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7章 惩罚
这算什么回事?
鸠占鹊巢?
吵完架后把自己锁在他车里不让出去?
郑相宜试着几下去拉门把手,最后还是没能打开。
对着车门外的人喊了几声,商时序背对着自己纹丝不动,她反倒把自己气得心口疼。
这还没结婚就被囚禁,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可还没等自己庆幸她自己现在又理智又清醒时,却见车外的男人抵在车窗上忽然不受控制抖动着的右手。
似是按不住抖动的手臂,原本高大的背脊微微佝偻了下来,侧脸额角青筋浮动,大颗大颗的冷汗从苍白如纸的脸上滑落,像湿冷的蛇蜿蜒爬向,很快便浸透了衣衫。
郑相宜越看越觉得他现在样子很不对劲,手不断拍打着车窗。
“你怎么了?”
“你的手怎么了?”
“把门开了我要出去。”
“商时序,你听见没有,把门给我开了,让我出去,否则我们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可不管自己如何喊如何叫,掌心都拍红了,疼痛感不断蔓延,彻骨的寒意也从背脊爬升至了头顶,可车外的人依旧置若罔闻,不为所动。
昏暗的路灯下,身体仿佛是被无形的寒气裹狭,冷汗如雨水般渗出,汇聚成冰冷的溪流,仿佛要将他的勇气和理智一道冲刷殆尽。
周遭安逸得只能听见郑相宜的吵闹声,身体压抑不住的痛呼声,每一声都像是恐惧的具象化。
冰冷又沉重。
他害怕身上的缺陷被她发现而嫌弃。
已经在她心底没有多少的好感了,他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靠这种不入流的手段禁锢她。
如今她若是再知道自己隐藏的秘密,怕是又得害怕得离他远远的,再也让他找不到,见不到。
他已经受不了那种无尽等待的日子。
“别敲了,仔细手疼。”
他背对着车门里的她,低着头,声音带着难抑的痛苦:“很快就好了,你别担心。”
车内的喧嚣转瞬即逝,仿佛方才的一切吵闹都是虚假的,自己臆想出来的梦境。
可手腕的疼痛却真实存在,一直没有消失。
这比以往每次发作的时间还要漫长。
可能这次是被她那句给气狠了。
她真的是太知道能怎样把自己气出好歹来。
所以得再给她关一会,等他症状过去就没事了,就当是惩罚她的口出狂言。
到时候在她面前自己仍旧是无瑕的完美的毫无破绽的。
只要拖延过去,只要他什么都不承认,只要能留下她,一切都会好的。
车门的人终于安静了下来,就当商时序以为她总算消停下来时,车大灯忽然闪烁了两下。
刺耳的鸣笛声响彻静寂的夜空,撕碎他的耳膜。
倚靠着的车身忽然往前奔驰,原本坐在后驾驶座的人不知何时已经蹿到前面驾驶位置上,脸上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莽撞和决绝。
车身猛然往前窜出一大截,然后刹车停住,而车里的人由于惯性因素往前扑倒,险些撞到方向盘上,又被安全带拉回,重重跌回座椅靠背,疼得郑相宜缩着身子龇牙咧嘴,好半晌都没缓过劲来。
商时序心跳猛烈如擂鼓,大脑在这瞬间一片空白,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在胸腔回荡。
他脸色煞白,大步跑上去拉开副驾车门,拔下车钥匙的同时抓着驾驶座上女孩的手紧紧抓着,手心都禁不住的迸出冷汗。
“你疯了,不会开车你在做什么?”声音因为颤抖害怕而变得冷硬。
“你不怕死吗?郑相宜,你就不怕出事吗?”
惨白的汗水从鼻尖滴落,她心跳趋近停滞,只余身边人急促的呼吸声。
“你真的不知道吗?”
她侧身望着这个急躁不安地检查自己身体的男人,不顾他冷腔冷调的诘问,脸上却是笑靥如花。
“我要不这样你能开门吗?”
“我要看看你的手。”
“期期。”
“让我看看你的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