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拳理
45拳理
早上的时候荧惑发来了消息，说子弹妈妈和棕榈岛主已经决定出兵，人就在路上，三天到。
而黑水要塞的重装车队距黄风岭已经不足一天路程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下雨了，这场雨估计会持续一天，黑水要塞的人必须停下，似乎能为黄风岭争取一些时间。
并不是。
因为暴雨是公平的，另外两个领主的人也会停下。
好消息，是暴雨之中，割颅帮有一次突袭斩首的机会，若无这场雨，他们根本无法接近车队。
遗憾的是少了陆辰，行动没成功。
…………
辐射暴雨之中，视野为零，磁场紊乱，根本没有任何方法辨认方向。
“大哥，人找到了。”
周镇在割颅帮同伴的带领下，于三公里外的某个核爆坑里找到了箕水豹。
我们这些人中各有各的长处，箕水豹是最擅长「飞行」的人了，所以才让他去爆破山崖，但没想到沙龙的反应那么快……
周镇检查了他的伤势，为了减轻重量，他身上的甲胄是铝合金甲，防护力不足，两枚子弹分别击中了左臂与右肋，造成了臂骨与肋骨的骨折，最致命的是右腿膝关节，因为是甲片连接处所以直接被打穿，30毫米机炮这种东西打在人身上会直接爆开，所以膝关节以下已经没有了。
不过还好，降落还算平稳，只是受冲击晕了过去而已。
周镇迅速处理了他的伤口。
他回头看了一眼车队营地的方向，那些人是不会追上来的，即便是悍不畏死的少年兵，也不可能在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往火海里冲。
他们要是敢冲出来，倒还省事了。
山崖爆破之后他们会有很多人被雨淋伤，能拖延一些时间，现在，就看陆辰那边了。
“走！”
他背起箕水豹，朝着黄风岭的方向跑去，那些摩托车淋了雨，就算没有陷在营地里也开不了了，不过没有关系，短途奔跑，他们未必比车慢。
至于如何找到方向？
凭机械记忆就行。
毕竟一路过来，他们就没用眼睛感受过周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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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的正中央是要塞岩的布防图。
左侧是给沙豹喂奶的女人，她倒在桌子上，血顺着桌腿滑下，陆辰并不想杀她，但眼下的情况，他不可能留活口。
右侧，是被陆辰整个提溜起来摁在桌子上的沙豹，秋蝉顺着他侧脑插下，剁下了他一只耳朵。
“老爹，在哪里？”
时间是午夜，对有了地图和路线的陆辰来说，想要干掉所有守卫悄咪咪潜入指挥所并不是什么问题。
好运的是，今晚沙豹也在办公室，他在吃奶的时候被逮了个正着。
“我，我不知道！老爹病得很重他已经很久没见人了，我……啊！！！”
陆辰割掉了他另一只耳朵。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现在就让人开车，我带你去找他！”
“不用，”陆辰一把抄起布防图，把他拎了起来，“指路。”
走出门的时候他掷出了手里的秋蝉，下一刻，刀割断了拐角后少年兵的喉咙，又飞了回来。
鸡腿刀的造型类似于回旋镖，只要发力恰当就能达到同样的效果，那个正好走到拐角的少年兵自始至终都没看见究竟是谁杀了自己。
沙豹不可思议的看着陆辰，而后者竖起手指，露出一个残酷的笑：
“嘘~”
但莫名的，他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猛的回头，却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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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幽坐在浴池边，看着画面中猛然回头的陆辰，嘴角微翘。
微型侦查机器人的体积只有蚊子的一半大，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中你要是能看到，那也未免太夸张。
——眼前并无真正的‘画面’。
信号传回了后颈的芯片，经由颅内的成像模块直接打在了视网膜上。
左半边的画面，是紧紧跟随陆辰的微型侦查机器人。
右半边，是昨天陆辰和毕月乌的视觉回放，图像去掉了他们的背景，只留下举手、投足、奔跑、跳跃、攀爬、滑降，以及……从半空中抛投或是接住谷幽。
动作被反复倒放，然后逐层分解，最后连形体都隐去，只剩下最简单的点与线，只剩下……几何图形。
画面的右上角，有数字在飞快的更迭变换，分解求和。
几何即是数字，数字即是几何，将图形转换为数字计算，而计算的结果，会是新的图形。
在三维的立体空间中，一切都是有规律的。
“计算完毕。”大脑中一个沙哑的女声对她说。
“结果？”
“大部分是形意拳。”
“大部分？”
“以下是结果：形意拳53%、八极拳12%、太极拳8%、泰拳5%、柔道3%、柔术2%……”
“他学杂了？”谷幽问。
“不，他所学虽杂，但几近拳理。”
拳法中的基本功与招式，都是对力的运用，这些古人的经验科学在转换为几何图形后会呈现为可以计算的算式，理论上来说所有拳法都在追求一个完美的公式。
但如果最终的公式是完美的，那么就会殊途同归。
此即，终极的拳理，也可以称之为武术的最高力学追求。
所以练过武的人举手投足是不一样的，他们的动作天然就要更贴近于人体工程学，这一点昨天谷幽便发现了，所以采集了图形数据回来分析。
“你能看出来他是从哪儿学的吗？”
“缺少真正的实战数据，无法计算，但从现有的图形归纳看，应该是我教的。”
就在这时，一侧的计算画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面赤红，站在门口砰砰敲门的沙虎。
谷幽挥挥手，关闭运算模块，恢复了右眼的主观视觉，但左眼仍旧通过侦查机器人注视着陆辰奔跑的背影。
她并不担心沙虎会发现什么，这里任何人都无法发现，因为科技的代差过大。
娑罗州的整体科技水平大概就比蒸汽机时代好一点点，勉强有一些简单的电力设备，否则陆辰根本不可能在要塞岩上来去自如，几个简单的监控探头就能发现他。
但这里没有监控，少数的电器也是流民们从废土中挖出来的古代造物。
谷幽打开门，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谷，谷小姐，你就，就，就让我，弄弄！弄，弄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