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纪纲被炸了
“纪纲！立刻到汉王府好好查查！火药这东西可不是儿戏。”
朱棣很快有了决断，不过纪纲虽然得了授意，却感觉很是为难。
朱棣不肯明着下诏去调查儿子。
但以朱高煦那脾气，不见圣旨恐怕根本不会让纪纲进去。
思忖再三，纪纲还是等到了晚上，偷偷的翻墙摸了进去。
这个时候，朱高煦已经准备睡觉了，但朱瞻壑折腾一天，终于把炸药埋在了院子里的大水缸下。
再过一阵，城里的人恐怕都睡觉了，那时候再炸，肯定会搞的人心惶惶的。
至于等明天，朱瞻壑是等不及的。
“爹！东西准备好了！这回你输定了！”
朱瞻壑拽着朱高煦就往外走，朱高煦还是一脸懵逼。
“准备了什么？什么输定了？”
很明显，朱高煦压根没把打赌当回事，现在已经完全不记得这事。
“爹，白天咱可是说好的，如果火药威力够大，你可要答应我几百几千个要求！”
朱高煦这才想起这事，不禁嗤笑一声。
“我当什么事，行行行，果真巴掌大的炸药能把墙炸塌了，我不光答应你几百几千个要求，还得求你皇爷爷重重赏你！”
朱瞻壑大喜，领着朱高炽到了中院大水缸前。
“爹，你看清楚了，炸药就这么点，这水缸足有三指厚，我有信心把它直接蹦碎！”
朱高煦见那手指头大点的炸药，居然想把这种大水缸炸碎，不禁大笑一阵。
“炸吧，你多加点都行！就这点火药，老子踩脚底都不慌的！想炸碎这么厚实的水缸，简直是做梦！”
朱瞻壑总被这货小看，当时就有些绷不住了。
但安全起见，还是让朱高煦退回到房中。
“爹，你再往后退点，万一伤到你，我可吃罪不起。”
说着朱瞻壑也往后退，足足隔了二十多步，准备点燃引线。
朱高煦傲然负手：“这点火药把你吓成这样？老子敢直接挨着把它点着！”
朱瞻壑面色一黑：“无知者无畏，爹，听我的，退后吧！你站那么近，我可不敢点火。”
“啰嗦！”
朱高煦有些不耐烦，但还是退到了房檐下。
此刻，对面房梁上，纪纲正看的心中暗笑。
“原来，他买那些材料就为了在他爹面前耍宝！”
“拇指大小的炸药想炸开这么大的水缸，简直是异想天开！汉王这世子，看着像个傻子，确实没法和皇太孙比！”
正思索着，朱瞻壑就点燃了引线。
呲呲呲！
一阵火花乱窜，眨眼的功夫引燃了埋在水缸下的炸药。
在朱高煦不以为然的注视中个，那大水缸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爆裂声，里面满满的雨水瞬间流了一地。
砰砰砰！
几块崩起来的陶片冲着朱高煦飞来，朱高煦凭着敏捷的身手躲开，即便隔着二十步的距离，那陶片依旧把窗棂打断。
朱高煦后知后觉的出了一身冷汗，心中一阵庆幸。
如果刚才托大不后退，现在的自己，恐怕已经被水缸的碎片射成了筛子。
雨水渐渐渗入泥土，朱高煦这才看见，刚刚爆炸的地方，不光把水缸炸碎，还在地上炸出一尺见方的大坑！
“这怎么可能？只是拇指大小的炸药啊！”
朱高煦一脸震撼，感觉无法理解！
说实话，大明的火药发展飞！
朱元璋那时候，火铳射程就百步左右，而有效射程更是只有可怜的三十步左右。
虽然永乐年间各种技术有了提升，甚至随着火铳威力提升，朱棣还设立了神机营。
但射程也就提升到两三百步的距离。
而这其中，影响射程最大的因素就是火药。
小小的药室，火药容量有限，所以提升火药品质，增加火药威力，成了改良火铳的关键。
而刚刚那么点火药，却不光崩碎了水缸，余力还能射出二十多步，把窗棂上的木头给击碎！
可见这火药的品质，和从前那火药比，必然有极大的提升！
“好小子！这火药威力大的惊人！老子居然看走了眼，那书上记载的，竟然是真的！”
朱棣喜出望外，原本不屑一顾的那本书，现在直接被他一把抢走。
朱瞻壑也有些震撼！
其实，在调配炸药的时候，他还往里面加了点白糖……
加白糖，这是书里没写的，但朱瞻壑根据前世的记忆，加了白糖号称大伊万，所以就想尝试一下。
没想到这东西还真好使，不光轻松崩碎水缸，还差点把朱高煦都给炸伤了！
“爹，你别光顾着抢我的书啊！你可别忘了自己的承诺。”
朱高煦满面欢喜：“放心，有这好东西，你提任何要求老子都得给你安排上！你说，想让老子答应什么？”
“爹，我想你答应的第一件事，就是以后要听我的话……就算不全听，也不能像从前那样把我当小孩看，完全不把我的话当回事！”
朱高煦满不在乎的直接应承。
“就这？还有没？”
“暂时没了，以后我想到再说，反正你说过，几百几千个要求都答应……”
朱高煦才不管那些，敷衍几句后，直接抱着书进了书房，明显是通宵通读去了。
“这家伙，明天会把这书上缴吗？不会蠢到想私藏吧？今晚这么大动静，肯定瞒不住的，希望我这便宜老爹别犯糊涂。”
朱瞻壑有些担心。
院子里，婢女们把一地狼藉打扫差不多后，不久纷纷睡觉去了。
府上安静下来时，纪纲终于憋不住，发出低声的痛呼。
刚才那水缸碎片虽然没炸到朱高煦，但害怕暴露行踪的纪纲却不敢乱动，结结实实的挨了几下，头上都破了相！
咬咬牙，猫着腰踉踉跄跄翻出去，径直往皇宫而去，一路留下不少血水。
朱棣知道纪纲去了汉王府，虽然时候不早，却还在等着。
见到纪纲负伤回来，朱棣顿时心里一颤。
“怎么受伤的？是汉王把你打伤了？难道，他想造反？”
纪纲苦笑着摇摇头。
“陛下，我没暴露行踪，汉王根本不知道我去过！只是想不到，汉王世子真做了火药，就指头大那么点东西，不光把镇宅的水缸给炸了个粉碎，碎片还把我给误伤了！”