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死了再说
“今晚不用给她饭吃了，川叔，你多吃些，她以后一天只可以吃一顿饭。”
李乐珩放下了碗筷，吃饱了。
林川看了看院里昏倒的沈桂珠，心里有些担忧，怕沈桂珠怀恨在心，然后对自家小姐不利。
“是，小姐。”
林川恭敬地应道。
他可不敢在李乐珩生气的时候自找麻烦。
第二天早晨。
沈桂珠早早地被鞭痕疼醒了。
她起来洗漱，不敢再继续睡懒觉，赶紧跑去李乐珩身边侍候，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被教训。
沈桂珠整个过程中脸色都非常冷。
而李乐珩倒是无所谓。
“行了，去找点活干吧。”
李乐珩警告般看着沈桂珠。
沈桂珠紧握拳头，勉强行了个礼然后便出去了。
李乐珩挺满意的，冲着送来早餐的林川说，“瞧见没，这种不懂规矩的多教几回也就变得听话了。”
林川哆哆嗦嗦地站着，心里琢磨着这大小姐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吃过早饭后，李乐珩再次把林川叫来，“川叔，你知道哪儿能找到医术精湛、又不怎么收费或者干脆免费的好大夫吗？”
林川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
林川抿着嘴觉得有些为难。
小姐这个病已经治了好多年都没什么起色，现在竟然想找个便宜的办法来看病，这可是头一次遇到。
即便是当年老爷子在外跑买卖时，也没像她这般……
吝啬。
“倒确实是有个地方，据说在郊外青山上住着一个名叫墨郎的大夫，医术不错，特别喜欢帮助穷人和病情严重的患者。听闻有不少人在那儿治好了病，但这个人每天只看三个病人，并不是谁都愿意接待的。”
林川把自己打听来的信息告诉了李乐珩。
其实他这么说，是希望能让大小姐就此作罢。
“那这位大夫到底是真是假？”
李乐珩想得到更确切的消息。
“真的有这样一个大夫。”
林川答道。
“那咱们这就动身吧，麻烦你先去租辆马车。对了，关于找别的大夫这件事别向任何人提起，别人要是问起来，就说我们是出去找活儿干了。”
听到李乐珩的话，林川脸上显出为难的样子，“咱们真要去吗？”
“如果他真的会看病，为什么不去呢？”
李乐珩催促说，“快点儿准备吧。”
她是个一旦决定就要立即行动的人，不会瞻前顾后的。
“好的，大小姐。”
既然知道了李乐珩的性格，林川也不再多言。
很快便租好了马车，并安排了人手照看李父，接着二人便前往郊外了。
经过一番奔波后，他们终于到达了山脚下。
李乐珩费劲儿下了车，连风景也顾不上看就急忙问道：“那诊所具体在哪？”
“还要再往山上走一段路。”
看着眼前这段路程，林川不免有些担忧。
小姐平时走路都已经很费力了，何况这里还是陡峭的小道，身体这样虚弱真的爬得上去吗？
李乐珩往山路望了望，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憷。
“小兄弟，你就在这等着也是干等，还不如陪我们一起上山。要是小姐实在走不动，你也可以搭把手帮我抬她上去。”
林川赶紧去找马车夫说理。
马车夫瞟了李乐珩一眼，看着她那娇弱的模样，撇了撇嘴：“你没看见这是什么地方啊？凭我这体格，能扛得起你家小姐吗？本来给的钱就够单程了，我见你们可怜，这才答应再多带你们一段路的，至于其他的，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说罢，马车夫摇摇头，到一旁树荫下休息去了。
林川无可奈何地转向李乐珩。
“小姐……”
“咱们继续走吧。”
李乐珩挣扎着站了起来。
她打算独自前行，一个不肯示弱的女强人。
为了到达山顶的茅草房，李乐珩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
刚一走进院子，她整个人就瘫在石桌上。
林川也顾不上别的，急忙从旁边的茶壶里给她倒水。
“小姐，快，喝点水先。”
林川喂着李乐珩喝水。
“今天的问诊结束了，请回吧。”
屋内传来了一个悦耳但不怎么友好的声音。
这让原本就情绪不佳的李乐珩血压飙升。
她决心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大夫，定这么怪的规定。
她勉强撑起身体，浑身无力，满头冷汗，脸色煞白，模样极其狼狈。
抬头一看，只见眼前站着一位面容白皙干净，长相极为出众的男子。
他皮肤光滑细腻，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清冷感。
虽然他长得确实好看，但李乐珩更关心的是看病。
“我会付诊费。”
李乐珩快速打量完他，直接看向他的眼睛说道。
“每日限三人，不收取费用。”
男子依旧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请回。”
“那你就给我看吧，我已经到了这里，就算今天占用明天的名额也没有问题，是不是？”
李乐珩有点失去了耐心。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种自大的家伙。
“明天来吧。”
男子坚持道。
林川有些担心，劝道：“小姐，不如我们回去再作打算？”
这个人的性情古怪众所周知，他们不便过于坚持。
“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力气回到半山腰吗？”
李乐珩觉得自己虚弱到极点，生怕还没离开院门就会倒下。
“请问这位墨大夫，您是用什么手段帮人治病的？”
李乐珩非要今天把这件事搞清楚不可，“您到底是大夫还是修行者？治病依靠医术，还是仙法？一天只治三个人，难道是因为你的‘功力’用完了？”
林靖淮闻言眉头微皱，“墨大夫”是什么称呼？
而且，她竟然质疑起了自己的医术！
“自然是凭借医术来看病。”
林靖淮略显不满地说。
“那行，墨大夫若是不肯，那我只好等着了。”
李乐珩说着起身往屋里走，太阳升得高了，她可晒不得太久。
“回去等着。”
林靖淮挡住了李乐珩的去路。
李乐珩说道：“我怕自己还没出这院子门就挂了，这样不是要给墨大夫带来麻烦吗？”
她反而显得更强势，直视着林靖淮冷漠的目光。
“死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