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二专（√）
是夜。
回到家的筱晓开始干活了。
因为《Complicated》的出现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脉。
这不是说定制的难题已经解决了，而是先前的她，心里一直都有一些拧巴。
当李偲菘和李伟菘告诉她，慢板抒情和RnB依旧会是她二专的卖点后，每当她去寻找慢板抒情的歌曲时，她的脑子里总会想起‘后来~后来~后来~’。
即便她告诉自己，不要在意这些。
但当抒情的高峰就杵在那儿时，她其实就和冯骥杨奇一样，真的没法不和前辈作对比。
不过，随着《Complicated》的冒出，所有的坎啊，那都消失了。
虽然筱晓依旧没法解决《后来》，但她可以和小狮子说的那样，快乐的享受当下了。
因为在她的记忆里，《Complicated》是艾薇儿的冠单！
光是这一支歌，就让艾薇儿的专辑在全球卖出了两千万份！
而艾薇儿个人生涯的专辑总销量也才四千多万五千万！
是，在抒情领域里，她是找不到比《后来》更好的歌。
但这不重要对吧？
金曲传播年冠我拿不到我就拿销量年冠嘛~
华语大区不好登顶我就换个赛道嘛~
我承认我就是个俗人！
咋滴！
我就要穿那袈裟！
至于说什么《Complicated》将给孙燕姿唱？
筱晓觉得这个没啥问题。
一来，小狮子是新加坡人，用这样的身份出英文歌能被其他国家的歌迷更好接受。
这不是杞人忧天啊，这是现实情况。
二来，当她给一个素人写的推广歌都能在外登顶时，家里人还会不买她的华语唱片吗？
嗯，周建辉的营销噱头她已经完全学会啦。
所谓的营销，那就是往市场里放一个巨大的卫星。
只要这个卫星够大，我就能平推所有。
若是没法平推，那我就再放一个。
而当下，那就是出口转内销的最好时机。
又或者说，筱晓觉得，自己这个出口转内销比coco高级多了。
coco那是正儿八经的出国发歌啊，当她的营业重心都跑到了北美时，因为文化的问题，她的英语专辑在华语乐坛就是不好销售的，可筱晓呢？
我不发英语专辑我都能吃到英文区的流量！
嘶——
我他妈的真牛逼！
随着心结的消失，神清气爽的筱晓顿时觉得，自己的二专可以开做了。
当李偲菘和李伟菘说的二专新意已经被她确认后，那她的二专主题就可以围绕着《我们的爱》展开了，而《我们的爱》讲的则是‘回忆’‘过去’‘思念’‘爱情’。
符合这些元素的歌曲有——
“我怀念的~是无话不说~”
“我怀念的~是一起做梦~”
“我怀念的~是争吵以后还是想要爱你的冲动~”
“……”
“你这家伙真的是喜欢捣乱啊！”
筱晓刚写两行就觉得不对劲了。
此刻啊，她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像是前世在家里打游戏，然后有一只小狮子蹲在电脑旁，不断地扒拉着屏幕，就是不让你玩。
当这一情形出现后，筱晓便果断的揪着小狮子的后颈，将它丢到门外去了。
而后……
获得清净的她选择了《一个人想着一个人》。
就那个——
‘我一个人的失眠~一个人的空间~一个人的想念~两个人的画面~’
这是一首慢板抒情。
原唱乃是曾沛慈。
她是《终极三国》里的孙尚香，《终极一班2》里的雷婷。
而《一个人想着一个人》也是《终极一班2》的片尾曲。
在筱晓的前世，这首歌其实挺火的。
但这个火啊，和《终极一班2》有着一定的关系。
这就像是《小幸运》和《我的少女时代》一样嘛。
筱晓在首专里夏洛了《小幸运》，但，《小幸运》并没有在这个时代大爆特爆。
这其中固然有它和《恋人未满》《勇气》出现在了一起，所以流量被分走的缘故。
