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在开玩笑？
临渊世界的武者系考试是在一艘军舰上进行的。这艘军舰由驻扎在环联的部队提供，舰身长度达到了三十二千米，足可以容纳整个临渊世界的考生。
透过调整了透明度的舰壁，考生们甚至能够看到他们生活的那围绕临渊星的环形世界。
——这便是“环形世界联合体”这个国号的来历。
环联疆域内的所有星域，除了少数有特殊科研作用的科研星球、有优美风景的旅游星球、被特意剥离出恒星系的游星之外，所有恒星系内的行星全部都被拆解，用来构建一个围绕恒星的环形世界。
环联的所有世界，便是这一个又一个的环形世界。
“……你还真来了？”
星舰的甲板上，站在余乐前面的，是他的一位同学。
“我有什么来不得的吗？”余乐奇怪地看向向自己搭话的人。
“是张华的那番话让你打算来碰运气的？”
余乐感到很奇怪，为什么他会觉得自己是来碰运气的。
“倒是郭照你为什么会来？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没有报考武者系的打算吧。”
郭照的眼神暗淡了一下：“这一次……理科综合的题目太难了，我怀疑直接把一套竞赛题目搬出来了。”
余乐点点头，他不知道二者之间有什么差别，反正在吃果子之前他都不会做。
“不过，我奉劝你不要抱什么希望……就算你真的进了武者系，你又怎么确定你能够取得奖学金？你也知道，奖学金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代表了你的天赋与潜力。有武道大师潜力的武者，才会被授予奖学金。”郭照冷淡道，“你知道我们临渊世界多久没出过大师了吗？”
他很不喜余乐。其中的原因有他们所在的班级是学校里最好的尖子班，里面的学生个个都能考大学；而余乐不仅是个插班生，成绩还差，只能去念专科学校，简直拖他们的后腿。
但最主要的原因不是这个。升学率什么的是学校需要考虑的问题，不是他的。所以，其实更主要的原因在于——
“这是临渊世界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吧？”余乐非常疑惑。
“……！你这家伙，说话还是这么气人！”
——在于余乐说话很气人。
郭照扭过头去，冷哼一声：“照你这么说，你家里的那个累赘得病也是自己的问题，那还是早点死了好吧。”
他也打算气一气余乐。
后面半天没有传来声音。
他回头。这么久没说话，想必他是真的把余乐气到了。
然而，他却看见了一双凛冽的双眼。
“郭照。”余乐冷冷地说道，“你家里人有没有跟你说过，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可以说吗？”
“你——呃！？”
余乐轻轻地把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也不见他用了什么力，郭照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失衡了，然后就重重地跌倒在地。
“这是……！”
顾不得身体的疼痛，郭照只觉得一股寒意直窜心头。
这难道是……武者的手段吗！？
“你——！！？”
“以开脉境作为正式武者的依据的话，我现在还算不得一名武者，只是聚气罢了。”余乐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看来技术并没有生疏。
郭照冷汗直冒，他根本没有想到余乐居然练出了武道真气。
余乐今年才十六岁吧？练了一年就能练出武道真气，已经可以说是天才了。
但……
“余乐！”郭照咬牙，“就算你练出了武道真气，那又怎样！？我听说你是个孤儿，没人教你，你根本就不知道奖学金到底意味着什么！你家里的那个是死定了的，不如说世界上哪有治疗溶骨症的方法！你进班级的时候还说你努力学习是为了找到溶骨症的治愈方法，结果成绩却这么搞笑，真是笑死人了！”
余乐挑了挑眉，刚想说写什么，却见前方维持秩序的士兵大喊：“后面在吵什么？若是扰乱秩序，统统逐出考场！”
方才因为他们二人的举动而有些骚乱的现场立刻安静了下来。
前方正在进行着测试，似乎有一台可以检测武道境界的仪器。
“税梣，十六岁，未练出武道真气，二号场馆。”
“朝青山，十六岁……哦？已练出武道真气。去一号场馆。”
“莫水流，未锻炼桩功，三号场馆……啧，又来个碰运气的。”
过了上百号人，在仪器的检测之下连一个人连一秒的时间都不需要，照一下就立刻被分配到相应的场馆了。
“余乐，年龄十六……已练出武道真气，经脉有冲击的痕迹，可以啊。”工作人员终于抬起了头，语气很是惊讶，“才练了一年就这种程度，看来这次临渊世界还真有不错的苗子啊。”
余乐有些不解：“一年？为什么说我才练了一年？”
“哈哈，环联武道太过刚猛，一般来说要十五岁才能开始练武。武者前二境，聚气与开脉，便是通过练武练出武道真气，将武道真气聚集在丹田处，当真气浓厚到一定程度之后才可以之冲击经脉。”工作人员笑道，“所以，年龄太小的孩子身体脆弱，丹田承载不了武道真气，经脉更受不起武道真气的冲击。你今年十六岁，又无先天武体可以提前练武，所以最多也就练了一年。”
余乐沉默了。
还有这一茬？
院长没给他说过啊。
那我是不是练岔了啊？
原来等到身体成长到能够承受的程度才是正解，那他为了减轻丹田与经脉的压力让武道真气在体外循环算怎么一回事？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把循环的真气暂且收敛了。
“去一号场馆吧。”工作人员一挥手，示意下一个。
在一号场馆，已经有人等待着了。余乐赶紧上前，那人看向余乐：“我收到你的信息了，一年时间就将武道真气练到可以尝试冲击经脉的程度，着实不错。”
在临渊世界这种偏远世界，像余乐这样的天赋已经可以称为佼佼者了。
“谬赞了。”
他点了点头：“你叫我沈教官就好了。”
“沈教官好。”
沈教官手指在虚空点了几下，便有一张光幕浮现出来。他一边在光幕上操作，一边问道：“你练的什么桩功？”
“桩功？”余乐的表情很是疑惑。
“不知道桩功是什么？就是你开始练武的时候练的那套把式……嗯看来你不知道呢。那打一遍给我看，我就知道是什么桩功了。”
对于余乐这样天赋不错的小子，他还是很客气的。
余乐挠了挠头，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我不知道，我是按照这个小册子上的动作练的，您帮我参详参详？”
沈教官眉头一挑，手里操作光幕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听余乐的意思，他似乎还有所际遇，从哪里弄到了一本不知名的武道秘籍？
小册子被余乐保管得很好，虽然因为经常翻看而卷起了边，封面也变得模糊，但却非常干净。
但沈教官看见小册子的内容之后反而更加沉默了。
这压根不是什么秘籍，就是一般的武馆批量印刷用来招揽弟子的宣传手册，里面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家武馆的特点以及一些基础姿势，连大路货都算不上。
而且这家武馆他还知道，前几年就因为教学水平太差而倒闭了。
到这样的玩意能练出武道真气？
“你的意思是，你靠着这本宣传手册就练出武道真气来了？”监考员嘴角抽了抽。
余乐满脸无辜：“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