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元神感应
原本周程以为这程石头只是一个力气大一点的用刀武师，但经过这一轮比试，他却是发现了一些新的端倪。
披刀法固然攻守一体，但方才那天御院持剑青年明显找到了两次破绽、刺中了程石头的胳膊和背部。
但奇怪的是，程石头并没有受到任何损伤，反而是主动出击的剑刃被弹开，就像劈在石头上一样。
“乖乖，这程石头真是人如其名，一身皮肤像石头一样坚不可破。”
“原本还以为天御院能够找回颜面，此刻看来也是希望不大咯。”
“这哪里是石皮境，我看分明是已然入了八品铜骨境。”
周围众人议论纷纷，皆是表达着自己的看法。
但在周程看来，他们都没有说到重点。
这程石头虽然已经只差临门一脚便要进入铜骨境，但方才这一手抵御之能，却并非是皮肉筋骨所为。
而是他在催动刀法的时候，同时伴随着特定的呼吸吐纳，在积累刀势的过程中产生了某种类似罡气一样的东西。
正是这种罡气抵挡住了剑刃的攻击，周程粗略一估计，除非那用剑青年的攻击力再提升一个档次，否则连突破程石头的这层防御都不太现实。
这让周程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转头看向了王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周老好眼力，一眼就看出了关键。”
王玄立即赞许点头：“这石鼓披刀法，讲究三个层次。”
“一是攻若落石，二是守如磐石，三是气如山石。”
“寻常人能练到第二层就已经很不得了，第三层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看来这勇武盟近年来也是英才辈出。”
然而周程却摇了摇头：“恐怕并非是武学造诣已到，而是用了非常手段。”
以程石头最多八品的实力，远远没有达到入气的水平，能使出这护体罡气，不是用一句天赋卓绝就可以解释的。
估计是为了求胜，用了特殊的药物来压榨自身潜力，不是长久之计。
王玄面色一变，正想多问，却听得台上有人呼道：
“下一场，青空武馆周程，对战华山门刘志威。”
周程起身向前走去，却被王玄拉住：
“周老小心，这华山门门主的长兄是目前华岳宗的内门弟子，华山门是华岳宗的在民间的代行机构之一。”
在王玄看来，周程虽然实力高强，但遇上有修真传承背景的人士，却仍然有不小落败的可能性。
“谢王馆主好意，我自有计较。”
周程微微点头，走上台去。
对面是一位身着白色练功服的中年武师，手持一柄寒光闪烁的宝剑，看起来品质明显比其它大多数选手所用的兵器高上不少。
但这并没有吸引周程的注意力，他反而是看向了对手右手大拇指上戴着的一枚扳指。
那扳指形状颇为朴素，但却是漆黑到发亮，反射着周围的光线。
“这似乎与我从姜霄手中获得的那戒指有六分相似，但那戒指却是彻底漆黑、丝毫没有反光。”
他下意识觉得这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但却不动声色地一抱拳：
“请。”
“请。”刘志威亦是回礼。
这一次周程并没有像前一次一样等待对手攻击，反倒是主动出击。
“鲸喷海潮！”
他一上来就用了碧海潮生剑诀里最强的突刺技，但却没有附着真气，只是凭借剑势压迫对方，看看能不能打出一点信息。
刘志威眼神微微一变，似乎是没有料到先前游刃有余的老者此时竟会采取如此激进的打法。
他侧身避让开来，顺势将短剑一撩，向着周程的右肋下刺去。
周程见状，立刻将剑锋压平，以刺转扫，强大的剑风震荡，竟隐隐有雷鸣之音。
这一下彻底吸引了台下所有人的注意力，就连观赛席上的总兵和华岳宗外门执事都为之侧目。
王玄更是心中暗惊。
他先前见周程使用过这剑技，但以玄铁长剑打出风压却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周老先前到底保留了多少实力？”
强压下心头的疑惑，王玄再次聚精会神地看起了周程与刘志威的比斗。
此时二者已经过了数十招，闪身交错、一时之间场上金铁之声不断，频率密集到堪比蜂鸣一般。
刘志威此时已经无比震撼，饶是他正值壮年，也被周程这连绵不断的攻势压得喘不过气。
对于高强度比拼的武者来说，心态一旦失去平衡，就容易露出破绽。
果不其然，刘志威左肩忽然一痛。
周程一剑将其左肩顶住，拼命将其向前压去，神色冰冷。
然而就在此时，他却看到刘志威的嘴唇微张了几下。
一股难以名状的黑暗顿时占满了周程的视线，他微微一顿，剑锋也随之一松，失去了受力点。
周程心头一凛，下意识向身旁一滚，险之又险地躲开了身后的短剑刺击。
随着视线慢慢恢复，周程的脸色已经是一片铁青。
经过刚才那一下，他已经能彻底确认，刘志威手上的这戒指有古怪！
方才那突然丢失视野的感觉，像极了先前在郑县和恶业石母作战时的那种满街的漆黑之感。
再联想到自己手中的戒指，周程心中已经大致有了猜测。
这二者应该是同一种东西！
然而台下的众人却是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周程向前冲刺的脚步一松，而后便让刘志威脱了身。
趁着这一空挡，刘志威快速调息了几次，成功压制住了肩头的出血，而后再次持剑攻来。
与此同时，他的口中再次念念有词，催动起那戒指。
然而谁知道，就在他即将刺中周程的一刻，面前的老人却主动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周程像长了第三只眼睛一般，险之又险招架住了攻击，而后一脚将刘志威踢的后退了几步。
这让刘志威再次感到震惊。
难不成这老者会听风辩位？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在周程的眼前，正有一团白光在微微跳动，模模糊糊间勾勒出一个人形的轮廓。
这正是周程通过《太乙金华宗旨》修炼出的那初级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