可同时，你也不得不承认，影视歌它是能互相成就的。
而在抄完《一个人想着一个人》后，筱晓想抄的第二首和‘回忆’‘爱情’有关的歌曲则是《当你》，这是林俊杰写给王心凌的歌。
这首歌讲得是，两个人分开后，其中一个放不下的人在回忆往昔。
有一说一啊，和《当你》相比，筱晓更想抄的其实是《记得》。
因为从叙事的角度出发，她觉得《记得》比《当你》更适合收入专辑。
《记得》讲的是相恋后的分开嘛；
而《当你》则有一种暗恋的视角。
如果把《当你》和《我们的爱》《一个人想着一个人》放在一起，那可能就不太合群。
但——
《记得》这首歌没法抄。
当筱晓在空间里找到它时，它身上的光啊，已经没了。
筱晓不知道林俊杰什么时候写的它啊。
但它的确已经被林俊杰写出来了。
所以……
退而求其次吧。
再把《当你》抄完后，略显悲伤的曲子就可以停一停了。
因为肥伦跟她说过，一张专辑里，同样风格的歌曲若是放多了，歌迷会审美疲劳。
而当略显悲痛的曲子已经有三首时，欢快一点的歌曲就可以放上了。
在当小清新撞上回忆风后……
“宁静的夏天~天空中繁星点点~心里头有些思念~思念着你的脸~”
嗯，筱晓觉得《宁夏》就挺好。
这首歌也是鱼姐的代表作。
随着《宁夏》的抄完，筱晓也靠上了椅背。
此刻，她的专辑A面已经有四首歌了。
当这些歌曲全都和男女爱情有关，并且思念占据主流，热烈较为少见时。
A面的最后一首歌啊，筱晓便想用友情做主题。
让其顺利的滑到B面。
理由则有二：
第一，按照正常人的恋爱逻辑啊，你失恋之后，回忆之后，是想找人倾诉的对吧？
在这段时间里，友情就是会大于爱情的。
第二，当她的A面负责流行时，B面肯定就是负责探索了。
也就是李偲菘和李伟菘之前说的转型考量，或者说是玩花活。
而在抓住这个逻辑关系后……
“第一次见面看你不太顺眼~”
“谁知道后来关系那么密切~”
“我们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
“却总能把冬天变成了春天~”
《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便自然而生的钻进了筱晓的大脑。
有一说一啊，筱晓其实非常喜欢这首歌。
至于她喜欢这首歌的啥嘛……
歌词里不都写了嘛！
她就不信小狮子第一次瞧见自己时是顺眼的！
那家伙最开始可是把她当泄压阀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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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随着A面的结束，B面也顺势开启。
专辑的第六首歌，筱晓选择了《最初的梦想》。
意思很简单，这其实就在告诉大家，B面歌曲是她对‘未来’的探索。
因为她喜欢音乐嘛，她就是因为喜欢而入行的。
当然了，这也是美雪阿姨被薅走的歌啊。
《最初的梦想》翻唱的是《骑在银龙的背上》。
正因如此，这首歌还和B面的‘探索’搭上了。
它是典型的J-Pop，且编曲风格偏向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日本泡沫经济下的city pop。
接着第七首，也是B2，她选了《画沙》。
这是袁咏琳和周杰伦的歌，并且还是RnB。
光说歌名可能有些陌生，但要是说起‘用手中的流沙画一个你呀~曾说过的永远我们一定不会擦’，那应该有很多人都听过昂……
别人唱这歌可能有难度，但她嘛，直接抓幼伦来录！
第八首，筱晓抄的则是《一眼万年》。
