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囚爱(31)
“四肢酸痛,无力。”
“浑身都痛,像铁锤敲打肉体、骨头,头也晕。”
“发冷。”
“说话说的太多,有窒息感。”
长颜简单的说了一下反噬的感受,她靠在逢卿的怀里,接受他们的检查。
对于纪英瑞的问题,她都不搭理,直接当没听见。其他人问,她才会说两句。
等检查完,蒋辉神色坦然,面带微笑,没在她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愁苦,免得让病人担忧。
长颜喊住他:“蒋医生,逢卿染了头发,可以留在我身边吧?”
蒋辉原本想建议少待会儿的,毕竟她的病症太诡异太特殊了,但看见她靠在逢卿怀里,手还一直握着逢卿的手,而逢卿目光温柔似水,缱绻专注,情意深厚,便道:“当然可以,逢先生留下照顾您,对您的病情也有帮助。目前,还没有发现,他头上的染发剂对您的身体造成了影响,而且,这位逢先生头上并无异味,并不是用的劣质染发剂,头上残留也就很少了,没什么事的。”
病人的心情也是很重要的考量。这位傅小姐与这位看起来不务正业的青年关系密切,至少,傅小姐瞧着很依赖他,那么他就不适合离开,他离开很可能对傅小姐的心情有极大的影响,到时候出血控制不住,也就回天乏术了。蒋辉打算一会儿再私下与傅爸爸、傅司渊说一说这事儿。
此话一出,纪英瑞就知道,他只有拿出实打实的证据才能逼走逢卿,否则没办法了。
听到蒋辉的话,长颜才松开手。
有蒋辉的话,不出意外,逢卿是能留下的。
傅司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知道你肯定没安好心,想害我妹妹,滚!”
纪英瑞也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麻利滚开之前不忘道:“我在来之前,秦总特意吩咐,务必尽全力救治傅小姐。我是不会害她的。”
看见长颜听见秦牧池三个字时痛苦不已的神色,秦傅司渊很没形象的脱了鞋子砸过去。差点误伤友军。
赵女士温柔的抚摸长颜:“悦悦,你放心,母亲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你。”
傅爸爸看了看逢卿,又瞧瞧了自己女儿,道:“悦悦,好好在医院养着,其他的,都不用担心,爸爸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傅司渊也顾不得长颜靠在逢卿的怀里,可怜巴巴道:“妹妹,疼的厉害吗?”
“习惯了,就不疼了。”
疼了这么多天,她早就习惯了。按照一年365天算,她还得疼上354天多。
不料,逢卿拆她台,带着丝丝幽怨低声道:“骗子,疼,怎么能习惯。”
“疼的厉害也不说。我……”
能怎么办呢?她不愿意喝他的血,也不愿意吃他的肉。
他的血效果很差劲。
正如医生所言,她得的是极为奇怪,甚至可以称为诡异的病。
“说了,又有什么用,徒增烦恼。”
长颜情绪表露向来不怎么明显,方才这么大的表情,算为难她了,演的蛮辛苦的。
赵女士的眼泪说来就来,强忍着没流出来:“悦悦,饿了没?有没有想吃的?妈妈给你做?”
长颜算了算时间,她刚刚逼了一口血出来,应付了这么久,他们给她用了药,适得其反,也撑不了多久了。
“母亲,我想喝鸡汤,就土鸡吧。”
得有所求,他们才不会生出距离感。
赵女士连忙答应,笑了下,眼泪就从眼角流出来了:“好,妈妈给你做。”
赵女士一走,傅司渊就坐过来,他不太敢看长颜:“妹妹……”
“哥哥,什么都别说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只要,别让我一个人被锁着就好。”
长颜不太做的好表情,眼神戏不够,便闭上眼,手指缩了起来,抓起了被子。
“别让我在笼子里。”
“那五根铁链,好沉,好重。”
傅司渊惊呼出声:“什么?他居然把你关在笼子里?”
他以为秦牧池对自家妹妹有意,吃点醋,不会伤害她的。
他怎么敢的?
傅爸爸也很意外,一向冷静的他眼睛混浊了,泪光闪闪。
这事儿,逢卿也是才知道的,虽然有猜测,此刻亲耳听见,心疼不已,低声安慰:“悦悦,没事儿了,没事儿,以后谁都不能伤害你,谁敢伤害你,我一定拖着他下地狱。”
该死的秦牧池,不止是族人之仇未报,还有爱人之仇!
傅爸爸嗓音沙哑:“悦悦,是爸爸对不起你,你告诉爸爸,他还对你做了什么?”
长颜不愿意睁开眼,留给他们想象的空间,轻飘飘道。
“也没什么。”
“手啊,脚啊,腰啊,都有铁链。”
“他喜欢给我穿白裙子。”
“一撕就成碎片了。”
“他喜欢我缩在笼子角落里。”
“没有地方可以躲。”
“也许是玩腻了吧,要换个玩法。”
“不过,没关系,我没有多少时间给他玩了……”
长颜忽而握住逢卿的手,拇指用了些力按了按。
嘴角的鲜血溢出,她又晕了过去。
吓坏了病房里的一干人。
一阵兵荒马乱,医生护士跑来跑去。
医生最终决定给她输液,傅司渊坐在病床旁,哑然无声。傅爸爸把傅管家叫走了,不知道去做什么去了。
逢卿也吓的不轻,实在之前她晕,很少会吐血,这才回家不到一天,都吐了三次血。
如果不是手突然被握住,被她按了一下。他差点不管不顾要给她喂自己的精血了。
痛是真的,吐血也是真的。她的苦肉计,全是建立在真的基础上。
吓死个人!
逢卿照顾昏迷的长颜已经非常熟练,对于医生的嘱咐,不懂就请教,做的很细致。
倒是叫傅司渊自愧不如,向来,他只有被照顾的份,根本不会照顾人。逢卿看出他也想参与进来,便给了个台阶。
不能把人逼太急,只剩下愧疚不让他付出也不行。
“你之前也是这样照顾我妹妹的?”
看他动作又轻又快,做的也仔细,眼神并无冒犯之意,傅司渊开始搭话,他想知道的更多一些。
“傅少爷,在海上流浪,哪里有这么好的条件。有时,想喝点淡水,吃一些熟食都困难。”
“我也不会治病救人,海上也没什么条件,吃了上顿下顿也许就没着落了。船上,连被子也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