手。”楚子航走进道馆，并没有一开始就训练，而是先讲起了故事。
路明非挠挠头，剧情不太对，不应该是走出去之后发现自己是井底之蛙，剑道没学到家吗？师兄你这走出去发现自己还真是腾飞的巨龙闹哪样啊……
实际上楚子航已经谦虚了，自从他入学开始，卡塞尔学院近战的桂冠就从未旁落，许多教授也评价整个学院里只有校长昂然能在这方面胜过他一头。
“直到后来，我遇到了来自日本的学员，他在和我交手之后询问我的师承，然后请教他们当地的大师，最后委婉的告诉我‘武藏剑道培训中心’可能不是具备免许皆传资格的剑道馆。”楚子航目光炯炯，膝盖上不知何时放了一柄竹刀，他盯着竹刀优美的刀身诉说着往事。
“师兄你的意思是这家道场的老师其实是深藏不露的高人？”路明非不禁肃然起敬，他就知道能培养出楚子航这等猛人的剑道馆不可能是表面上看起来这样寒酸，原来是高人大隐于市。
楚子航望了他一眼，语调没有丝毫变化，结论却让路明非尴尬无比。
“我的老师只是一个少年宫的普通员工，除了在少年宫教剑道之外还教一些跆拳道，偶尔还在小学兼职体育老师可是一直没转正，总的来说，他大概真的不是什么隐士高人。”
“我其实一直以为我的剑道很正宗，因为我没输过，后来我才明白，重要的不是剑，而是用剑的人。”
“我懂了，师兄你天赋异禀，自己领悟了剑道真谛！”路明非又觉得自己懂了，这是师兄需要他捧哏呢。
“不，我的意思是，这是混血种的血统带来的优势，来自龙族的杀戮本能让我们学习能力格外出众，并且因血统具备强大的体魄……加上数万年来在人类当中从未停歇的杀戮，让我们更容易触及人类技击技术的核心问题，那就是如何更高效的杀死对方。”楚子航这次倒是很谦虚，他的话语初听上去就像是重复了之前的结论，路明非深究起来才意识到关键。
“你已经明白了，这就是一切人类技击技术的核心，如何更快、更强的杀死对手。我只会剑道，要教你也只能如何用日本剑或者说刀，但我会根据你的喜好风格教授你一种流派，这样，就足够对付寻常的混血种了。”
别看楚子航真的是从少年宫学的剑道，但是他后来自学了许多流派，虽然肯定拿不到“免许皆传”的证书，可楚子航的剑道造诣绝对能让那些大师们目瞪口呆。
而楚子航轻描淡写的言语也暴展示出他对剑道的高深理解和境界，也将他的自傲不再保留的展现，龙族的残忍与人类对于杀戮本能结合成的至高天赋与其说是在混血种身上体现，不如说是在楚子航这类杀胚身上发扬。
可当他说出带路明非进行训练的目的，路明非又听得一头雾水，怎么昨天还在说卡塞尔学院的秘党混血种终极目标是屠龙，今天就变成了宰几个同类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