这是蛇团的中国风。
就那个‘深情一眼挚爱万年~几度轮回恋恋不灭~’。
呃，筱晓之前是说过，中国风得到01年之后才有爆发的空间。
但考虑到首专都有《醉清风》了，二专若是不加一首那怎么样都说不过去。
而说起《醉清风》啊，筱晓其实还是有些可惜的。
让弦子大火的歌没被她唱火，这真的是太浪费了。
若是有机会……
那在想办法让它翻红吧。
八首歌的接连敲定，使得筱晓的专辑就只剩下两个空缺了。
而最后两个位置，她想留给《独占神话》和《我们的歌》。
前者，那是王力宏写给蔡依林的歌，这是他自创的中式嘻哈。
用不恰当但通俗的话来说，那就是把中国的民族乐器和hiphop、RnB融合在一起。
接着，王力宏便捯饬出了《心中的日月》《盖世英雄》和《十八般武艺》这三张专辑。
虽然这三张专辑的销量都不怎么亮眼啊，但他的尝试还是比较的前卫的。
并且，中式嘻哈还和筱晓B面的探索概念相吻合嘛。
后者，那则是RnB了昂。
至于为什么要夏洛这首歌嘛……
那这个锅就得由包小柏背了。
先前，包小柏在教筱晓做首专时强调了首尾呼应。
所以，筱晓直接就抄出了《我的主题曲》和《我的未来式》。
那在这种情况下。
当她的二专A1乃是《我们的爱》时，B5不就自然而然的成了《我们的歌》了？
不仅如此，当她专辑的最后一首歌乃是《我们的歌》时，整个专辑便有了完整的转换：
从个人私欲的‘小我’讲到曲风探索的‘大我’；
从回忆往昔的‘过去’讲到音乐发展的‘未来’。
这个呼应可能不恰当，但……
包小柏还说过。
流行乐坛里的文案，那就是编故事啊！
所以……
“我真他妈的牛逼！”
望着手里的十一张简谱，筱晓只想叉会腰。
她承认啊，和首专相比，自己二专这个阵容是差了点。若是按照华语乐坛未来十年前一百的强度来看，能打进前百的只有《我们的爱》和《宁夏》。
可她明年打的不是十年榜对吧？
当她的对手只有单年歌曲时……
这些歌除了《独占神话》外谁不能爬榜啊？
更别说，当《后来》杵在那儿时，把专辑做的完整，合理，好看，那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她专辑的真正卖点，在小狮子那儿。
而在等筱晓把这些歌交给李偲菘和李伟菘审核后……
“嘶——你这首摇滚写的好啊！”
“从表面上看是抒情，但文字的爆发力十足！”
“尤其是里面的欧美味儿！和华语乐坛里的摇滚有着明显的不同！”
筱晓爽了。
她为啥要忙活一晚上？
那不就是等着现在被夸嘛！
轻咳一声，摇晃着小尾巴的筱晓笑着接受了两人的夸奖。
不仅如此，她还谦虚的表示自己还得再练，同时，示意两位老师继续往下看。
而在等李偲菘和李伟菘翻阅到筱晓的二专后，虽然他们的情绪逐渐回落了，并没有瞧见《Complicated》时那么兴奋，但《我们的爱》、中式嘻哈和RnB还是让他们眼前一亮。
“筱晓，我们觉得你的二专没问题。”
在交换了一下意见后，李偲菘和李伟菘一起望向了筱晓：
“我们写个报告，然后把这些歌给周建辉审一下，应该就能直接录了。”
“Demo就不必要了，因为你不用试音了嘛。”
“而《Complicated》这首歌嘛，我们可以做主直接收，直接做。”
“然后，有关《Complicated》和《祝我生日快乐》这两首歌的分成和版权我们得提前和你说清楚，燕姿虽然还没和华纳签约，但……”
“就算是签约了，她应该也没有版权……”
人声型歌手啊，很少有能拿到自己歌曲版权的。
这也是张学友为什么要跑演唱会，而周杰伦可以在家躺的原因。
人声型歌手想要赚钱，那他们就得比创作型歌手付出更多。
所以，当歌神都无法免俗时，孙燕姿就更别想其他了。
但！
就算孙燕姿拿不到歌曲版权，筱晓也可以紧握《Complicated》和《祝我生日快乐》。
