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证缺疑多困神探,萧瑾再临险崖边
夜深了,县衙的灯火依旧通明。堂上,孙贵跪在地上,却毫无悔意,反而一脸的嚣张跋扈。他梗着脖子,声嘶力竭地喊冤:“大人,冤枉啊!这萧瑾纯属污蔑,他这是报复!报复小的之前对他的轻视!”
王强站在一旁,眉头紧锁。他虽然敬佩萧瑾的智慧,但如今证据不足,他也感到束手无策。他偷偷瞥了一眼萧瑾,只见他面色平静,似乎胸有成竹。
萧瑾上前一步,拱手道:“大人,孙贵狡猾至极,他这番说辞不过是垂死挣扎。下官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种种迹象都表明,孙贵就是杀害李员外的凶手!”
“哦?种种迹象?有何迹象?”陈县令斜睨着萧瑾,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自从萧瑾破了之前的几个小案子后,陈县令就对他颇为忌惮,总觉得他锋芒太盛,隐隐有威胁到自己的感觉。
萧瑾不卑不亢地答道:“大人,首先,孙贵与李员外有积怨,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其次,案发当晚,有人看到孙贵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李府附近。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孙贵有作案的动机和能力!”
“一派胡言!”孙贵猛地抬头,指着萧瑾怒斥道,“你说的这些都是捕风捉影!根本不足以证明我杀了人!你这是栽赃陷害!我要告你诬告!”
陈县令也有些不悦,他敲了敲惊堂木,说道:“萧瑾,你说孙贵有作案动机和能力,可有证据?”
萧瑾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是关键时刻。他将之前调查到的情况,以及自己的推理论证,详细地陈述了一遍。他分析了孙贵的作案手法,以及他如何销毁证据,企图逃脱罪责。他的言辞犀利,逻辑清晰,让在场的人都听得入了神。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推论,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陈县令听完后,沉吟片刻,说道:“萧瑾,你说的这些虽然有理有据,但终究只是推测。没有确凿的证据,本官也不能随意定罪。”
萧瑾心中一沉,他知道,陈县令这是在偏袒孙贵。他看了一眼孙贵,发现他正得意洋洋地冲着自己冷笑。
王强也急了,他上前一步,说道:“大人,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孙贵的嫌疑最大!我们应该继续调查,找到确凿的证据!”
陈县令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好了,此事容后再议。退堂!”
众人散去,萧瑾站在空荡荡的大堂里,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他知道,孙贵背后肯定有人在操纵,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
他走到王强身边,低声说道:“王捕头,今晚…恐怕有人会……”话音未落,只听得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衙役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大人!不好了!李员外的尸体……不见了!”
此言一出,如同惊雷炸响,大堂内瞬间一片哗然。陈县令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你说什么?尸体不见了?怎么回事?!”
衙役吓得浑身发抖,“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啊!方才小的们巡夜,路过义庄,发现…发现义庄的门被打开了!进去一看…李员外的尸体…没了!”
陈县令怒不可遏,一拍惊堂木,“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偷盗尸体!简直胆大包天!王强!你立刻带人去查!务必将尸体找回来,并将盗尸贼绳之以法!”
王强领命而去,大堂内只剩下陈县令、萧瑾和孙贵三人。陈县令阴沉着脸,目光落在萧瑾身上,语气冰冷,“萧瑾,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孙贵是凶手吗?如今尸体不见了,你作何解释?”
萧瑾心中一惊,他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拱手道:“大人,此事蹊跷,下官也无法解释。但下官相信,这其中必有隐情。或许,这正是凶手为了掩盖罪行而故意为之。”
“隐情?哼!”陈县令冷笑一声,“我看你是在强词夺理!尸体不见了,你还有什么证据证明孙贵是凶手?我看,你分明就是在扰乱公堂!”
孙贵见状,立刻添油加醋,“大人明鉴!这萧瑾就是故意陷害小的!他之前就对小的怀恨在心,如今更是编造谎言,诬陷小的!请大人为小的做主啊!”
陈县令心中的天平彻底倒向了孙贵,他指着萧瑾,怒斥道:“萧瑾,你屡次在公堂上胡言乱语,扰乱公堂秩序!本官念你初犯,暂且不予追究!但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萧瑾心中憋屈,却也只能默默承受。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陈县令已经被孙贵蒙蔽了双眼。
王强很快带人回来了,但结果却令人失望。他们搜遍了整个县城,也没有找到李员外的尸体。
陈县令勃然大怒,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萧瑾身上。他下令将萧瑾关进了大牢,罪名是“渎职失察”。
牢房里,萧瑾独自一人坐在冰冷的稻草上,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孙贵设下的圈套。但他不明白,孙贵是如何做到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尸体偷走的?而且,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突然,他想起孙贵临走前的那一抹诡异的笑容,以及他低声说的一句话:“萧瑾,你以为你赢了吗?游戏才刚刚开始……”
萧瑾猛地站起身,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走到牢门前,抓住铁栏杆,对着外面的狱卒喊道:“我要见王捕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狱卒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别吵了!王捕头不在!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萧瑾心中焦急,他知道,必须尽快找到王强,否则……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证据,证明孙贵的罪行,以及……找出李员外的尸体。
夜更深了,县衙外,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靠近……他停在了一棵大树下,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里面赫然是一把……铲子。他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然后,朝着城外的方向走去……
萧瑾在牢房里来回踱步,铁栏杆的冰冷透过掌心传遍全身,却不及他内心的寒意。他知道,孙贵偷走尸体绝非一时兴起,这背后一定隐藏着更深的阴谋。他必须尽快出去,重新寻找证据,否则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我要见王捕头!”萧瑾再次对着牢头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牢头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说了不在就不在!大半夜的,你消停点吧!”
