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马尔科的伤口
莱雅试图推开李昂，因为这真的很无礼而羞耻，莱雅以为自己可以欣然接受这场家族安排的婚姻。
可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并不愿意，因为她打心底抵触李昂亲吻自己。
李昂非但没有松开莱雅，而是吻的更深情，更用力。
他当然知道莱雅在反抗，但他不能松手，宁可做个混蛋也一定要达成自己的目的。
命运是无法反抗的，莱雅这样想着，比如嫁给一个自己不爱，也不爱自己的男人。
她知道什么是爱，她从李昂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的爱，而是贪婪。
马尔科此刻心如死灰，长叹一口气然后点上烟，试图靠尼古丁的刺激让自己能情绪稳定些。
“看吧，我就说这小子足够勇敢，是个足够有血性的男人，和帮派有关系怎么了？你和我不也是从某个默默无闻的小帮派一路走到现在。”
奥兰多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然后颇为满意的从阁楼上看着李昂。
“正因为我们都是帮派出生，所以我才知道帮派的生活有多危险，你难道忘了那些死去的人吗？”
奥兰多点上一支雪茄，浓密的烟气弥漫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那张脸冷漠的让人不寒而栗。
“当然没忘马尔科，能有今天的罗伯特和莱特家族……都是已死兄弟们的功劳。”
“所以莱雅就该嫁给一个和帮派有关系的人？别忘了莱雅可是……”
奥兰多愤怒的大吼，打断了马尔科接下来的话：
“闭嘴！你应该下去和贵宾们聊聊！而不是在这里陪我这个老头谈论一些过去的破事！”
奥兰多的声音很大，大的周围的宾客和李昂都能被那吼声吓到，音乐也忽然戛然而止。
大家都纷纷看向阁楼。
马尔科想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说，他又气愤的把半只烟狠狠踩灭后走下楼。
不知所以的宾客还在不停猜测，但随着新一轮的音乐响起，大家又继续喝酒跳舞。
“奥兰多和马尔科以前也这样吵架？”
李昂知道，这并不是普通的争吵，李昂觉得自己和帮派有联系这件事似乎就是他们争吵的原因。
“我不知道李昂，我第一次看到如此气愤的奥兰多先生……”
忽然，李昂发现奥兰多正盯着李昂，随后向李昂招招手示意李昂上去。
李昂想都没想，就断定奥兰多要和自己说的必定是和西部帮派的事。
说实话，从刚才奥兰多的态度来看，似乎凶多吉少，又要被人拿枪指着也不一定。
阁楼上的奥兰多面前的小圆桌铺着蓝色的桌垫，上面放着一瓶威士忌，两个装满酒的杯子。
他身边还有两名枪手随身保护。
“来这边坐下。”
李昂深吸一口气，坐到了奥兰多对面，李昂表面看上去似乎稳如老狗，实则心里谎的一比。
“马尔科说你和范德林德帮的人有来往，他说的是真的？”
“是，确实有点联系。”
奥兰多笑了笑，然后示意李昂喝酒，自己先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威士忌的苦涩在李昂嘴里炸开，从嘴里辣到胃部，不得不说威士忌这种酒暖身体很有作用。
“我不想过多去问你和范帮林德帮的事，但我得提醒你，马尔科不喜欢帮派，但你需要马尔科。”
李昂放下杯子，然后噗嗤一笑：
“但我既需要罗伯特家族，也需要范德林德帮。”
是的，奥兰多这句话的意思是罗伯特家族和范德林德帮之间，只能二选一。
但对于李昂来说，这两者他都需要。
“你没开玩笑？”
李昂重新给杯子倒上酒，然后敬了奥兰多一杯。
“当然，就如我说的那样，我全部都需要。”
奥兰多长舒一口气，然后似笑非笑，因为李昂说的话，就和当年的自己一样。
狂妄无知，又愚蠢至极。
“那就会什么都得不到，趁现在还有机会李昂，一个好的选择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李昂没有说话，只看默默看着舞池中的马尔科正和莱雅说着什么。
“马尔科为什么这么痛恨帮派？”
奥兰多又喝了半杯威士忌，然后摇晃着手里的半杯酒。
“谋杀，一场谋杀……马尔科的妻子死在了那场谋杀里，一个帮派里的人谋杀了艾琳·温斯特。”
“所以，后来呢？”
奥兰多叹了一口气，眼里泛起了泪花。
“艾琳死了，连尸体都没找到，找遍了整个西部都没能找到。”
以莱特家族和罗伯特家族的势力都找不到，那得多厉害的人才能做到。
“所以这就是马尔科痛恨帮派的原因？”
“什么地方都有帮派，什么地方都有人被帮派残害，只是你不知道那个狗杂种到底做了什么。”
奥兰多把半杯威士忌一饮而尽，抹了抹眼泪，然后冷静的说到：
“艾琳被他剁碎，然后煮熟喂给了北边一个狗场里的猎犬……”
李昂什么世面没见过，但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奥兰多的话不断冲击着李昂，让他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我曾经也有自己的一个帮派，马尔科是帮派的二把手，而那个杀死艾琳的人也是帮派的一员。”
“你知道那个帮派成员是谁吗？是马尔科曾经在帮派里最好的兄弟，但最终我们没能抓到那个人，他就像消失了一样。”
“后来马尔科认为如果不是自己加入了帮派，带着艾琳来到帮派……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那以后马尔科退出了帮派。”
李昂手里静静听着奥兰多诉说，如果换做是自己，他也一定会痛恨帮派，痛恨杀死艾琳的人渣。
“抱歉……”
李昂知道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无法抚慰过去惨痛的回忆。
奥兰多长舒一口气，然后又倒了一杯酒，李昂能看出来奥兰多有些醉了。
“去吧，去和马尔科好好谈谈，我只是一个没用的老头，我已经帮不上你什么。”
李昂起身缓缓走下楼。
他的心情五味杂陈，一是刚刚马尔科的经历给他的冲击，二是现在自己无论选什么都是死局。
楼下的马尔科正在和宾客谈笑风生，似乎刚才和奥兰多的争吵并没有让他感到生气。
李昂在想该怎么和马尔科搭话，但无论从什么地方切入都似乎不太好。
“你是李昂？”
忽然一个高礼帽的瘦高老人出现在李昂面前。
李昂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并且他看起来和奥兰多是同一岁数的人。
“我们……认识吗先生？”
“我想，我们都不认识彼此，但刚才你和奥兰多先生的谈话我都听见了，我知道杀了艾琳的人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