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巧取炽阳石
“嘶！这该死的天气......”一少年推开紧闭的小门，发青的嘴唇不停抱怨着。
一股寒风跟着青年飘了进来，房内光着膀子的几人皆打了一哆嗦，但目光却都紧盯着刚进来的那人。
“小山，怎么样？”一位须眉皆白，只有一条手臂的老者忍不住问道。
小山随手关上门，迎着几人殷切的目光特意顿了一下，随后突然一笑，伸手从破皮袄的唯一完好处拿出两只黑黢黢的烤老鼠。
“你这小子！”老者瞬间松了一口气，笑骂着起身从房间一角拿出一小桶黄酒，“来来来，大家抓紧办正事。”
小山脱掉破旧皮袄，光着上身飞快地坐到了桌子前，同时小心地看了眼一旁懒洋洋躺着的铁塔少年：
“熊哥，你也一起？”
大熊斜撇了眼已经抬起石碗的老者：“不了，首领派我过来是看守炽阳石，要是都喝醉了，罪过可就大了。”
老者仅有的一条手臂僵住了，脸色涨得通红，桌旁的其他人也都目露悻悻之色，一声不敢吱。
随着一声轻响，那扇小门开了，冷冽的寒风吹拂而入，老者的怒气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对着门口就要大骂。
可老者刚张开嘴，只见一身无杂毛的熊皮大衣映入眼帘，生生把混合着寒风的怒气又急忙咽了下去，脸色憋得发青：“祭......祭司大人。”
其他几人方才反应过来，皆是一溜站了起来，深深低下头。
叶游四处打量了一番，走到桌前端起一碗黄酒轻轻嗅了嗅，望着老者有些不解：“刀老是吧，部落还有余粮酿酒？”
刀老急忙摇头，脸上满是谄媚：
“回大人，首领禁止用粮食酿酒。
“这酒是一用种不能食用的根球兰酿制而成，算是老汉的独门秘术，您若是喜欢，我改日给您送去。”
叶游轻轻放下酒杯，没说要，也没说不要。
他转身望向一处狭长的通道，滚滚热流就是从中散发而出，就这么一小会，他的额头就布满了细汗。
知道那里就是炽阳石所在，叶游随手脱掉熊皮大衣，看向刀老：“有神谕降下，带我去取炽阳石。”
刀老浑身一颤，脸色瞬间煞白，急忙转身向通道处走去，叶游随之跟上。
大熊望着二人犹豫了片刻，一个箭步堵在了门口，直直地望着叶游，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恭敬：
“祭司大人，首领说过，没有她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拿炽阳石。”说完便望向了刀老，冷哼了一声，“刀老，祭司大人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
叶游默在了那里。
他知道取炽阳石不会简单，刘若凝与从未见过的首领那里不会轻易答应。
但他还是没有料到，事情开端就卡住了，连一个名不传的青年都敢盘问他。
对于眼前的大熊，叶游有的是法子对付，可让他亲自出嘴，终究不美。
况且......
部落里支持首领的人那么多，他也对付不过来。
“还是得拉起自己的一杆人马啊！”
心中叹了口气，叶游索性顺水推舟，把目光望向了刀老。
迎着二人的目光，刀老的脸色难看起来，只能无奈回道：
“首领确实说过......可祭祀大人带了神谕，那可是神......老朽想着首领也会同意的！”
刀老本想和稀泥，两方不得罪，但这声音落在大熊的耳朵里，却犹如点着的火药引，混合着积蓄良久的厌恶，直接就炸了出来：
“老独臂，若不是首领施救，你焉能有命活到现在。
“平日喝酒误事倒也罢了，可如今竟然拿首领命令当做耳边风，等首领回来，我必定如实上报，撤掉你的管事职位。”
叶游双眼微眯。
他算是看明白了，大熊如此说，必定是没将他这个祭司放在眼里，恐怕对神也没有多大敬意。
正当叶游想着怎么忽悠这只大熊时，刀老的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也许是因为那一句老独臂，也许是感觉在叶游面前丢了面子，昔日的凶狠在这一瞬间浮现了回来。
“大熊，你想找死就直接说。”刀老怒吼了一声，冷冽的目光好像两把钢刀插向大熊。
大熊浑身一颤。
他从未见过老独臂如此模样，后背瞬间冷汗直流，但少年的倔强和信仰让他说不出求饶的话，兀自梗着脖子，只是那望着刀老的目光已经虚了。
刀老没有接下来的动作，眼中却染上了一丝悔意，气氛也僵在了这里。
少顷，叶游察觉火候差不多了，轻声道：“大熊是吧，你既然遵守首领的命令，何不去问问小首领？”说完便推开他向通道走去。
大熊知道没法抵挡叶游，只能跑出去汇报给刘若凝。
刀老复杂地看了眼大熊，深呼了一口气，随后跟着叶游走了进去。
通道只有一米高，叶游只能半蹲着弯腰前行，还好距离不长，不到三分钟，他就到了放有炽阳石的密室。
密室燥热异常，中央放着厚重的泥土祭台，刺目的橙光从泥塑的坛口传出。
“炽阳石就在那里！”
心中大叫了一声，叶游强忍住内心的激动，装成平和的样子望向跟进来的刀老：“炽阳石一共有多少？”
刀老恭敬道：“回大人，一共三大十二小。”
叶游眼中的热切再也忍耐不住，情不自禁道：“给我拿一半，神有用。”
刀老懵逼了，瞬间汗如雨下：
“大人......老朽万万不敢，不说首领绝不会同意，少了这么多炽阳石，大半族人都得冻死在寒季里。”
叶游有些牙疼。
他倒不是怕首领找他算账，毕竟那时，他在不在这个部落还是两说。
但......
人命啊！
他自认为还是有些操守。
“不冻死人的前提下，能拿出多少炽阳石。”叶游又问。
刀老纠结了半晌，颤颤巍巍地伸出一根手指。
叶游冷哼一声，自然不愿，跟刀老一顿掰扯，最后拿到了三块小的炽阳石。
拿着装有炽阳石的泥坛子，叶游恨不得直接飞回家去。
他准备先种炽阳石。
虽然条件估计苛刻得要命！
但万一呢？
临走前，叶游看了眼桌上的两只烤老鼠，不，现在只剩下半只了，漫声说道：
“刀老，下午你去找绣娘，老鼠，她那里还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