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3

现在，我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边。

弄堂的人见了他就打招呼：“下班了啊，清晖。”

原来这是他的名字。

清晖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回应：“嗯。”

“清晖你要带我去哪里？”

但他不理我，我只好跟着他，爬上狭窄的楼梯，钻到最顶层的阁楼，被珍重的放在靠墙的长条桌上。

然后，眼睁睁看着他在我面前脱光了衣服，钻进卫生间，洗澡。

重新换了一身衣服，他又背上我的尸体：“本想等你长大，可惜…”

我跳起来扇他巴掌：“可惜什么，老色批！”

“明月，这是咱俩的第一次约会，带你吃顿好吃的。”

他带我来到一家咸肉菜饭骨头汤，进门便说：“来一份猪脚泡饭。”

正值用餐高峰，食客很多，猪脚饭上来后，他旁若无人的说：“明月，这是你最喜欢的，咱俩一起吃。”

对面拼桌的人毛了：“浓脑子有毛彬阿！”

清晖也不搭理人，米饭吃的磕磕绊绊，泪水不值钱一般吧嗒吧嗒掉进碗里。

“哎，谁还没个伤心事啊。”扭头看热闹的人叹息一声，继续埋头干饭。

吃完饭后，他又在门口站了很久：“明月，你喜欢吃的，以后都带你吃一遍，好不好？”

“现在，我们去你的学校看看？”

脑子里满是疑问，清晖为什么这么了解我。

我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可还没到学校，清晖就接到一个电话。

他轻轻拍了拍后背的盒子：“明月，今天先工作，明天再带你去。”

4

我跟着他来到医院。

打电话的人满脸疑惑：“你是入殓师？怎么收费？”

清晖一板一眼介绍：“第一档：1880…”

“反正也是要火化的，就选第一档。”

他话未说完，便被打断，来人语气中夹杂了一丝羡慕：“你们这个行业很能挣？”

清晖苦笑回答：“还成吧。”

然后从黑布包取出工具忙碌起来。

一个半小时后，清晖收工，打电话的人很满意，拍着他肩头：“小伙子干活细致，这钱花的值！”

我们下到一楼后，清晖远远看见一个在收费口排队的人，便僵住了。

他脸色铁青，拳头上青筋毕露。

那人看见他，脸色颇不自然，但还是硬着头皮走过来，但紧紧捂着手里的医疗单。

“尸首我已经卖给你了，要价虽然有点高，但绝无可能退钱给你，你知道的，我要给儿子治病！”

清晖一把推开他：“我是入殓师，有什么业务需要就打电话，你知道我手机号！”

清晖走路迅疾如风，我跟在他身后一路小跑，问他：“那人是谁啊？你为什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