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雷厉风行,幕夏
“莫非真要置我死地!”
君仁晔猛地暴喝出声,文雅神情彻底不复,冷汗涔涔。
“你似乎忘了什么?”
苏幕遮冷冷传音而来,若仅是求个认输,他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此行意义,便是彻底打服一切新晋金丹,统御一代弟子。
君仁晔神情一黑,但心念电转不过瞬息,便毫不犹豫开口道:
“我君仁晔承认你是大师兄!”
“服不服?!”
苏幕遮轻轻淡淡传来。
没完了还!
君仁晔双眸一炙,压下愤怒之情,咬牙切齿道:
“服!”
此声落出同时,二人已然相隔仙宗地面不过百多丈。
此处乃是一处下院杂役之地,青瓦小院,烟火袅袅,然而那‘流星堕落’之景,却还是前提惊动了无数杂役弟子。
一个正在抓紧苦修的少女,连忙推出木屋朝外一望,随即吓得小脸一哆嗦,脸色惨白。
不是昆仑仙宗之地,还有飞天流火!
唉,怎么还朝她这边飞!
魏如萱吓得撒腿就跑,又瞧四周一干杂役师兄弟,也是慌张不成样,生怕慢一步,便死在这无妄之灾下。
众人连忙远离那流星堕落之地,却又忍不住好奇眺望,有师兄好奇道:“莫非是天外殒星,那其内不定有好上宝材,能捡些机遇?”
“你想得倒挺美,十万里普天之下莫非仙地?还有你的份。”
“咦,那地方好像是小萱的住处!”
“什么!”
少女顿时跳脚,她种着灵药还在啊,可是花费她数年心血,皆还事关她仙途。
可不能毁了啊!
似是期冀有用,那流星就在将碰上小屋的前一刻,竟凭空一止,玄波气浪滚滚,掀压四方山林草木,霎时间枝折叶飞,狂流席卷四方。
魏如萱在内一干师兄弟距离太近,一瞬间身形不受控制倒飞,又不约而同连忙抱紧大树,发丝凌乱而舞。
“好恐怖啊~”
少女喃喃自语,随即眼眶微红,便见彼方她住了多年小屋以及灵田,还是未能幸免于难,脆生生一塌,一切随风而散。
没了!都没了!
呜呜呜~
“快看,是…是仙人?!”
有师兄突然震惊喊道,魏如萱连忙一瞧。
便见场中气浪消止,两道身影缓缓出现,其中一少年郎,面容稚嫩,却生得俊美清隽,另有一青年则在对面,而略显狼狈,神情极为难看与少年对视。
“大师兄,却还有七峰等着您……”
君仁晔冷冷开口,又重重喘了口气,才将气血平复。
苏幕遮微微颌首,却未开口。
余下七人亦是佼佼者,与君仁晔成就不分高下,背后皆有一峰站台,但只要尽数胜利,自可将大势逆转,得仙宗众弟子认可。
二人正在对峙之际,天空云端又接连有几十道身影降临而落,皆身着法衫华服,神情严肃,随即各分左右来到二人身边。
苏幕夏来到苏幕遮身旁,双眸柔和:“下来之战不急于一时,来日再论!”
“族兄。”
苏幕遮微微颌首。
他至秘境十年归来,这才知家中另有安排,尤其是扶持苏幕夏。
其人与他同辈,又过了年龄,是九品金丹成就,且声望尚在,自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只是让苏幕遮意外的是,归回之后一见,这位族兄竟主动愿意今后辅佐于他,共撑场面。
而原因,如今也让苏幕遮彻底明白。
竟是因为他身上怀着那通灵玦,这才让这位族兄昔年有那般决定,一偿因果,二为家族。
而昔年那匆匆一战,最终平局意义,如今有了最终定论。
一雷灵根,一风灵根,倒是相得益彰,可互为道参。
苏幕遮也是感到意外惊喜,有族兄在,着实能助他接下来在仙宗稳固名望地位,收罗班底事半功倍。
二人低声传音一番,而身旁一众修士,乃至匆匆而来的下院管事堂主,一个个静默不语,老老实实恭候在旁。
亦是无人提起这一战造成的损失。
莫说区区杂役之地,便是将下院拆了对苏氏而言也不算什么事。
只是有人却不如此觉得……
就在苏幕遮与族兄准备离去之前,忽然有名少女跑了出来,白净俏脸楚楚可怜:“我的房子呢,我的灵田呢,怎么都没了……”
这声音一起,顿时惊得庶役堂新管事一急,猛地瞪眼过去,平日挺聪慧的小丫头,怎么这时候犯浑。
莫要惊搅上院真人啊!
然而本以为面前少年会毫不理睬走人,然而除了意料,他身影微微一顿。
少年微微侧目,落在故作一脸无辜的少女脸上,突然忖之一笑。
“堂主何在?”
“大人,在呢在呢!”
庶役堂新堂主墨寻连忙凑来,点头哈腰,又小心翼翼道:“庶役丫头不懂事,冒犯了真人,我这就……”
少年猛地抬袖打断,一指那魏如萱:“何来冒犯?我既无意损坏住宅灵田,便好好处理善后,莫苛待了下面人,损了我苏氏名望!”
墨寻触上少年微冷的眸光,当即便知自己会错了意,连忙作揖道:“在下知晓,定不会让真人失望!”
上代堂主之事历历在目,传闻那件事便因苛待手下人而爆发,随之庶役堂便彻底改革一番。
少年微微颌首,也没关心这一个小插曲,驾起雷虹影,携一众班底重归仙院上院。
只是身后,少女却定定望着这道背影,双眸闪烁莫名异彩。
……
霄雷宫外,众修氛围沉默。
元清峰内,中年师兄望着宁晏含笑离去,不由一叹。
还是被这家伙说准了……
八处方位的新晋金丹者,包括苏尘,皆神情严肃。
明明有一争大师兄之位资格,甚至借君仁晔看清苏幕遮路数,然而众人反而心下更为凝重。
此人如今道行,何需藏着掖着,便是皆摆在明面上,亦无人敢丝毫小觑。
几座高殿内,几位虚影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竟真有‘幕遮’之势……看来还是留情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趁其年少一绝后患,省得将来势大难压,坏我等大计。”
“不急,此争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