萧瑾咬了咬牙,他知道求牢头没用。他必须另想办法。
与此同时,王强正在县衙里翻看着案卷,眉头紧锁。李员外尸体的失踪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他隐隐觉得,这件事和孙贵脱不了干系,但苦于没有证据。
“王捕头,”一个衙役走了进来,“小的在李员外家附近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
王强精神一振,“什么线索?”
“小的在李员外家后院的井里发现了一块带血的布料,看样子像是李员外衣服上的。”
王强立刻赶往现场,仔细检查了布料,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他立刻下令,重新搜查孙贵的家。
然而,当他们来到孙贵家时,却发现孙贵早已人去楼空,屋内空空如也,任何与案件有关的物品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强一拳砸在桌子上,暗骂自己晚了一步。他意识到,孙贵早有准备,他这是在故意挑衅,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而此时,县衙里的其他小吏正围在一起,低声议论着萧瑾。
“我就说嘛,这萧瑾之前破案都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这次栽了吧!”
“可不是嘛,连尸体都丢了,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这下好了,把自己也搭进去了,真是活该!”
这些话像针一样刺进萧瑾的心里,他感到无比的愤怒和屈辱。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洗清冤屈,否则他将永远背负这个污名。
突然,牢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萧瑾抬头望去,只见王强一脸凝重地走了进来。
“萧瑾,”王强沉声道,“孙贵跑了。”
萧瑾心中一沉,他知道,事情变得更加棘手了。
“不过,”王强话锋一转,“我在李员外家后院的井里发现了一块带血的布料,可以证明孙贵确实去过李员外家。”
萧瑾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这么说,我们还有机会?”
王强点了点头,“我会继续追查孙贵的下落,你也要尽快想办法从这里出去。”
萧瑾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必须与时间赛跑。他看向王强,眼神中充满了坚定,“我会的。”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陈县令的书房外,轻轻敲了敲门……“大人,小的有要事禀报。”
王强走后,牢房的阴冷更加刺骨。萧瑾来回踱步,脑中不断闪现着案发的经过,努力寻找被忽略的细节。孙贵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逃脱,必然有所依仗。他偷走尸体,究竟是为了掩盖什么?井里的带血布料只能证明孙贵去过李员外家,却不能证明他就是凶手。萧瑾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如同巨石压顶,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与此同时,陈县令的书房内,昏暗的烛光摇曳,映照着陈县令那张肥胖而油腻的脸。师爷李达正低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语气阴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大人,您可还记得,之前李员外一案,这萧瑾也曾被怀疑是凶手。”李达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字字句句都带着挑拨之意,“如今孙贵逃脱,这案子怕是又要不了了之了。到时候,这萧瑾怕是又要脱身了。”
陈县令原本就对萧瑾的聪明才智心存忌惮,如今听李达这么一说,心中更是恼火。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这个萧瑾,真是个祸害!上次让他侥幸逃脱,这次绝不能再让他逍遥法外!”
李达眼珠一转,继续煽风点火,“大人明鉴,这萧瑾诡计多端,说不定这孙贵的逃脱也与他有关。不如……”
陈县令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来人,把萧瑾给我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狱卒得令,立刻加固了萧瑾牢房的锁链,萧瑾被困在牢房之中,如同笼中困兽。他知道,陈县令和李达不会轻易放过他。
然而,困境并没有击垮萧瑾,反而激发了他更强的斗志。他深知,唯有尽快找到关键证据,才能摆脱眼前的困境。他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与孙贵有关的一切信息。孙贵,城中有名的纨绔子弟,平日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与城中许多地痞流氓都有来往。或许,从他的人际关系入手,能找到新的突破口。
萧瑾开始仔细回忆与孙贵有过接触的人,一个又一个名字在他的脑海中闪过。突然,一个名字让他心中一动——吴老三,城南一家赌坊的老板,和孙贵关系密切。据传,孙贵欠了吴老三一大笔赌债,或许,这其中隐藏着什么秘密。
夜幕降临,县衙陷入一片寂静。萧瑾透过牢房的缝隙,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心中渐渐有了计划。他必须冒险一搏,亲自去孙贵的住所寻找线索。他知道,那里守卫森严,稍有不慎就会被发现,但他已经别无选择。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趁着夜深人静,他悄悄地……摸索着墙壁上的一个松动的砖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