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降富婆酒德麻衣
“你是说路明非被天降富婆包养了,过几天富婆亲自送他去伊利诺伊州?”古德里安教授听得眉毛直跳。
他跟诺诺站在高速入口,看着司机把火红的法拉利从拖车上卸下来。路灯下诺诺化着精致妆容的脸显得很是颓丧,她正十分挫败地唉声叹气。
“千真万确,连我都不知道那穷小子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富婆妞。”诺诺气恼得很。
为了今天她的盛大登场,这个有“小巫女”之称的女孩精心计划了好一阵子,没想到在最后的时候被人截胡,连带着雇佣西服店员的钱都白花了。
好比唐僧到了五指山发现那猴子被另一个得道高僧救走了,那高僧临走前还看看自己,自言自语道谁家的小沙弥还来取经了,什么档次跟我用一样的猴。
然后那猴还回头诧异道:“师傅,你看那人好像一条狗啊。”
这种被弃之敝履的感觉任谁都不会好受。
古德里安扶着发际线严重后撤的额头,理性告诉他现在应该一如既往地给路明非造势,为自己以后收他当学生晋升终身教授铺路。
但他没来由地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是说你之前没发现路明非有了相好?”古德里安若有所思。
“是啊,诺玛也没告诉我啊!”诺诺摊手。
“早知道他有这样的富婆撑腰,我还救个什么劲的场。这下好了,师弟没套到近乎,账户倒欠两万五。”诺诺烦躁地把拖车和西装店的账单揉成团丢进垃圾桶。
恺撒是家资雄厚,陈墨瞳可不是。陈家虽然也是大家族但她跟家里关系不好,也不可能让恺撒知道自己背着他去钓新生师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陈墨瞳,这周执行监视任务的专员可是你,你就没拍个照片?”
“拜托教授,那可是布加迪威龙16.4,我这法拉利再搭进去仨气缸也追不上,我能拍到什么?尾气吗?”诺诺忿忿道。
古德里安忍不了了,这傻丫头沉浸在丢猴的悲伤中,已经自怨自艾了半个钟头了,丝毫没发现这件事的蹊跷之处。
于是教授不再管她,拿出手机直接拨打了那个通讯录第一位的号码。
“干什么?”略带暴躁气息的沙哑声音从扬声器中传出。
古德里安瞥了眼手机通知栏上的时间,傍晚时分,大洋彼岸的伊利诺伊应该刚过清晨,以那位的性子恐怕刚从彻夜的研究中回到床上。
“还记得路明非吗?”古德里安单刀直入。
“校长划定S评级的那个新生?你不是赌上前哈佛终身教授的名誉要拉他入伙吗?管我什么事?”曼施坦因很不耐烦。
“别说的我的课题组好像是什么落魄贼窝。”古德里安说,“目标的行动中出现了记录里没有的接触者。”
“这怎么可能?”古德里安听见曼施坦因猛地从床上起身的声音,不知道他那把老腰还撑不撑得住,“你是说执行部的监视出了纰漏?”
古德里安瞥了眼不断用额头敲着电线杆的陈墨瞳,“我不好说。”
扬声器里传来曼施坦因来回踱步的声音,而后他做出判断:“不,不太可能。”
“虽然执行监视任务的都是二三年级的实习生,但路明非是校长特殊关照过的目标,执行部对他进行了长年的监控,理应不会有任何的纰漏。”
古德里安咂了咂嘴,曼施坦因这句话听着像是“虽然现在的执行部有很多饭桶,但总不至于全是饭桶。”
“这可不是普通事故,我得先上报给校长,然后去给施耐德上点压力。记得给我带中国南方的特产。”
电话被突兀地挂断,不过古德里安已经习惯了。如果不是自己身在异国,这件事本应由他上报。
卡塞尔学院对路明非的监视已经持续了很多年,却在最后的入学关头蹦出来一个完全没有记录的接触者,古德里安很难想象昂热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什么表情。
毕竟对于校长那样性格的人,只有事情一切在掌握之中才会表现得老成沉稳。
希望只是陈墨瞳疏忽,没有注意到那个“富婆”的信息。否则的话……古德里安心中升起一阵不祥的预兆。
“嘿,BOSS,Money?”
拖车司机搓着手指把古德里安从出神中叫醒,他已经完美地把诺诺的法拉利卸在了路边。
现在诺诺正笔直站在电线杆后装电线杆,司机只能期期艾艾地盼着这位异国老人结账。
“我会中文,不用比划了。”古德里安无奈地掏出钱包,“你有输油管么?这孩子已经穷到没钱加油了,借油的钱算我头上。”
另一边,布加迪威龙下了高速,闯入CBD边缘的居民区,咆哮的引擎一路吸引眼球无数,路边偶尔闪过手机摄像头的光芒。
亲身经历了视线与闪光灯交织起来的万众瞩目,路明非这才明白为什么那些富家子弟们总爱开着各式豪车遨游市区。
没有人会不喜欢人前显圣,哪怕自诩流着龙血的混血种们也一样。
但路明非只觉得麻烦。
“就送到小区门口吧!”路明非迎着引擎轰鸣喊道。
酒德麻衣的车技无可置疑。她像操纵相熟的骏马一样驾驭着这尊机械巨兽,车辆轻巧地停在了路边。
她率先下车,来到副驾驶外,迎接车门后的路明非。
“抱歉因我一时兴起,暴露了你的存在。”路明非握住酒德麻衣的手,感受着手中温软滑嫩的质感,不慌不忙地下车。
现在他倒像个真正的老板了。
“老板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什么计划大业都不比面子重要……后天附近三个街区内的人都会知道有个高中生跟富婆拍拖上了。”
“无所谓,反正我明天就要去北美。山高皇帝远,哪管他洪水滔天。”路明非耸肩。
如路旁惊叹着指指点点的过客所说,她现在是路明非傍上的富婆。于是酒德麻衣轻笑,她略微俯下身。
麻衣高了路明非半个头,她要俯下身才能吻到路明非的脸颊。
路明非不为所动任冰凉滑腻印在自己的脸上,而后他只是向酒德麻衣挥手告别,走进那所所谓的高档小区。
酒德麻衣注视着路明非的背影消失在居民楼和树影之间,难以言喻的失落短暂地占据了心房。
女人天生就对亲昵行为所蕴含的感情敏感无比,酒德麻衣混迹情场那么久更是其中佼佼者。
她没有从这个吻中感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心动,如同亲吻雕塑。
但酒德麻衣并没有沉沦太久,老板的首席外勤怎么能自暴自弃呢?于是她拿起手机,在奶妈组的内部群聊里打出一行字:
【你们怎么知道老板让我亲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