一来，是因为筱晓和华纳已经约定了，由她创作的歌曲版权都是她自己的。
二来，是流行音乐圈里的歌曲交易并不死板。
这啥意思呢？
假设，你是一名籍籍无名的词曲创作者，那你在卖歌时，唱片公司是一定会用一口价的方式买走你的歌曲版权的，最多最多，给你一点点后续分成。
这是所有新人都逃不过的压榨。
而在这种情况下，当你卖掉歌后，那首歌最后由谁唱，那都是唱片公司说的算。
但，如果你是大咖，那就不好意思了。
我可以不卖歌，我只对你的某一项业务进行授权。
“所以，筱晓，在和周建辉谈《Complicated》和《祝我生日快乐》的时候，你一定一定要咬死，这两首歌只是给燕姿的首专做商业推广用的。”
“《祝我生日快乐》这首歌只能在两岸三地的专辑里，且只能被燕姿的首专初版专辑搭载，其他的什么黑胶版啊，EP啊，庆功版啊等等都不行！”
“《Complicated》也只能在除两岸三地的亚洲区域里使用，并且也是初版专辑！”
“当你这么做了后，华纳未来想要再发这两首歌时，他们就没法从燕姿的合同上找漏洞了，他们必须得经过你的同意，在这种情况下，你们就可以重新谈合同了！”
“这一点非常重要！”
“因为如果这两首歌火了，且你是按照正常卖歌的路线把歌给燕姿的，那华纳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使用这两首歌了，虽然华纳没有词曲编曲的版权，但它们有录音版权嘛，到时候，就算你们能拿分成，大头也被华纳拿走了！你们很亏的！”
“所以，你们宁愿未来重新录，也要把这两首歌的版权先锁在单一专辑里！”
“把录音版权锁在单一专辑里！”
筱晓承认啊，有关合同漏洞这件事情她真的没想过啊。
而顺着李偲菘和李伟菘的思路一琢磨……
当孙燕姿不享有自己的录音歌曲版权时，华纳好像还真可以绕过自己乱运营。
所以……
“噢，偲菘老师，伟菘老师，谢谢提醒。”
筱晓真心道谢。
但同时，她也有个疑问啊，“二位老师，你们这么说的意思是……”
李偲菘和李伟菘没有装，直接道：“我们是觉得这两首肯定会火。”
“尤其是《Complicated》，好好运作一下是很有希望的。”
“既然它有希望，那我们为什么要把钱给华纳赚呢？”
“当下，如果按照卖歌的抽成来算，你和燕姿加一起最多也就拿15-20个点。”
“但你要是拿着版权，EP的话你们可以谈五五分成。”
“光是这个你们就能多拿30-35个点，更别说外面的专辑卖的是美刀啊。”
“你在外面卖一张专辑赚的钱，等于在宝岛卖3张CD。”
“这个利润差距是很夸张的。”
“当然了，我们也不是白提醒啊，到时候……”
“你给燕姿多分点&*%#￥&……”
说到最后，李偲菘和李伟菘的话语突然变得含糊不清了起来。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突然捂住了他们的嘴巴。
但，那明确的不能再明确的暗示倒是让筱晓笑了起来。
“Okay，Okay……”
“没问题……”
不就是把小狮子养胖点嘛！
这能有什么问题嘛！
再把可能存在的问题全部找出后，李偲菘和李伟菘便帮筱晓联系起了周建辉。
然而，他们打了两三个电话都没有找到人。
这一情形让他们很是奇怪。
但考虑到现在已是十二月，各家都在冲业绩，像华纳就让郑秀文出了新精选后。
他们便琢磨着，等周建辉回拨过来？
而就在他们耐心等待时……
1999年12月11日。
宝岛。
华纳唱片大中华区总部。
周建辉一脸阴沉的望着身前的工作人员。
“你们说什么？”
“我们一个奖项都公关不下来？”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