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爷爷是黑手党，老丈人是军火商
李昂愣了一下，奥兰多说得确实没错，淘金潮金子到没挖出多少，子弹和枪倒是一年又一年往这片蛮野之地送，人也死了一群又一群。
“那你觉得，我是干什么的？”
李昂摇了摇头，他其实没那么想知道，反正能和军火商混在一起的人，干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
大概是个黑白通吃，白天企业家，夜里帮派分子的人。
“听说过黑手党吗？”
黑手党和帮派可不同，这种组织往往是以企业为单位，私人武装力量强大的可怕，干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事。
李昂后背一凉，这确实很吓人。
比如西部那么多的酒从什么地方来的，那大概率就是黑手党手里。
因为此时的美国早在19世纪就已经颁布了禁酒令，可酒是什么呢，是大时代洪流小角色们的精神寄托，是压迫下的解毒剂。
而西部，就成了违法犯罪的温床，因为这里还没有进行现代化，正在蛮野成长，法律还没得到完善。
“嗯哼，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这是奥兰多对李昂发出的警告，警告李昂进了这片沼泽，就要小心脚下的每一步，也不要想着干干净净走出去。
同时也是警告李昂，不要有什么小动作，奥兰多想杀了李昂太简单了。
“我亲爱的爷爷，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很不会恭维别人，但你真的很厉害，能够拥有资格竞争继承权……我感到很荣幸。”
李昂的态度很明确，就算你告诉我这是个泥潭，我也要走。
与其平凡活着死在帮派的乱枪下，李昂觉得不如让西部记住自己的名字，不管结局有多坏。
奥兰多满意的哈哈大笑起来，李昂没有表现出害怕，或者懦弱和跪舔，而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奥兰多听说过一个故事，当狼群出现幼狼的时候，猎人总能看到那一只是有资格成为狼王。
比如会向现任狼王表现顺从，但又表现着自己性格的那种幼崽，而李昂刚好就是这样的人。
但一般这种幼崽长大后，就会被狼王赶出族群，所以狼群里的首领，大部分都是从外面来的。
“有意思，你就不想坐在我的这个位置上？”
“不想。”
李昂的回答显然和他所表现出来的气质是不一样的，奥兰多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判断不对，但不会错的，李昂不是那种甘心屈人之下的家伙。
这个年轻人很聪明。
可李昂想要的，是让西部不再有成为孤儿的孩子，让女人不用为了生计出卖自己的肉体成为妓女，让男人有自己的土地不用流离失所。
以及驯服西部的狂野，让西部充满现代社会的气息，不再是死亡和恐惧笼罩在平民心里。
“没有野心，是成不了大人物的。”
“但传奇都躺在棺材里不是吗，我只想要我能拿到的。”
“你这家伙……”奥兰多笑着笑着就露出了凶狠的表情。
因为奥兰多发现，李昂的野心太大了，可奥兰多活了这么久，他看到那些野心太大的家伙都死在了不知名的大街小巷。
有野心固然好，但实力得配得上。
奥兰多承认运气有时候比实力重要，但要成为传奇的话，野心和实力以及运气缺一都不可。
“别在这儿闲聊了，马尔科很快就到了，我也得准备一下你们的订婚晚宴了。”
李昂鞠了一躬，然后咬着牙走出房间，因为李昂突然发现奥兰多在某个时候会成为自己最大的阻碍。
如果可以，李昂现在就想除掉奥兰多。
楼下的莱雅穿着一身白色的晚礼服，她的腰由于穿了束带的原因显得非常细，特别是她拉花模样的帽子配上她浓妆艳抹的脸，简直漂亮极了。
“我这身打扮怎么样李昂？”
“哦……非常美。”
可李昂心事重重，他没太多精力去欣赏，也不想组织太多词汇去赞赏莱雅的美。
莱雅看出了李昂的心事，因为短暂的笑容一下子就从他脸上消失了。
“怎么了李昂？你好像不太高兴。”
李昂强挤出一个笑容，然后说到：
“怎么会呢我亲爱的未婚妻莱雅·罗伯特女士，你此刻如一只传说中的精灵出现在我面前，并且这只精灵将会是我的女人，我简直比世界上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幸福快乐！”
莱雅捂着嘴笑了起来，但莱雅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快乐，尽管对方会是自己的丈夫。
没有感情的婚姻，快乐是很少的。
莱雅开始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比如此刻的自己。
可李昂就很开心吗，李昂只觉得看不见的东西已经压在自己身上，这场婚姻只是奥兰多和马尔科用来达成目的的手段罢了。
而莱雅和自己，都是牺牲品。
就连莱雅已经挽住李昂的手，他自己都没感觉到。
等李昂回过神的时候，莱雅已经等了很久。
“抱歉，我没注意到。”
“没关系，还在因为昨晚的事情而感到不安吗？”
莱雅是个体贴的女人，是个聪明的女人，这种会替对方着想的女人其实李昂并不讨厌。
“可能是吧。”
“奥兰多先生一定会彻查这件事的，振作起来李昂。”
李昂随便搪塞了过去，他不想让莱雅掺合自己的事，莱雅只需要扮演好未婚妻的角色就够了。
来到码头。
这里人满为患，每天都有大批的人来到这里，工人、商人、偷渡的女人孩子、华工、贵族……
有些人是为了淘金热而来，而有的人则是带着货物来换成美元，也有的人是为了活下去。
可这些愚蠢的人从没想过，西部除了一望无际的黄沙，不知何处而来的子弹，以及无时无刻都会死以外，根本就没有黄金。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可能早就晚了，但李昂支持这些蠢货的到来，毕竟蠢货是最好的燃料。
远远的，李昂就看到了一个高大强壮的白人，宽大的鼻子，流利飒爽的大背头，红色的衬衫别进腰里，一脸带绒毛的黑色马甲，身边还跟着两个戴帽子的枪手。
从莱雅向他热情挥手，并叫出“父亲”来看，这个人就是马尔科了。
就当李昂在想怎么和自己的老丈人马尔科搭话的时候，一个瘦弱的背带裤男人推了推李昂的手。
“先生，那边有位先生找你。”
李昂向着后边看去，远远的就看到亚瑟抽着烟向自己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