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平妻?侯门主母和离改嫁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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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叔嫂

京都戒严搜捕,京都府尹和锦衣卫倾巢而出,绿竹一边担心着苏轻宛的伤,一边担心晨风他们能否逃过追捕,心神不宁。

老太医已在廊下打瞌睡,鼾声如雷,黎安如门神般伫立在庭院中,寸步不离,几度试着与绿竹探听消息,绿竹与他在门前差点打起来,记仇恼恨,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黎安暗忖,还挺有脾气的。

他记得大少夫人身边的婢女单纯天真,爱吃又好骗,怎么换了个嘴巴这么严实的。

这座别院离陆家不算远,是陆璟的私产,陆璟公务忙碌,来得极少,他在京中大多住陆家,黎安想要讨好绿竹探听消息,黎安上树摘了一筐李子献宝般地捧到绿竹面前,嘴巴也甜,“姐姐,吃李子吗?”

“不吃。”

“很甜的,大少夫人也挺喜欢吃李子,她以前的婢女秋香经常拿着杆子在树下打李子。”黎安笑着说。

绿竹沉默,像一个哑巴。

“姐姐,满京城都在传大少夫人死而复生,这一年都是你在伺候她吗?”

绿竹不吭声。

黎安锲而不舍,“你伺候她一年就这么忠心,真令人敬佩。”

绿竹面无表情,闭目养神。

黎安很苦恼,油盐不进,很难骗啊!

天蒙蒙亮,陆璟回到别院,身上带着一股血腥气,也不知沾了谁的血,黎安快速把别院里的情况都与陆璟说了一遍,得知苏轻宛伤势已稳定,他也松口气。黎安回到院内时早就和奴役们打听过陆家的事,他也把谢昭兰死而复生大闹婚礼,陆家得了铁券丹书一事详细说了。

陆璟刚从淮南回来还未进宫面圣,自然也不曾回家,家中发生何事尚不知情,他回别院途中还怀疑过,或许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谢昭兰嫁到陆家三年,也是他耗费心神往上爬,公务最繁忙的时候,男人也不管内宅中事,他又常年在外,与谢昭兰也就逢年过节见上面,虽住在一个屋檐下,隔了练武场,却算不上熟稔。

“派人告知家中,嫂嫂涉嫌锦衣卫要案,留在衙门配合调查,这几日回不了家。”陆璟淡漠说,“我要进宫复命,太医留在别院,别出差错,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是!”

陆璟回自己院落,婢女连忙抬了热水进去,在廊下打盹的老太医贴着墙根避开陆璟,陆璟也没搭理他,进了主院。

他简单梳洗过后,换了一身绯红官袍便出门。

苏轻宛在天光乍现时起了高热,吓坏太医与绿竹,也幸得太医妙手回春,灌了药后高热渐退。绿竹在床前守着不敢阖眼。又熬了一夜,苏轻宛转醒,转危为安,太医双手合十,感谢漫天神佛保佑,他也算是保住全家性命。

苏轻宛年轻,底子好,醒来后熬过伤口剧烈疼痛,晌午过后就能说话,绿竹知道她心中困惑,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陆璟进宫面圣后不曾回府,黎安在院内寸步不离地守着,绿竹不曾外出,也探听不到晨风等人的消息。

苏轻宛心想没消息也算是好消息,晨风在京中十年,比她更熟悉,他们是死士又擅长藏匿,陆璟未必能抓住他们。南风楼无故起火,她又恰好挡在晨风面前,绿竹说黎安一直在套话,定是陆璟授意,他已经怀疑她,她要尽快洗清嫌疑。

陆璟……他是陆璟啊!

陆璟三日不曾回府,苏轻宛也养伤三日,老太医等她能下床时就起身告辞,绿竹心怀感激给他一盒金条。能满足老太医一家五口将近二十年的日常开销,老太医嘴里说着金银乃俗物,等绿竹打开盒子他被金光闪了眼,眼明手快地抱过盒子,说他是俗人,就爱俗物,热情地告知绿竹家中地址,若有什么需求尽可上门求医。

他对陆璟把他抓来别院,担惊受怕了三日的这种粗暴行为,表示宽宏大量,单方面原谅了他,甚至夸黎安做事周全。

黎安立在廊下,抱臂倚栏,一言难尽。

他看了一场戏台上才能见到的有钱能使鬼推磨。

天气渐渐燥热,苏轻宛养伤躺得烦躁,绿竹扶着她在庭院内慢慢散步,日渐西斜,阳光正好,黎安提着一篮李子进院,笑容满面地给苏轻宛行礼。

“大少夫人,这是你爱吃的李子,我给你打了一篮,若您吃得好就告诉我,我再给您送来。”

苏轻宛神色淡淡的,“好。”

黎安又关心她的伤口,苏轻宛虽冷淡,也是有问必答,黎安又说三公子很关心她的伤势,苏轻宛的脸色瞬间冷下去。

绿竹阴阳怪气说,“三公子差点要了我们姑娘的命,好生威风呢,就这么轻飘飘一句关心伤势,他是没脸来见人吗?”

黎安不卑不亢地赔礼说,“主子忙着抓淮南余孽,分身乏术,大少夫人莫怪。那日在南风楼场面混乱,主子也不是有心伤您的。”

苏轻宛也注意到他的目光,黎安是有意提起陆璟在抓捕淮南余孽?

绿竹愤怒说,“他抓淮南余孽关我们姑娘什么事,你一句不是有心的好像受了委屈似的,我们姑娘可是差点没了命。”

黎安尴尬地挠挠头,这婢女在少夫人昏迷时是哑巴,少夫人醒来时是泼妇啊,他有点遭不住,正在此时院外有脚步声传来。

陆璟回别院了。

晚霞漫天,落日熔金,陆璟身穿锦衣卫绯红官袍站在月门处,身姿矫健,挺拔如松,俊美的眉目浸在落霞中,俊美得不似凡人。既有陆家书香门第耳濡目染的书卷气,也有多年行伍生涯淬炼的冷峻凶悍。

苏轻宛极力掩饰着心中排山倒海而来的痛。

陆璟已走到她面前,礼数周全,“见过嫂嫂。”

苏轻宛说,“都是一家人,不必虚礼,敢问三弟,我何时能回家?”

“嫂嫂怕是一时走不了。”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